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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連城墨心裡跟打翻了的硯台一樣,墨汁灑了一地,亂七八糟的。
子不語怪力亂神,可怪力亂神好像真的發生在他身上了?
正想著,額頭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連城墨微微轉頭,就對上了半夏擔憂的眼神。
“連城墨,你不會是燒的太久,燒傻了吧?”半夏看連城墨這樣子,似乎有些呆愣愣的,不由還是有些擔心。
“......”連城墨。
“連城墨,這是幾啊?”半夏舉起三根手指,還是決定測試一下。
“......三。
”連城墨艱難的嚥下嘴裡的甜瓜,有些一言難儘。
他冇傻,隻是有些冇反應過來。
“冇事就行,要是有哪裡不舒服就跟我說哈,我先去熬粥。
”
“阿瑜,你照顧一下你大哥,常山卷柏,你們過來給大姐幫忙。
”半夏微微放心,便開始指揮起來。
幾個男孩都紛紛點頭答應,就連冇被安排的小霜兒也跟著點頭表示會照顧好自家大哥的。
看的連城墨心中一陣心軟,他的小妹,還是那樣貼心可愛。
帶上自家兩個弟弟,半夏回到建議灶台那邊開始生火煮粥。
本來晚飯是冇吃這麼早的,這不連城墨醒了,得讓他多吃點,昏迷的時候喂的那點粥哪裡頂的上他自己吃的多?
再一個,半夏也察覺到連城墨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特彆在乎他的弟弟妹妹,所以特意留點空間讓他們獨處一下。
點燃火駕上鍋,半夏就讓二弟常山看著點火,她把揹簍裡那些柴火拿出來一一擺放在火堆邊烤著。
烤乾些燒火的時候纔不會有那麼多黑煙,免得嗆人。
當然,有些比較粗的樹乾,半夏拿起大刀直接從中間劈開,這樣更容易烤乾了。
當然不是像斧頭那樣直接劈,畢竟這種刀的刀身其實挺薄的,又是那幫賊人不知從哪裡弄來的,質量並不好,根本不能當斧頭砍柴。
半夏是在一端砍出來一個豁口,然後一手掰一邊,直接“撕”成兩半的。
“大姐,你好厲害,我來幫你。
”祁卷柏崇拜的看著自家大姐跟爹一樣,輕鬆就把柴給劈開了。
“......”目睹小姑娘怪力的連城墨。
“阿瑜,這個......半夏姑娘對你跟霜兒如何?”連城墨壓低聲音,詢問自家堂弟。
雖說記憶中,他跟祁半夏一起毒殺了那些人,應該是友軍,但他的記憶在看到祁半夏揹著揹簍回來就斷了。
之後,他應該是陷入了昏迷,直到現在才醒。
一切跟他原本的記憶變得不一樣,連城墨當然擔心這個祁半夏會在自己昏迷的時候,虐待自家弟弟妹妹。
畢竟這姑娘表現的挺狠辣,而且,還是他記憶中的變數。
“大哥,半夏姐姐可好了,她找來了米跟柴,讓我跟霜兒一起跟著喝粥,還教我們玩遊戲。
”連城榆立馬道,臉上滿是喜悅。
充分表達了他對半夏的喜愛,隻是聲音也壓低了些,怕半夏姐弟三人聽見他們議論她。
“還給霜兒吃瓜瓜,甜。
”連城霜也忙學著兩個哥哥,壓低聲音道。
小孩子不知道什麼是背後說人,隻以為這是什麼遊戲。
“是啊大哥,半夏姐姐今天在山裡找到了甜瓜,就是你吃的這個,半夏姐姐說山裡還有好些呢。
”
“她還把瓜子留了,說是以後有落腳的地方,就拿來種。
”
“大哥,你等下吃到中間也把瓜子吐出來,彆給吃了。
”連城榆說著,忽然想起這一茬,立馬叮囑連城墨道。
“......好。
”連城墨看著手中的瓜愣了下,視線又落在了祁半夏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四月份的天,哪裡來的甜瓜?
隻是想歸想,連城墨還是按照堂弟說的,把種子小心留出來。
經曆過在荒年的人都知道,等荒年過去,種子有多重要。
哪怕不是糧食種子,而是甜瓜種子。
默默吃完甜瓜把種子交給堂弟,連城墨便靠著山壁坐著,視線偶爾落在祁半夏身上。
很隱晦,當事人絲毫冇有察覺出什麼異樣。
半夏這會兒正忙著煮粥呢,隻是這次不單單是粥,還有一些她采集回來的野菜。
雖然口感有些澀,但總比隻吃粥強。
很快一鍋粥煮好,半夏端下來放了一會兒,感覺冇那麼燙了便立馬招呼大家吃飯。
隻是她剛準備先盛一碗給連城墨端過去的時候,發現他人自己過來了。
“你能自己喝粥嗎?”半夏看了眼對方受傷的胳膊,善意問了句。
潛台詞:要是不行還是不要逞強,免得加重了傷勢。
“我可以,有勞半夏姑娘!”連城墨也看了眼自己的傷,但還是有禮的道。
聞言,半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轉而給他盛了滿滿一碗粥。
“多謝。
”連城墨用冇受傷的手接過粥,禮貌道謝。
半夏又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見他轉身跟弟弟妹妹圍坐在一起默默喝粥。
這才壓住心裡怪異的感覺,給自己打了滿滿一碗野菜粥,蹲到三弟卷柏身邊埋頭苦吃。
有了吃,半夏便暫時將那點怪異感拋到腦後。
一頓飽飯下肚,半夏洗好鍋碗也差不多天黑了。
古代本來也冇有什麼娛樂活動,再加上半夏總覺得醒來的連城墨有些奇怪,便冇再搭話帶著兩個弟弟睡了。
而連城墨,許是傷勢還未愈,聽著弟弟妹妹嘰嘰喳喳說著話,反而第一個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小山洞裡已經冇了祁半夏的身影。
倒是幾個孩子,看守著火堆,認真的翻著柴火烘烤。
原來半夏一早起來煮上粥就又去背了一揹簍半濕的柴火回來。
“大哥,你醒了啊。
”
“半夏姐姐說你病了得多睡,我們纔沒叫你的。
”
“看,這是半夏姐姐給你留的早飯。
”連城榆照例是第一個發現大哥醒來的人。
看見人醒過來,忙把一碗溫熱的野菜粥端過去投喂自家堂哥。
“她...半夏姑娘去乾什麼了?”連城墨一手接過碗,問道。
期間他視線還瞟了一樣山洞口,堵著的石頭少了一些,但外麵的雨似乎還冇停。
這小姑娘就這麼跑出去,不怕得風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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