林母聽得一震,霎時便喜上眉梢:“當真有這麼好?”
“當真。”
“那可真是好了。”
林母站起來,拉住木樁一樣站在一旁的林恩馳,喜滋滋道:
“果真是我林家的孩兒,我就說我不會生出來個孬貨,原來你還有這般造化!”
說著她又白了夏梨玉一眼:“都是你嚼什麼舌根,差點害得我恩馳當不了大將軍了!”
夏梨玉拳頭緊握,麵上卻是露出個勉強的笑看向林懷遠,看著好不可憐。
林懷遠卻是眉心微微一皺:“這些事情你們不懂,以後便少插手,有我與公主操持便好。”
夏梨玉臉色驟然一白。
林母聞言臉色就難看了:“我自己生出來的兒子,我還管不得了?”
“母親——”
林母往桌上一撲便開始哭嚎:“我拚命拉扯你們三長大,把你從江都供成盛京的狀元老爺,如今你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啊!”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淨惹你們嫌棄了,還不如隨你秀才爹死了乾淨!”
林懷遠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卻又隻能蹲下身柔聲安撫,說了好半天,林母這才展了笑顏。
林懷遠卻是連晚膳也冇胃口了,直接離去。
待走到岔路口,終還是腳步一轉,往西院去了。
自上次林錦燕那一出之後,他再冇見過李華盈。
如今她這樣為恩馳籌謀,他總不能視而不見。
這樣想著,他腳步輕快了些。
林白低眉順眼跟在一旁。
看了眼林懷遠嘴角那若有若有的笑,又低下頭去。
真不知駙馬爺怎麼想的,明明每次去瑤仙院連笑都憋不住,卻又總是遠著公主。
這時日頭西斜,李華盈正在荷塘小築歇涼。
她見林懷遠遠遠走過來,便知林恩馳的事有了結果。
果然,林懷遠剛走過來便道:“多謝殿下為恩馳費心,我替他謝謝殿下。”
李華盈目光仍落在水麵清荷之上,懶懶道:
“他早已自己謝過了,用不著你再來說。”
林懷遠動作一頓,剛要發問。
又見李華盈姿態隨意,身著薄薄鏤金百蝶穿花水紅紗裙,雪白肌膚盈光般隱約可見。
他喉嚨滾動了下,一時竟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李華盈見他呆站著,便道:“過兩日便是泓泉表哥的升遷宴,到時候我會與他說恩馳的事。”
“啊……好。”
林懷遠回過神來,臉色紅了紅,在亭中石凳坐下。
李華盈蹙眉,心道怎麼還坐下了?
林懷遠緩了緩,才神色如常道:
“那日錦燕對雪盧用藥,是她的錯,我已讓她禁足緋春閣,好好反省了。”
李華盈漫不經心“哦”了聲。
林懷遠摩挲了下手指,又道:“那王學士如今待我依舊很好,日日與我兄弟相稱。”
李華盈抬眼掃他一眼,又淡淡“哦”了一聲。
林懷遠沉默片刻,方纔又問道:
“那日在香雪閣,你為何說若冇有我,梨玉便不會入盛京,更不會出事?”
李華盈聞言嘴角勾了勾,看向林懷遠不語。
林懷遠麵色鎮定,但桌麵下的手掌卻緊緊交握在一起,手心全是黏膩的汗。
“她來盛京為了就是投奔你,若冇有你,她來盛京做什麼。”
李華盈慢條斯理說道。
林懷遠心中一鬆,也露出個笑。
“倒也在理。”
正在這時,陸英走過來:“殿下,夏姑娘身邊的桃櫻過來了,說夏姑娘有事請駙馬爺。”
林懷遠下意識眉心微皺,張嘴就要拒絕。
李華盈卻道:“夏姑娘懷著孕這麼著急請駙馬,不知道是有什麼急事呢,駙馬還不快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