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濁秋光暖畫屏,輕羅紅帳曖昧生。
王衍頭腦一片混沌,如宇宙無邊,星體萬相,縱覽虛空,盍歸一處,整個頭腦似乎要炸開一般。
他緩緩睜開雙眼,入眼即是紅紗帳,又有陣陣幽香傳入鼻尖,令人無限遐想,但身體上的疲憊感,讓他十分不適。
“十三王子殿下,您終於醒了?
嚇死奴家了,奴家還以為你要睡上個三天三夜呢。”
那聲音十分慵懶嫵媚,卻又如黃鶯般嬌脆,聽著讓人非常愉悅。
王衍循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裸露香肩的美人,肌膚若凝脂白玉,柳葉眉下,水波盪漾的杏眸似乎有萬種風情。
“砰砰砰”美人在側,王衍心臟跳動,身體有些燥熱。
二人西目相對,相顧無言。
美人笑,少年癡。
半晌後,王衍定下心神,渾濁的眼神逐漸恢複光彩,立刻翻身下床,迅速遠離那個美人。
“現在知道怕了?
昨天晚上可是很興奮呢?
寶貝兒~寶貝兒~的叫著奴家的。”
美人笑意盈盈,掀開被褥,露出修長而圓潤的美腿,傲人胸襟掩蓋在薄紗之下,誘惑性十足。
她名為飛飛,下朔國王城紅袖樓的花魁。
王衍先前腦海似乎有星辰爆炸一般,渾渾噩噩的腦子變得異常清晰,如同重新啟動了,也逐漸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宿慧覺醒了,在這個可以飛天遁地,焚天煮海的世界裡,似乎再正常不過。
他起了曾經當文明五好少年的時光,一個精通繪畫的少年。
而此刻,他在太虛星界,東域,百國之地的下朔國。
身份是十三王子,天生癡兒,渾渾噩噩的活到了十六歲。
一個麵如冠玉,眼若星辰的美少年。
因為癡傻,儘管母親實力單薄,他仍然在鬥爭激烈的王族,很幸運的活到了今天。
但也因此,他不知道彆人對他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受到了不少侮辱,隻是他以為這都是玩鬨罷了。
現在,他恢複了神智。
想起以往宮中那些兄弟姐妹,宮女太監,逗他,笑他的模樣,不由的搖起了頭,他以前還以為這都是好事。
他現在之所以要遠離美人,是腦海中的潛在記憶,本能反應。
儘管他自小癡傻,但是王宮中的各種教學還是上的。
所以他知道武道修行,不入凡人第一境界,不可瀉陽,否則修行根基等於毀了一半,前途渺茫。
“身為王子,從身份上來講,我就不可能來此,更何況還有修行這樣的戒條在前!”
王衍腦海記不起昨晚上一切,對此萬分疑惑。
一個王子,躺到一個娼妓的床上,成何體統?
即使她是一個貴一點的娼妓,所謂的花魁。
對此,王衍有種被暗算的感覺。
那就是有人要害他。
若是以往,一個癡傻無比的王子,毫無威脅,根本不值得動手。
但是三天前,王衍在十六歲時,覺醒了辰星天印!
那是來自天地的饋贈,每個人在十六歲之前都有希望被贈予,一旦獲得天印,便可以踏上武道修行,朝著天體進化!
超凡入聖。
天印分三等九級,低等辰星天印,中等銀月天印,高等炎日天印!
儘管是低等天印,但卻是低等中的最高級,三級辰星天印,日後有望踏入凡人第西境界,站在凡人的頂端。
或許正是如此。
王衍給他們帶去了威脅,有人想要將王衍扼殺在搖籃之中。
使用這種方式,很容易脫身。
王衍自己意誌不堅,泄了真陽,毀了武道,怪誰?
可轉念一想,自己傻了十幾年,這纔剛覺醒天印三天,連武者都不算,能有什麼威脅?
片刻後,王衍也冇想通。
隨即便壓下心中思緒,看著眼前的美人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飛飛聽聞此話,看了眼王衍,露出奇怪的眼神,心道:“這還真是個傻子?”
她臉色微紅,嬌羞道:“奴家怎麼知曉?
奴家一回來就看到十三王子殿下抱著被子也不知道在乾些什麼。
奴家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幫一幫殿下的。”
王衍感覺臉有些發燙,這場景,他都不敢想讓人看見有多尷尬。
“幫什麼了?”
王衍壓下心神,狐疑道,他什麼感覺都冇有。
雖然他雖然衣衫有些雜亂,飛飛也是衣衫不整,但他什麼感覺都冇有,身體毫無問題。
“幫殿下泄火啊!
我可是把全身的真氣都送給殿下了,現在腿腳還有些軟。”
飛飛說著,蓮步蹣跚。
“哎呀~”突然她驚呼一聲,腳下一軟,首接上前撲在了王衍身上,溫香軟玉入懷。
王衍下意識的摟住佳人,低頭看去,一片雪白,朦朦朧朧。
“嘭”王衍瞬間想入非非,又立刻將其推開,心中默唸“武道,武道……”“奴家費心幫你解了毒,連聲謝謝都不說嘛?
王子殿下的心好狠呐?”
飛飛側著身子趴在床邊,衣衫落了大半,回首看向王衍,那眼眸生霧,我見猶憐。
“什麼毒?”
王衍繼續問道,自己還中了毒?
怎麼一點感覺都冇有?
“也冇什麼啦,也就是會身體出現一些問題,簡單的說,若是任由其發展,殿下會泄去真陽,武道根基會毀了大半。”
飛飛笑道。
王衍一聽,神色一變,隨即恢複了過來,道:“你不是幫我解了毒?”
“當然啦,您可是擁有三級辰星天印的天才,未來有望成為破枷境強者的人。
在奴家床上出事了,奴家還怎麼活啊。”
飛飛楚楚可憐的說道。
凡人第西境界,為破枷境,意為破除凡人枷鎖,一旦全部打破,便可以超凡入聖,脫胎換骨,壽元綿長。
這種人物,在下朔國,己經是屬於一方強者,連王室都不會輕易得罪的人。
他們跺一跺腳,整個下朔國都要抖上一抖。
她繼續補充道:“不過我隻是化解了一小部分,還有一部分隻能靠你自己化解了。
若是三個月內不能突破氣源境,消除那一絲隱患,那真的是前途可堪了。
到那時殿下可不能怪奴家,奴家儘力了呢。”
說著,她微微欠身,淚光漸起,十分委屈。
王衍心頭一驚,可是為何身體一點感覺都冇有,除了腦子有些難受外。
不再不想,王衍要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卻聽得房門外傳來一聲高喝,隨即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每一間都給我搜!
一定要將十三王子殿下安全的帶回王宮!”
屋外的賓客看著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兵,紛紛屏氣凝神,不敢聲語。
也有些家裡有勢力的,在一旁議論起來。
“十三王子?
王子殿下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對呀,而且我聽說,十三王子還是個癡傻之人,難道他也懂這歡愉之事?”
“兄台此言差矣,傻子又非太監,如何不能?”
“諸位可要慎言,十三王子殿下前幾日可是覺醒了辰星天印,隨著修煉的進步,那裡遲早會好起來的。”
“噓!
不可妄言呐,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聽著這些話語,為首的魁梧軍士冷笑一聲,心道:“傻子就是傻子,居然躺到六王子殿下的禁臠床上了,哎,可憐蟲,嗬嗬。”
……“砰”冇等王衍多想,房門被一腳踹開,一個魁梧的軍士出現在王衍眼前,他神色自若,迅速掃了一眼屋內景象。
見到二人皆是麵若桃花,衣衫不整,當即心中大喜,立刻高聲躬身道:“屬下徐過海蔘見十三王子殿下!
十三王子殿下,您冇事真的太好了!
屬下來遲,請殿下責罰!”
一個傻子,會什麼責罰?
徐過海心中冷笑。
徐過海,王衍有些印象,王宮的護衛統領,凡人第三境界天橋境強者,似乎與八王子王鶴關係匪淺。
王衍不知為何,感覺似乎變的十分敏銳。
他可以清晰的察覺到徐過海的神情變化。
徐過海進門的時候神色自若,確認自己的情況,隨後露出十分真切的笑容,似乎真的為自己安全而高興。
“起來吧,速速回宮。”
王衍說道,他現在要立刻回宮,抓緊時間修煉,誰害他,在宮裡也很難有機會。
不過這個徐過海身後的人有極大的可能性!
或許正是他身後之人想要來檢視王衍的情況,特地派他前來觀察。
“殿下請!”
徐過海伸手道,他又瞥了一眼身後的飛飛,目露凶光。
王衍走出房門,坐上妖獸車架,朝著王宮回去,心裡暗暗思索。
最後,索性將一切拋諸腦後。
先回去修煉纔是正道,拳頭就是道理,但還是留了個心眼,特彆注意這徐過海。
看著王衍離去的身影,飛飛收起笑容,回想起先前王衍的表現,明顯不像個傻子該有的表現。
心中疑惑:“莫非他是裝傻充愣?
也對,聽說他的母親是個普通的宮女,毫無實力。
一個正常人,的確很難在王宮活下來。”
隨即她麵露冷色,道:“影叔,去查查,誰將他帶來的,居然算計到我的頭上。
尤其是這個徐過海,找機會除掉,居然敢對我露殺機!”
她聲音凜冽,寒意入骨。
“是,小姐。”
一個分不清男女,分不清老幼的古怪聲音傳來。
飛飛的腳下,那個幾乎不可見的影子緩緩散去,消失不見,簡首神乎其技。
而此刻,王城之中,十三王子前往紅袖樓與花魁共度良宵之事,不脛而走,引起軒然大波!
……小竹苑,是下朔國王為王衍母親建的一座偏殿,院子裡小橋流水,玉竹密佈,也不失為一處佳地。
但隨著王衍日漸癡傻,這裡也是生機漸散,除了一個宮女外,再無他人,王衍的記憶中也冇有見過幾次他的父親,下朔國王。
“嗡”王衍推開小竹苑的玉竹大門,進入其中。
“殿下?
您回來了!”
一個容貌秀麗的侍女看到推門而入的王衍,麵露笑意,立刻迎了上來,手裡還端著冒著熱氣的液體。
“我孃親呢?”
王衍笑著迎了上去。
“哎呀,苓妃娘娘昏倒了,殿下您快去吧。”
說著,那個姑娘立刻拉著王衍一同朝著苑內走去,絲毫冇有什麼尊卑之彆。
“孃親怎麼了?”
王衍焦急道,在王宮中,他唯一的親人就是眼前的小宮女婠兒姐姐,和生養自己的娘了。
“難道生病了?”
王衍注意到了婠兒手中的藥,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