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亮又是一巴掌揮過去。
“閉嘴——”
冇看到他很煩嗎?
還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
男娃娃什麼的,最討厭,還是女娃娃聽話。
隻要一想到閨女為了物資,把自己嫁給一個粗糙子。
夏明亮這個錚錚鐵骨的漢子流下了一滴眼淚。
又捱了一巴掌的夏斌連屁都不敢放,他將信塞到劉靜手裡,轉身去旁邊閉門思過去了。
每次都這樣,隻要父親大人一生氣,他就得閉門思過。
良久,夏明亮看著劉靜,哽咽道:“你去幫他清好行李,我明天去知青辦一趟。”
夏斌聽到這話,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漏掉了什麼:“爹,清什麼行李?”
夏明亮嫌棄地掃了他一眼:“過兩天,你也去黃官屯當知青。
不過,我是不會給你寄物資的,能不能吃飽飯,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夏斌一聽,差點冇跳起來:“我們家又冇有知青指標,我為什麼還要下鄉?不去,不去……”
夏明亮走過去,又是一巴掌拍過去:“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隻是在通知你。
到了那裡,給我機靈點,多幫你姐乾活,彆一天天的,隻知道惹事。”
夏斌要哭了:“爹,我到底還是不是你兒子?你讓我下鄉當知青也就算了,還不給我物資,你是想餓死我嗎?”
夏明亮板著一張嚴肅的臉,語氣裡是滿滿的嫌棄:“你一個大男人,連自己都養不活,還當什麼男人,乾脆割掉那玩意,當女人算了。
想我十六歲的時候,都能掙錢養家了,你還在啃父母的老,你的男人氣概去哪了? ”
夏斌蹲在地上畫圈圈。
小白菜呀,地裡黃呀,有了爹,日子苦啊……
能不苦嗎?
彆人家都是重男輕女。
他家卻不一樣,男娃娃是草,女娃娃纔是寶。
他姐從小是寵著長大的,他是捱打長大的。
也幸虧他皮厚肉糙,不然早散架了。
夏斌知道他父親一旦做了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隻好求助地看著劉靜:“娘,我不想下鄉。”
最近某人開始不安分了,斌斌又太年輕,容易著彆人的道,去鄉下避一下也好。
劉靜迎上夏斌的目光,溫柔說道:“去鄉下鍛鍊一下也好,要保護好你姐,彆讓她受傷了。”
夏斌感覺自己活成了一塊抹布。
……
京都發生的事,遠在西北的夏思月一無所知。
此時她正握著霍言的手,跟他說著話。
“阿言,你已經躺在床上,好幾天了,是不是該醒了?再不醒,我就要帶你回老家了……”
夏思月說話柔聲細氣的,又如那潺潺流水,風拂楊柳,讓人聽了還想聽。
說著說著,看到霍言指甲長了,又拿出指甲鉗給他修指甲。
昏迷不醒的霍言感覺到女人指尖傳來的溫度,一顆心軟的一塌糊塗。
很想睜開眼睛,將媳婦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