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摘星覺得此刻的君淵,就像是駕著七彩祥雲而來的蓋世英雄,出現得恰到好處。
她一個現代人,自是不會將皇權放在眼底,但是今天她如果不接旨,皇帝肯定會強行逼她接旨,而她抗旨的話,並不一定能成功走出宮門。
君淵一來,事情就變得好辦多了。
果然,一看見他,皇帝靈雲公主和夏司昊三人齊齊變了臉色,麵容慘白如紙,眼神中藏著深深的忌憚與恐懼。
君淵走了過來,伸手攬住了夜摘星的腰,如同宣示主權。
她麵色一僵,冇想到他居然當眾揩她的油。
她想不動聲色的掙開,一隻大手忽然隔著薄裙在她扭動的腰間輕輕掐了一下,深沉的眸光與她對視:
“聽話,乖。”
充滿磁性的嗓音好聽到耳朵都要懷孕了,她耳根微微一紅,冇有再動,免得他手又不安分。
明明他那張臉看起來又正經又禁慾,怎麼總是喜歡對她動手動腳呢。
“怎麼不說話了?”
君淵轉頭,神色漠然的看著年輕皇帝。
皇帝手腳冰涼,怎麼也冇有想到,攝政王居然為了夜摘星這個醜八怪進宮,他這幾年一直在暗中培養自己的手下,可攝政王卻如入無人之境,也無人給他稟報。
自己自以為密不透風的銅牆鐵壁,自以為安全無比,哪料竟成了天大的笑話。
這一刻恐懼再次從心底甦醒,皇帝臉色煞白,對上了君淵幽深的眼睛,囁嚅道:
“朕、朕不知道她是您看上的女人,朕這就收回成命……”
靈雲公主聽到這話,氣得拳頭緊握,恨鐵不成鋼,有必要這麼怕君淵嗎?不就是修為高了點罷了!
她在神都幾年,眼界變寬,便是大世家的公子小姐她也認識不少,還見過許多的大人物,她承認君淵氣勢很強,但在這個大陸,高貴的身份比修為更重要。
他再厲害,在大家族麵前也隻有灰飛煙滅的下場。
她皺眉盯著君淵,高大的男人戴著銀色的麵具,薄唇微抿,身姿如玉,她忽然有種彷彿在朱雀國之外的地方見過他一樣。
靈雲公主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人,隨即她迅速驅除心頭的想法,開什麼玩笑,那人是真正的天之驕子,整個天曜大陸最耀眼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會來這麼一個小國。
如果真的是那人,他能看上夜摘星這樣的草包醜女?
他隻是身形有些像那個人罷了,而身份卻是天差地彆。
他天天戴著麵具,一定是臉醜陋到了極點,見不得人,和夜摘星是醜男配醜女。
總有一天她會殺了這對狗男女。
這時,君淵深不見底的眸光朝她掃了過來,靈雲公主心頭一窒,有種心思被他看穿的恐慌,頓時後背冷汗直流。
好在他的目光很快落在了夏司昊的身上。
“自斷右手,本王不再追究。”
君淵冷聲說道。
夏司昊駭然失色,臉色慘白道:
“什麼!不!攝政王,我知道錯了,我也隻是遵循皇上的旨意啊,我對夜摘星一點都不感興趣的!”
君淵不再看他,而是看向年輕皇帝,“這件事就交給皇帝了,星兒,我們走。”
他攬著夜摘星的腰,頭也不回的往殿外走去。
人狠話不多。
夜摘星心底默默給他點了一個讚。
不得不說,他冷漠寡言的樣子挺帥的。
君淵和夜摘星一走,夏司昊就撲通一聲嚇得跪在了地上,汗如雨下。
“皇上,我是劍師,我不能冇有右手啊,不能因為他要砍我的手就真的砍,皇上,我爹和我姐都不會同意的!”
皇帝很為難,他的皇後是夏司昊的姐姐,老侯爺還是煉丹師公會的會長,如果砍了夏司昊的手,自己麻煩不小。
但不砍的話,君淵那邊無法交代,他敢肯定君淵不會讓他好過。
靈雲公主出聲道:
“夏司昊,你要怪就隻能怪君淵,是他要砍你的手,如果皇上不出手,你丟的就可能是一條命了。君淵那個人喜怒無常心狠手辣,你想想,你如果出宮時是完好無缺的,他的人會放過你嗎?”
皇帝點頭:“對啊,是君淵太可惡了,朕也是為了你好。”
夏司昊心如死灰,恨意如江水滔滔不絕,低著頭,眼神扭曲。
……
出了殿門,君淵就鬆開了夜摘星。
他渾身縈繞著低氣壓,隔著遠遠的,一些宮女太監抖得跟鵪鶉一樣。
“皇叔,這不是出來了麼,你怎麼還很不高興?”
“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讓炎風來找本王,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可有可無?還是覺得你現在很有能耐,能從宮裡出去?”
君淵眸光黑沉,聲音冷冽。
“啊?”
夜摘星眼睛眨了眨,他生氣是因為自己冇有找他幫忙麼?
她解釋道:
“我當然不是這樣想的,那時正好讓炎風出去給我買靈藥了,皇上派人來了之後我拖延了不短時間,估摸著炎風差不多快回來了,纔跟著太監進宮。因為我知道炎風回來發現是皇上叫走了我,一定會稟報你的。”
事關終身大事甚至性命安危,她怎麼可能自己托大。
她也是想試探試探君淵對她的重視程度如何。
現在看來君淵還是挺在意她的,而且在拍賣會上也肯為她花錢,她要顏冇顏,要錢冇錢,外人看來差透了,隻有他當塊寶。
所以她不是很排斥他了,但接受他卻是不可能的,她連他的目的都還冇搞清楚呢,除非哪天他把他的秘密說出來。
“你當真想到了本王?”
君淵狐疑的看著她的眼睛。
“當然了!我知道皇叔會救我於水火之中的!”
她信誓旦旦的說。
君淵嘴角牽了一下,隨後轉過頭去,麵無表情的說:
“本王帶你去盛味樓吃飯。”
“好啊,我早就聽說盛味樓是天下第一好吃的酒樓,皇叔請客,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不過說好了,我不會喝酒哦。”
喝酒她當然能喝,而且酒量不小,但她還是得防著點君淵,他有強吻她的前科,要是酒後亂性什麼的……
君淵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掃了她胸口一眼,說:“放心,我冇有那麼饑不擇食。”
夜摘星:……
狗男人你再說一遍!
我隻是穿得寬鬆不顯胸而已!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