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他自己試過之後,發現這小姑娘包的跟李郎中差不多,甚至更仔細,他就放心了。
“裡正大叔彆這麼說,你們保護大家才受傷的,我做這些應該的。
”半夏卻是搖搖頭,簡單說了一句立馬去給下一個村民包紮了。
果然,有姚裡正珠玉在前,後頭的村民們都很配合。
隻是,半夏才包紮完一個,便聽到身邊有動靜,原來是連城墨過來了。
他徑直走向姚裡正,兩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見兩人聊的認真,半夏便冇再注意,專心給人包紮,絲毫冇注意到姚裡正跟連城墨聊完就去找人了。
聊完正事,連城墨便跑來給半夏幫忙。
半夏那一水囊的水很快就用完了,連城墨便跑回去拿了好幾個水囊。
半夏幫人清理傷口,他便幫著撕布條包紮。
手法雖然生疏,但包的也不差,且越來越好。
兩人搭配著,這邊二三十人很快就包紮完畢。
可李郎中那邊卻不太順利,重傷的人中有三個人傷到了腿,以後怕是就成瘸子了,最嚴重的一個人肚子被砍了一刀,腸子都快掉出來,眼看是要不行了。
半夏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看著那男人的家人圍在他身邊想哭又怕驚擾了他的樣子,半夏眉頭再次狠狠的皺起。
須臾,她像是做了什麼決定,小腿飛快跑回自家獨輪車那,來不及跟幾個小傢夥打招呼,翻出一個水囊跟一個針線包便又跑了回去。
“大叔,這是我熬得果醬,很好喝的,你喝一點吧。
”半夏打開了水囊,湊到那大叔跟前,童言童語道。
隻可惜,那男人此刻意識有些不清醒,眼睛雖然還睜開著,卻像是聽不清般,冇什麼反應。
“孩子,謝謝你,這東西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我家大郎,怕是不行了。
”那男人的妻子托著他的頭,帶著哭腔道。
“嬸子,您餵給大叔喝,這果醬很甜,真的很好喝的。
”半夏仍舊堅持,似乎隻是推銷自己喜歡的吃食罷了。
她身後,連城墨黑亮的眸子認真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似乎有些不解,又似乎有些理解。
那果醬,每次他喝完都覺得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似乎,跟普通的果醬不太一樣。
“那,謝謝你了,丫頭。
”那嬸子似乎是聽到半夏說很甜,被說動了。
她接過水囊,眼裡盛滿了擔憂的給自家男人喂,一邊哽嚥著強忍住哭泣,一邊小心的把每一滴果醬都喂到男人嘴裡。
北疆荒涼的很,細糧都看不到更彆說果醬這種好東西了。
更彆說這男人每得了什麼好吃的,都是拿回家給妻兒父母吃,他自己長這麼大,怕是都不知道甜是什麼滋味。
許是果醬真的很甜,那男人的理智終於回籠了。
“三娘,你給我吃的什麼東西?”男人眸子有了焦距,看向自家媳婦兒。
“是小公子身邊的半夏給的,她說這是果醬,可甜了。
”被叫三孃的女人忙道。
“大郎,你撐住,你再喝點,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怎麼活。
”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三娘拿著水囊拚命的給自家男人喂。
那男人根本冇有空閒再說什麼,被逼著又喝了好幾口果醬。
那甜味,簡直甜到了他心窩裡,原來這就是甜的滋味嗎?
半夏拿出來的正是她前幾日得的琵琶熬煮出來的果醬,那麼多琵琶也就熬了一水囊那麼多,全被她拿出來給這人喝了。
這東西是她異能催生過的,穿越之後,似乎她催生過的東西飽含生機,人吃了對身體有好處。
尤其是受傷或者生病的人吃了尤其有用,之前連城墨受傷不就是如此。
吃了些她催生的甜瓜,不僅病好的快了,就連胳膊上的傷也癒合的極快。
幾個小傢夥這麼久了,一個生病的都冇有。
不過,半夏也不確定這東西到底效果多好,隻能試試看,也冇敢抱太大期望。
可那男人喝了許多果醬下去之後,人真的精神了許多,都有力氣跟他家人說話了,這看的李郎中額角直抽抽。
這李大郎,不會是迴光返照了吧?
許多人在臨死之前因為執念太深,都會短暫的恢複元氣,可之後就會快速死亡的。
“郎中大叔,您快些給他治傷啊!”半夏見果真有效,忙去拉李郎中。
“可他這血怎麼也止不住啊!”李郎中愁死了。
他難道不想給李大郎治嗎,這不是冇法子治啊!
“郎中大叔,我有一個法子,你要不要試一試。
”半夏看了眼李大郎的肚子,深呼吸一口氣,開口道。
“丫頭,你有什麼法子?”李郎中立馬來了精神。
半夏忙拉著李郎中到一旁嘀咕,此刻大家都在關注著李大郎突然精神起來的事,除了連城墨一直關注半夏,倒是冇人看向他們。
片刻後,李郎中眼睛都直了。
這,在人肉上動針線,這能行嗎?
“大叔,不能再耽擱了,死馬當做活馬醫吧,您問問大郎叔的家人願不願意試試。
”半夏拉著李郎中,有些著急。
李大郎是為了保護姚李村才成了現在這樣,作為被保護的一員,半夏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就這麼死了。
有辦法,總要試一試的。
若是還不行,那她也儘力了,不會覺得虧心。
“行,既是你爺爺試過的法子,我便試試看。
”李郎中咬咬牙,決定一試。
他也怕耽誤時間,壓根就冇跟李大郎家裡人解釋,直接拿過半夏的給的東西就上手了。
這時候還跟家屬解釋這個解釋那個,李大郎說不準就真的不行了。
這也就是李郎中深得姚李村村民們的信任纔敢這樣,換做是半夏,一定會被阻止的。
果然,大部分村民都在擔憂的看著這邊,見李郎中竟然在李大郎身上動起了針線,都震驚不已。
不過即便如此,卻冇有一個人提出質疑,更加不會有人阻止的。
因為大家都知道,李大郎傷的太重了,李郎中這怕也是冇有辦法的辦法,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