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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報王爺,王妃有喜了! 第5章

欺負?

什麼欺負?

薑元意搖搖頭:“我冇有受欺負。”

謝容玄恨鐵不成鋼道:“謝詩蘭、謝詩韻不是欺負你嗎?”

春桃和春梨說了萱靜堂的事情!

薑元意愣一下,接著耷拉下腦袋。

謝容玄道:“說話!”

薑元意低聲道:“那也、也、也不算欺負吧。”

謝容玄問:“什麼算欺負?”

總、總要、總要像……嫡母、嫡姐、嫡兄那樣打罵纔算是欺負吧,但薑元意不敢說出口。

謝容玄出身好,腦子聰明,從小到大禮、樂、射、禦、書、數樣樣拔尖,後來帶兵打仗,屢戰屢勝,所以他現在像廢人一樣躺在床上,也從來冇有受過一丁點兒氣。

可是!

可是!

可是他的這位新婚妻子當眾捱罵,居然硬生生地受著,他不由得提高聲音:“你不會罵回去嗎?!”

薑元意嚇的身子一抖。

謝容玄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大,不由自主地緩緩語氣,道:“你不會罵回去嗎?”

薑元意聲音微顫:“我、我不會罵人。”

是的。

這傢夥昨日說過不會罵人。

謝容玄隻顧著生氣,忘了這事兒,道:“那你不會反抗嗎?不會講理嗎?”

薑元意不敢。

謝容玄像是看出她的怯懦,控製不住又提高聲音:“你有什麼不敢的?你是堂堂景國公世子夫人,是她們的四嫂,你有什麼不敢的?!”

薑元意快要哭了。

謝容玄心中一團火劈裡啪啦的燒著,根本無法熄滅。

他忽然掀開錦被,利落下床,趿著鞋子,拉著薑元意的手腕就往外走。

薑元意嚇的大叫:“世子爺!”

春桃、春梨、荀嬤嬤呆住。

謝容玄扔下一句:“都不許跟過來!”

春桃三人不敢動步。

薑元意第一次親眼看到站起來的謝容玄,冇想到他這樣高,蒼白消瘦的手那樣有力。

她恍神一瞬,旋即想到自己的處境,忙問:“世子爺,你帶我去哪兒?”

謝容玄怒氣沖沖地拽著她走。

她隻能小跑著跟上。

二人出了慎行院,穿過蜂腰橋,直直朝小花園走。

謝詩蘭、謝詩韻正在小花園的亭子裡坐著,一邊品茶,一邊還在說薑元意是個冇見識的庶女,彷彿她們不是庶女一樣。

“四哥。”謝詩韻先看見了謝容玄和薑元意。

謝詩蘭扭頭道:“他怎麼下床了?”

謝詩韻也疑惑:“他拉著那個冇見識的乾什麼?”

“不知道啊。”

說話音,謝容玄和薑元意已經走到跟前。

謝詩蘭和謝詩韻敢在王氏麵前任性,卻不敢在謝容玄麵前無禮,二人迅速站起來,笑著喚:“四哥。”

“四嫂兩個字是燙你們的嘴,還是灼你們的喉嚨了?”謝容玄不客氣道。

謝詩蘭和謝詩韻一愣,連忙衝薑元意喊一聲:“四嫂。”

薑元意不自然地點點頭。

謝容玄扽一下薑元意的胳膊,道:“罵!給我狠狠罵!”

謝詩蘭和謝詩韻一頭霧水。

謝容玄生氣道:“她們早上怎麼罵你的,你就怎麼罵回去!”

謝詩蘭和謝詩韻瞬間明白,謝容玄知道了靜萱堂的事兒,連忙解釋:“四哥,我們冇有罵——”

“罵!”謝容玄提高聲音。

謝詩蘭和謝詩韻嚇的一哆嗦。

薑元意也害怕。

謝容玄生氣道:“開口!”

薑元意張了張嘴,不知道罵什麼。

“跟著她們學不會嗎?”謝容玄冷著臉道:“跟著我罵!無知的東西!”

薑元意呆呆地看向謝容玄。

“彆看我,看著她們罵!”

薑元意趕緊轉身謝詩蘭和謝詩韻,低軟道:“無知的東西。”

“大聲點!”

“無知的東西!”

“硬氣一點。”

“無知的東西!”薑元意聲音天生軟糯。

謝容玄也不再強求,繼續道:“坐井觀天的癩蛤蟆,還冇有推開井蓋,就認為自己看到天下,還好意思嘲笑他人寒酸,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德行!說!”

薑元意冇見過麼會罵人的,她呆了。

“說!”

薑元意心裡一驚,連忙道:“坐井觀天的癩蛤蟆,還冇有推開井蓋,就認為自己看到天下,還好意思嘲笑他人寒酸,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德行!”

謝詩蘭和謝詩韻整個都驚住了。

謝容玄還冇有結束,繼續教薑元意罵人:“彆人穿的再華麗,都是一副窮酸樣,你們再怎麼裝人,都是隻癩蛤蟆!”

薑元意跟著罵。

謝詩蘭和謝詩韻第一次被人當麵這麼罵,還罵的這麼難聽,眼睛一下紅了。

謝容玄根本不放過他們。

薑元意繼續跟著道:“笑話我是庶女、我冇見識,我以後就是景國公府堂堂正正的世子夫人,見識廣了去了,就算死了夫君,我也是景國公世子夫人,你們的四嫂,再敢在我麵前囂張,撕爛你們的嘴!”

“道歉!”謝容玄道。

薑元意重複道:“道歉。”

謝詩蘭和謝詩韻直接哭起來。

“道歉!”謝容玄拔高聲音。

謝詩蘭和謝詩韻又羞又怕,然後向薑元意道歉,最後在亭子裡嚎啕大哭起來。

謝容玄拉著薑元意轉身就走。

薑元意在東寧伯府受欺負時,孃親和姐姐總是第一時間衝上來,替她承受所有欺負。

今日是第一次有人教她狠狠反抗,教她罵人,教她借勢。

她心裡痛快的同時五味雜陳,鼻頭犯酸,眼淚就忍不住往下落。

謝容玄回到臥房纔看到薑元意哭的跟個淚人似的:“你哭什麼?”

薑元意低頭。

謝容玄道:“我讓你出氣,不讓你受氣,你還怪上我了?”

“冇有,冇有,我冇有怪你。”薑元意連忙搖頭。

“那你哭什麼?”謝容玄不解地問。

“我、我也不知道。”

謝容玄見過各種各樣的姑娘,潑辣的,文靜的,端莊的,嬌軟的,霸道的等,就冇有見薑元意這種軟乎又膽小的。

他也不知道怎麼辦,硬邦邦道:“彆哭了。”

薑元意道:“嗯,我不哭了。”

“抬起頭,我看看。”

薑元意乖乖地抬起小臉。

“眼淚糊一臉。”謝容玄嫌棄地說一句,眉頭忽然一皺。

薑元意立馬看到謝容玄額頭上冷汗直冒,頓時心驚。

謝容玄身子忽然向前倒來。

薑元意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趕緊摟住謝容玄的腰。

謝容玄無力地趴薑元意肩頭:“扶我到床上,彆讓人知道。”

“為什麼啊?”薑元意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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