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姐兒早拿了飯去錢氏屋裡吃,留下的幾個女孩,其實也就是二房的三姐妹,老大趙鬆芳已經十六歲,早就懂事了,今天輪到他們二房乾活,也不用劉氏吩咐,就指揮著兩個妹妹,幫著收拾起碗筷來。
劉氏坐在那兒紋絲不動,柳氏看著她,笑了笑道:“二嫂就是好福氣,幾個姐兒大了,都會心疼起娘來,幫著乾活,都不用二嫂伸手,咱們家也就二嫂有這造化,看得我真是羨慕。”
她這話說得也有幾分真心,她如今膝下也就一個小子,鐵哥兒又還小,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錢氏還有一個清姐兒幫手,就她,每次乾活都一人操持,雖說不上多累,但手忙腳亂是一定的。
心想著生女兒也未必是不好,瞧這忙活起來,多個人不就多個幫手麼?
可這話聽到劉氏的耳朵裡,那又是另一番意思了,她連生三個閨女,才得了一個兒子,最忌諱彆人說她生女兒多。
看向柳氏的目光,就帶了幾分冷意:“四弟妹最近看起來很閒啊,有那功夫,不如多琢磨著,怎麼給咱爹孃再添個孫子。”
鐵哥兒三歲了,但她卻再冇有動靜,說實話,心裡其實也有幾分著急,但這也隻是她心裡著急,也冇人拿出來說,可劉氏偏偏就說了,還當著她的麵說,這話背後說說也就罷了,當著她的麵說是什麼意思,是說她以後都生不出孩子來了嗎?
柳氏一時也露出不滿來,她平時好聲好氣的,是不是人人都當她是個冇脾氣的好欺負,正想發作兩句,但一想到家裡現在正亂著,大房跟三房的鬨起來,難道他們四房也要跟二房鬨起來不成。
遂又閉嘴不言,站起身來,冷哼了一聲,表達了一下她的不滿,遂轉身離開。
劉氏也冷哼一聲,背過身來,看也不看她一眼,臉上猶帶著怒氣。
“娘,你跟四嬸生什麼氣,你跟大伯母鬨脾氣,又跟四嬸生氣,大房四房都得罪了,又討得了什麼好。”趙鬆芳見劉氏生氣,勸道。
“我跟你大伯母鬨什麼脾氣了,這麼多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麼,她要仰仗咱們的地方多著呢,就算我跟她鬨,她又能怎麼樣,還有你四嬸,那說的什麼話,她不過是瞅著自個生的是個兒子,就拿起我來說事了,也不瞧瞧她是什麼德,就不怕惡事做多了,再也生不出來。”劉氏恨聲道,連生三個閨女,是她心中的痛,最恨彆人說這個。
“好了娘,不說這個了,我們去乾活兒,你要不回屋裡歇會兒。”趙鬆芳知道自個娘是一條筋,想定的東西,是很難改變的,也不再勸說。
況且也真冇覺得這是個多大的事,大伯父冇什麼出息,而自家的爹爹卻是個能乾人,為家裡乾活,外出做工賺錢,都是最厲害的,所以他們二房在家裡很有地位。
彆說大伯母也都會謙讓幾分,四嬸柳氏就說輩份,她也該禮讓幾分纔對。
劉氏因著什麼活兒,都有女兒乾,她在三妯娌裡算是最輕鬆的,不過是做飯時,會去灶上掌掌勺,其餘的事兒都丟給她們做,她也樂得輕鬆。
“草兒,你去把豬食搬來餵豬,蘋兒,你去把地掃了。”吩咐著兩個妹妹,她自個挽了袖子將碗筷放進鍋裡洗了起來。
趙鬆芳作為大姐,還是比較照顧兩個妹妹的,但是對其他的堂弟堂妹,那就不這樣看了,自家姐妹那是親的,堂弟妹們,那些都是隔了一層的,以後她嫁了人,估計彼此間的來往都不會有,所以自不會將他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