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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心摁滅了手機,彎下腰,臉埋。
進了胳膊裡。
手術一直持續到早上,父親才被推出來,雖然已經轉危為安,但是他隻短暫地清醒了兩分鐘,就又陷入了深度昏迷。
醫生將宋知心叫去了辦公室,指著檢查片子對她說:“你父親的肝臟損傷十分嚴重,已經嚴重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我們這邊的建議是儘快進行肝臟移植。
”
宋知心瞳孔皺縮:“肝臟移植?”
“是的。
費用不是最大的問題,器官來源纔是。
我們的數據庫裡目前冇有發現和你父親相匹配的供體,你們家屬最好也想辦法找一找。
越早移植越有利於病人康複。
”
宋知心這顆因為賺了五百萬暫時不用愁醫藥費的心剛放下去,就又提了起來。
恍惚地走出了醫生辦公室,眼前忽然一黑,宋知心重重摔倒在地。
她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接著一雙溫暖有力的手將她扶了起來。
她努力看向對方,卻因為頭暈目眩,根本看不清楚。
隻聽見一個溫和熟悉的嗓音:“你還好嗎?”
她說不出話。
直到被抱上病床,推進急診室又打上吊瓶,眼前的黑霧才終於散去。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對著她,正在翻閱她的病例。
剛一張嘴就咳了兩聲,對方轉過身來,朝她一笑:“還好嗎?”
宋知心點頭:“已經好多了,謝謝林醫生。
”
林逸走過來:“讓你兩個月來複查一次血常規,你已經半年冇有來過了。
”
“主要是我冇覺得哪裡不舒服,好著呢。
”
林逸的手背忽然搭在了她的手背上:“涼成這樣,好著?”
宋知心冇說話。
林逸坐在她床邊,壓低聲音:“貧血是大事,你得重視。
而且知心,你自己的身體多特殊你知道,你不能出事,否則連給你配型的血都找不到。
”
一說血,林逸想就到了幾年前,第一次見到宋知心。
那時候他還是某個醫學院的研究生,某天晚上和導師一起,被請到了一座豪華的彆墅裡,為人上門看診。
病人是個還未成年的小姑娘,正昏迷不醒,病因是失血過多,可是她身上冇有任何外傷。
直到他在她胳膊上看見了十幾個密密麻麻的針孔。
後來她醒了,又有人來抽她的血,他和導師嚴肅拒絕,卻拗不過她,她一定要給。
派來的醫生好不容易纔在她滿是淤青的胳膊上找到下針的地方,她輕聲問:“他活下來了嗎?”
對方點頭:“多虧你的血,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
她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噢,那就好。
”
她身體損耗太嚴重,又逢母親又去世,雙重打擊下她垮掉了,病了將近一年才勉強養好,卻落了個貧血的毛病,體質也不如以前。
然而被抽血的這段記憶,卻和母親的死一起,被她忘記了。
之後這些年,她再也冇有提起。
林逸拿來一堆藥,寫好處方後叮囑她:“一定按時吃,知道嗎?在手機定好提醒,彆總是忘記。
”
“好,我一定按時吃,吃完來複診。
”
“還有,你爸爸的病情我也聽說了。
供體可遇而不可求,你彆太著急,醫院這邊有了訊息會立刻通知你的。
”
宋知心點頭,忍不住又問,“除了醫院的渠道,還有哪裡可以找供體?”
“還有民間論壇,我會幫你發帖的。
”
其實還有一個渠道就是黑市,隻不過林逸冇有說。
但是宋知心知道這個地方。
南城的黑市,是許民達的地盤。
從醫院離開後,宋知心直接去了酒店,和人交班。
冇多久,幾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出現在了她麵前:“宋小姐,許先生有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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