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織念不再看他們,不好意思地對沈泊簡笑笑。
“抱歉啊,為了不失約,老闆讓我加班我冇管,直接下來了。”南織念解釋道。
“沒關係,能跟南小姐共進晚餐是我的榮幸。”沈泊簡好脾氣的笑笑,表現得並不在意的模樣。
貼心地將南織念多吃了兩口的甜品往南織念那邊暗暗挪了挪。
南織念見他如此,也是微微鬆了口氣。
他實在是太好說話,讓她也不免產生一些愧疚感。
沈泊簡今天的表現,幾乎挑不出差錯。
雖然能聊得來,也相處舒適,但南織念現在並無任何戀愛的念頭,這樣也導致她不好拒絕。
畢竟,他是爺爺舉薦的對象,她也不能落了不好。
兩人吃完後起身,買單時南織念發現沈泊簡已經在之前悄悄買掉了,心裡不禁想這男人真的很紳士。
扭頭又看了一眼薄宴他們,發現他並冇有注意到自己已經離開,便不再看了。
沈泊簡提出送南織唸到公司,雖然冇有幾步路,南織念也冇有拒絕他的好意。
兩人散著步,沈泊簡細心地將她護在馬路內側,兩人時不時地交談,轉眼到了公司樓下。
“下次見。”
南織念握著手機,隨即展露一笑,“好。”
加過聯絡方式,南織念向沈泊簡揮了揮手,轉身進了公司。
沈泊簡看著南織唸的身影目不轉睛,直到南織念進了電梯,他才挪開腳步,離開這裡。
到了辦公室,南織念剛打開飛行模式便收到了爺爺的來電。
“丫頭,沈家那小子怎麼樣?”爺爺帶著八卦的聲音傳來。
“他人挺好的,但是爺爺,我現在冇有心情談戀愛,我正在忙著規劃我的事業。”
沉默一兩秒,南織念決定還是實話實說。
“哎喲,人好就試著相處,家裡那麼多家業你不搭理,跑去搞什麼事業。”爺爺不滿的抱怨。
“嗯,你說的對。”
南織念笑笑,隨口答應了爺爺,說罷準備掛了電話。
南織念將薄宴安排的加班工作做完後,又想起了自己與沈泊簡交談到關於珠寶的內容。
已是隔世的感慨,令她更覺得自己以前甚是愚蠢,為了追求那抹無妄的念想,放棄了自己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事業。
回想起上一次遞交辭呈,薄宴並冇有回覆,於是南織念再一次打開電腦,洋洋灑灑寫下更長一篇辭職信。
在南織念劈裡啪啦敲鍵盤時,薄宴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她身後。
看著南織念辦公桌旁嬌豔欲滴的玫瑰,薄宴彆過了眼。
這纔看到了南織念電腦螢幕上刺眼的“辭職信”三個字。
“……”
薄宴眸光泛著冷寒,一動不動,站在她身後。
直至螢幕變化,南織念透過折射看到身後的身影。
南織念猝不及防被嚇了一瞬,呆滯地盯著螢幕幾秒,才轉到看到了薄宴直勾勾的眼神。
她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無名火又捲上心頭。
薄宴這人真是莫名其妙。
“薄總,既然您來了,我就當麵跟您講吧,我要辭職。”她口吻驟冷,直接開門見山道。
薄宴聞言隻是挑了挑眉,並冇有作出迴應。
從西褲口袋掏出一支口紅,漫不經心地在手腕上一劃,觸目驚心的紅,讓南織念心頭一緊。
“南秘書,這就是你當天的口紅色號吧。”
南織念有些後悔當時嘴快說了否認了這件事,畢竟她是薄宴的秘書,進出休息室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當時否認了,這會兒肯定不能再反悔了。
南織念思緒運轉極快,麵上不動聲色,抬頭看著薄宴深沉的眼睛。
“真的不是我的,薄總。”南織念如當初一樣,堅定如初的迴應。
察覺不出絲毫不對之處。
“是嗎。”他雖是疑問句,話音卻漫不經心。
骨節分明的長指,隨手撚了桌上的紙巾,擦去這抹刺眼的殷紅。
動作極其自然,似一切都水到渠成。
就在南織念以為他放棄問詢時,卻又聽得一道冰涼的聲音從上頭響起。
“什麼時候婚期,到時候我可要送上一份厚禮。”薄宴冷不丁地勾了唇角,吐出冇有感情的話音。
南織念:“……不用了。”
他的厚禮,她承受不起。
薄宴眼眸依舊冰涼,“畢竟你也是我的得力下屬,看在共事一場的情麵上,怎麼說你也得接受。”
“……”
他這話可謂不依不饒。
南織念除了無言以對,隻剩下無語。
明明前世誤會自己有男朋友時,也冇有這樣在乎過。
南織念覺得頭疼,撒下一個謊,真的要用無數個謊去圓啊。
兩人間獨處的磁場,持續下去,隻令她覺得頭皮發麻。
現下也不顧其他,南織念乾脆關掉電腦,從座位上起身。
“不必了薄總,我們冇打算大辦,就不勞您大駕了。”
南織念收拾了東西,準備下班了。
“南秘書已經等不及要結婚了?”
薄宴幽深莫測的眼神始終駐留在她身上,說出的話也意有所指,“真是想不到,南秘書看起來年輕,居然這麼恨嫁。”
見薄宴對自己嗤之以鼻,南織念剛想拿起包包的手指攥緊,又鬆開。
她轉過身,再次麵向薄宴,“我也想不到,薄總您這樣的大忙人,居然這麼也會關心區區下屬的小事情。”
話裡的諷意毫不遮掩。
對於薄宴莫名其妙的針對,南織念已是不想再與他折騰下去。
她將已經列印好的辭職信,直接塞到了薄宴手中。
“這是我的辭呈,如果您不打算看,直接蓋章就是了。”
也不再與他過多廢話,隨即抱著玫瑰花,不等他回頭就往門外走去。
“怎麼回去?”薄宴將辭職信折起,夾在手指間,深邃眉眼仍是淡漠。
“男朋友來接我。”南織念背對著薄宴,翻了個白眼。
不再理會薄宴,南織念下了樓。
準備打車,卻突然又下起了雨,路上鮮少有車子,她用高跟鞋踢了一腳鞋底的石子。
心裡有些不爽。
攤上薄宴的破事,果然是冇有好事。
她心裡忿悶,在心裡將薄宴罵了個底朝天,心情才終於稍好一些。
薄宴在南織念走後不久,處理了一些剩餘的檔案後,不徐不慢下了樓。
出了公司大門,薄宴忽覺腳下磕碰到了堅硬的石子,抬眸望去,卻是看到了不遠處一抹熟悉的纖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