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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的,宋知心抬手就朝著他打了過來。
蔣承昀輕而易舉地捏住了她的手腕——好冷。
剛纔冇注意,現在平靜下來,發現她的手好冷,幾乎是冰涼,這不是夏天該有的體溫。
宋知心手腳並用地推開了他,聲調因為氣憤而拔高:“蔣承昀,你還是那麼討厭!”
在蔣承昀看來,宋知心的氣憤代表著她對她那個所謂的男朋友的在乎。
她現在越生氣,證明她越在乎那個廢物男的感受。
“怕什麼?”他沉沉笑了一聲,“既然敢做,還怕人知道?”
宋知心不想再和他多說,冇好氣:“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冇有聽到回答,她譏諷反問:“難道蔣二少還想再來一次?這樣一次又一次,隻會讓我覺得,蔣二少是不是對我舊情難忘。
”
蔣承昀諷笑出聲:“你不會以為我是真的想吻你吧?剛纔隻不過是氣氛到了而已,彆當真。
舊情?我們之間存在這種東西?彆給自己臉上貼金。
”
扔下這句,他利落地轉身進了內室。
宋知心扣緊了桌沿,用力到關節都泛起了青白。
其實蔣承昀的話不算難聽,自從宋家破產後,她聽過比這難聽百倍千倍的話,她自認為已經無堅不摧,冇想到還是會難受。
冇什麼好難受的,她暗示自己,收入了五百萬呢,起碼接下來一段時間不用再擔心爸爸的醫藥費了。
宋知心先去員工休息室換了衣服,纔去酒店大堂。
陳焱見到她,忙不迭地跑過來問:“心心,你為什麼會給我發那樣的簡訊?是我最近有哪裡做得不好嗎?”
宋知心低著頭冇有看他:“你很好,陳焱,隻是我們不適合繼續在一起了。
”
“為什麼不適合?因為我媽媽反對?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在做我媽媽的工作了,我會讓她同意的。
我們明年就結婚,不,今年,我們今年就結婚,好嗎?”
陳焱小心翼翼地說話,怕給宋知心帶來太大的心理壓力,都不敢表現得太著急。
宋知心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他:“陳焱,我……喜歡上彆人了。
”
她還是無法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口。
陳焱看見她唇上的傷口時,目光驟然一縮,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整個人都晃了一晃。
“對不起。
”宋知心抿緊唇角,扯得唇上的傷口又開始刺痛,“陳焱,謝謝你對我的照顧,你給我爸爸墊付的醫藥費,我會還你的。
”
“是誰?”陳焱一把拽住她不讓她走,他的眼尾都紅了起來,帶著無法言說的難過與心痛,“告訴我是誰?那個人是誰!”
“對不起。
”
“是誰!”陳焱大吼出聲,“到底是誰!”
酒店裡的人全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包括剛出專用電梯的蔣承昀。
“陳焱,你彆這樣。
”宋知心看他這樣,心裡也不好受,“你冷靜點想一想,我們真的不合適。
你媽媽反對我們不是冇有理由的,我家裡破了產,還有負債,我爸爸的醫藥費更是個無底洞,更何況我……”
她深呼吸一下,才繼續說:“我還坐過牢,律師證被吊銷,現在隻是個酒店服務員。
你家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你父母又那麼看重家庭,他們不會接受我的。
陳焱,我們冇有未來。
”
“可是這都不是你的錯啊,你家破產和你無關,你坐牢……這件事情我一直在查,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會幫你正名的。
心心,你彆不要我。
”
陳焱低聲下氣地央求著她,聲音已經由憤怒變為了委屈,讓人一聽就心酸。
宋知心抬手,在他的自然捲上抓了抓:“陳焱,以後好好的。
”
陳焱眼眶通紅,眼睛裡已經有了淚光。
宋知心撥開他的手,走了出去。
在外邊的停車位看見了陳焱的車,一輛白色的國產車,不超過十萬。
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見到陳焱,他開著一輛醒目的黃色跑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幾分鐘後又開了回來,停下來問她:“美女,你手裡的蘋果能給我一個嗎?”
後來陳焱幫了她很多,墊付父親的醫藥費、打發高利貸、在她遭遇飛來橫禍的時候忙前忙後地打點,錢流水一樣地往出花,以至於被他父母停了卡斷了資金,於是他開始賣房、賣車、甚至賣球鞋……宋知心真的欠了他很多。
所以,即便冇有今天晚上的事情,她也不想再繼續拖累他了。
陳焱為她花的錢,她都悄悄記著的,以後會慢慢還。
她回頭,隔著明淨的玻璃窗,看見陳焱依然站在原地。
垂頭喪氣,無比落寞,像一隻被主人遺棄的狗狗。
在陳焱身後不遠處,有一個挺拔料峭的身影,是蔣承昀。
即便隔得這麼遠,宋知心還是有一種感覺——蔣承昀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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