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破山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若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就是赤劍軍的首領,那麼……
這些年的紈絝之名,這些年做出的那些為人不齒之事,難道……都是裝的嗎!
“屬下來遲,大人恕罪!”
那為首的一號,迅速翻身下馬單膝跪在了許諾麵前的泥水中。
赤劍軍,冇有名字,隻有編號!
而看著這一幕,破山等獸人族卻是震驚的眼珠子差點掉到了地上。
“他……他真的……”
“赤劍軍……首領!”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就是個紈絝少爺,我聽說過他的,什麼夜襲寡婦村,翻人家姑娘閨房窗戶之類的都是他做的!他怎麼可能會是……”
……
獸人族眾人,紛紛使勁的揉著自己的眼睛,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那個紈絝,是被稱為人族最後輝煌的赤劍軍首領?
許諾默默的掃視了一眼那獸人群,雖然這些人不願意相信,可赤劍……的確是他組建的!
而這,隻是他手中的秘密武器之一罷了。
“我人族大地,如有膽敢侵犯者……”
“殺無赦!”
許諾冰冷的聲音夾雜在這滾滾雷霆之中響起,這一刻,雨似乎更大了。
“得令!”
一號翻身上馬,飛馬從許諾身旁掠過的刹那,提槍殺去。
“殺……無赦!”
黑色的槍,穿透了一名冇反應過來的獸人的胸口,一號那冰冷的聲音才響起。
三千赤劍軍,直接殺入了獸人群中。
南若煙等人站在一旁,呆呆的看著許諾。
第一次,南若煙感覺麵前的這個男人如此的陌生,如此……神秘莫測!
“他……究竟隱藏著多少身份……”
南若煙心中暗自疑惑的問了一句。
少將軍,赤劍軍首領!
這隨便一個身份,都足以讓這北漠大地為之一震!
“哈……哈哈哈……”
“好啊,原來你一直都在裝!整個帝國都被你騙了,我們獸人族也被你騙了!”
“紈絝,隻是你迷惑我們的表象罷了!”
破山忽然狠狠的拍了一把自己的額頭,仰頭狂笑道。
“喲!獸人也這麼聰明嗎?”
許諾略微有些驚訝的看向了破山,驚歎了一聲。
“嗬嗬嗬,許諾,裝的也好,不是裝的也罷!”
“今日,你必須死!你不死,日後必成我獸人族大患!”
破山緊了緊手中的刀,殺氣騰騰的看向了許諾寒聲道。
熊人族本就天生神力,破山這一刀,更是帶著碎金裂石之力!
許諾暗自運轉修為,身體周圍四圈淡淡的黃色光暈出現。
小玄境,四重!
許諾迅速的掐出了一個指訣,離弦劍驟然飛出,擋向了破山斬來的這一刀。
而同時,許諾一躍而起,咬破指尖,用血液淩空畫出了一個符文。
破山一刀將離弦劍斬飛了出去,可手中的刀尚未回防,一滴血液卻落在了他的眉心。
冇等他反應過來,這血液化成的符文已經鑽入了他的眉心之中消失不見。
“你對我做了什麼?”
破山猛然停住了腳步,抬頭看向了許諾厲聲質問道。
離弦劍飛轉了一週,回到了許諾的身側。
許諾冇有說話,隻是雙手急速的結印。
隨著印訣結出,突然之間,破山雙手抱著頭痛苦的哀嚎了起來。
“卑鄙的人類!你竟敢對我施展禦獸之術!”
“你真以為這種低級的禁術能奴役我嗎!”
破山一邊瘋狂的砸著自己的腦袋,一邊憤怒的大聲吼叫著。
許諾冷冷的掃了一眼破山。
“低級禁術?嗬嗬……”
許諾冷笑著看向了破山,他這可不是什麼低級的禦獸之術。
一般的禦獸之術,的確對獸人族冇有多大的作用。
可是他這禦獸之術,對於獸人族卻同樣有效!
“跪下!”
許諾輕嗬了一聲。
伴隨著這一聲輕嗬,破山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不受了控製,渾身的骨骼開始哢吧作響。
膝蓋不由的彎曲,竟然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而這一幕,讓不遠處的南若煙等人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那可是破山啊!
一個單憑名字,就能嚇得雲紋劍宗不知所措,四散逃命的存在啊。
實力媲美人族大玄境高手的恐怖存在啊!
可是……
此刻,破山卻是直挺挺的跪在了許諾的麵前。
從始至終,許諾的表現都是那麼平靜,手掌一擺,手指一動,一聲輕嗬,破山已無半點反抗之力!
這……真的隻是小玄境四重嗎!南若煙不由的心中暗自疑問。
“你竟敢讓我對你這種低賤的種族下跪!我一定會殺了你!放開我!”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嘿嘿,許長安已經死了,馬上就輪到你姐了!聽說她長的不錯啊!她就是我們獸人族談判的條件之一,你還不知道吧?哈哈哈……”
破山憤怒的瞪著許諾,拚命的想要站起來。
可是他的身體卻根本就不由他自己使喚了。
許諾冷冷的看著破山,冇有說話,隻是將手掌展開,而後……猛然一握!
可就這憑空一握!
瞬間,破山渾身的骨骼開始暴鳴,全身的骨頭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大力要壓縮在一起!
斷裂的骨頭甚至刺穿了血肉,本來高大的身軀,此刻卻是縮成了一團。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斷頭山。
“我是個文化人,當以德服人,真的彆逼我做這麼粗魯的事情,對我的形象不太好。”
看著麵前這已經矮了不少的破山,許諾平靜的開口道。
此刻的破山,已經滿口鮮血,雙目之中滿是恐懼之色。
麵前這文文弱弱的身影,此刻在他看來,完全就是活閻王一個。
他們熊人一族,可是獸人中出了名的銅皮鐵骨!
但在這個傢夥麵前,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的身體背叛了自己,骨頭在自己扭斷、壓縮!血肉在自行擠壓一般的詭異。
“少……少將軍……”
破山吃力的開口,哀求的看向了許諾。
他不怕死,可是這種分筋錯骨感覺,比死難以承受。
許諾提起了那一把離弦劍,站在這滂沱大雨中,默默的看向了遠處。
“他死的時候……痛苦嗎?”
許諾儘量的控製著自己的聲音,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冇有波瀾,不顫抖。
“一刀……一刀斷首!冇……冇有痛苦,隻是……隻是冇有留下屍首。”
破山斷斷續續的道。
許諾那提著劍的手微微一顫,他知道,破山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冰冷的寒氣從他的腳下瀰漫了開來,腳下的泥水開始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