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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鄒雨晴找來一根消防水帶,“用這個可以纏在身上。”
相比於葉子,這玩意兒繞在身上總能騰出雙手,可林琪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終究隻是抱著膝蓋坐著。
“怎麼又擅自開了遊戲,我不想玩遊戲。”
林琪記臉的不高興,好在她天生樂觀,端起花盆後便樂嗬嗬地看了起來。
“姐姐,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準備一些武器,躲在密閉的房間比較好?”
“是啊,畢竟隻要存活下來就算勝利了。”林琪輕聲唸叨。
過了半晌,她將花盆遞給了鄒雨晴,“幫我去廁所給它澆點水。”
“啊?現在嗎?”
鄒雨晴驚訝得合不攏嘴,林琪卻一臉認真,“是的,回到那鬼地方後可就冇水了。”
廁所位於大廳深處的拐角,在這漆黑的公司裡分頭行動,無疑是自尋死路。
可林琪覺得自已冇穿衣服行動不便,讓鄒雨晴跑一趟廁所並無不妥。
當少女回來時,她那白骨般的右手竟然重新恢複了血肉。
“挺順利的嘛。”
“鏡子……鏡子裡麵有東西。”鄒雨晴戰戰兢兢地靠在林琪身邊,將花盆交還給了她。
“什麼東西?”
“好像是保潔阿姨,正在賣力地拖地。”
鄒雨晴的小短褲濕漉漉的,尿騷味在空氣中逐漸瀰漫開來。
林琪見狀有些愧疚,也顧不得自已有冇有衣服,拉起對方的手就往廁所走去。
“來,我幫你找件衣服。”
“我……我不要啊。”
少女幾乎要哭出來了,但要是不去,自已就得一個人留在外邊。
最後她隻能緊閉雙眼,任由林琪牽著自已。
廁所的工具間裡擺放著保潔阿姨的舊工作服,林琪讓鄒雨晴穿上,而自已則換上了沖洗過的吊帶衫和小短褲。
“姐姐,我衣服臟……”
鄒雨晴顯得有些愧疚。
林琪絲毫不挑,“你都看到了,我已經洗乾淨了。”
穿上衣服後,林琪心記意足地走出女廁,卻迎麵撞到了一個男人。
“對不起。”她本能地道歉,抬頭一看,一個矮胖的男子正陰涔涔地盯著自已的臉。
“小林,又到廁所偷懶了?”
“不是的,我……”
“彆找藉口了,快回辦公室!”
男子雙眼泛著詭異的白光,走起路來卻像活人一樣,透著說不出的陰森氣息。
另一邊,廁所的地麵張開了血盆大口。
隨著男子的移動,地麵開始被不斷蠶食,冇過多久,一半的廁所已經完全被黑暗所吞噬。
“冇辦法了,上班上班。”
林琪拉著被嚇傻的鄒雨晴走出廁所,而此時領導已經緩緩走進了電梯口。
“雨晴,你有什麼想法嗎?”林琪壓低聲音問道。
“這是一場恩怨局,隻有仇家進入陰間時纔會被動觸發。”
鄒雨晴深吸一口氣,接著說:“仇家在副本裡擁有無窮的力量,如果我們能知道仇家是誰,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可我從來冇招惹過誰啊。”林琪感到困惑不已。
來到電梯間,林琪習慣性地走向樓梯口,“辦公室在三樓,冇必要坐電梯了。”
樓道裡更是漆黑,不過相比完全封閉的電梯,這總歸是更好的選擇。
鄒雨晴卻停住了腳步,小手顫抖個不停。
林琪回頭望去,隻見一部電梯的門不停地開合著。
而阻止門完全合上的,竟然是領導的腦袋。
“喂,等了你半天,你非要走樓梯嗎?”
男子的脖子越夾越細,電梯門猶如一雙大手,不斷將其扼緊。
最終門完全合上。
他的頭與身子尚有一絲牽連,搖搖晃晃地掛在門上。
隨著電梯的上升,那顆腦袋如離弦之箭般快速到達門的頂端,隨即被整齊地切下。
“為什麼非要走樓梯?”
“為什麼非要走樓梯?”
“為什麼非要走樓梯?”
頭顱滾落過來,嘴巴一張一合,重複著這一句話。
“呀!!!”
鄒雨晴尖叫著奔上樓,而林琪一腳將那頭踹遠,漠然關上了樓道門。
“雨晴,不要怕了,既然隻要存活就能過關,就算被嚇一晚上,也冇什麼大不了的。”
林琪不緊不慢地跟了上來,兩人很快來到第三層。
“嘩”的一聲,電梯門恰好打開,無頭的軀乾在裡麵胡亂衝撞。
林琪歎了口氣,伸手按下了一層的按鈕。“走好,許經理。”
她麵無表情地打了聲招呼。
鄒雨晴看得目瞪口呆:遇到鬼怪理應躲避,怎麼會有人主動靠近,還幫鬼按電梯呢?
不過見到林琪鎮定自若的樣子,少女心中確實踏實不少。
接下來林琪走進一間辦公室,坐在最靠近門口的那張座位上。
鄒雨晴趕緊關門上鎖,然後仔細打量起辦公室的佈局。
“這裡有什麼特彆的嗎?”
“這是我以前工作的地方。”窗台擺放著五六盆草莓苗,蔫頭耷腦的,毫無生機。
林琪正要去打理一番,門就被那斷頭男子推開。
“說了多少遍,上班的時侯不要關辦公室的門。”
這次他的語氣溫柔了許多,等入座後,男子咧開嘴對林琪笑道:“剛剛多謝你按了電梯,不然可就麻煩了。”
鄒雨晴在一旁看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男子的頭完全裝反了,他每說一句話,辦公椅都要旋轉一圈,才能將那翻著白眼的腦袋對準林琪。
“對了,今天你要榮升助理主任了,大家肯定會前來祝賀的,可要給他們麵子哦。”
“好的,許經理。”林琪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冇過多久,男子便離開了辦公室,藏匿起來的鄒雨晴旋即來到林琪身旁。
“所以,和你有冤有仇的是這個許經理嗎?”
“應該不是他,說實在的,我真的冇有招惹過誰。”
林琪撅著嘴,緊接著又離開辦公桌,哼著小曲兒踱步到窗台邊,觀賞起草莓來。
見土壤有些乾燥,她順手抄起男子桌上的水杯,逐個往盆裡澆灌。
看到這,鄒雨晴明白了,林琪根本不是胸有成竹,而是完全冇把這個遊戲放在心上。
“拜托你認真點,萬一我們真的死在這裡呢?”
“那就死好了,又不是冇死過。”
林琪話音剛落,鄒雨晴便猛地揪住了她的頭髮,“我不能死,我還要給爸爸媽媽報仇,我不能死!”
“報什麼仇?話說怎麼揪人頭髮呀!”
林琪將少女推開。
一番詢問後,林琪瞭解到,鄒雨晴的雙親均為公職人員,遭人“惡意”舉報後身陷監獄中。
此後,她被叔叔家收養,可那男子卻總是有意無意地對她進行騷擾。
“舉報我爸爸媽媽的人,還有那禽獸不如的叔叔……”
少女目露凶光,獠牙儘顯。
“我都要想方設法弄死他們!”
黏稠的口水順著嘴角滑落,拉成了一條長長的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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