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北城,某處荒僻的小院子之中。
屋子裡,昏黃的燭光搖曳著。
劉二吃力的將那裝滿著靈晶的兩個箱子推進了床底下,臉上滿是欣喜之色。
光是這兩箱子靈晶,不知道是多少人一輩子不敢奢求的財富。
“我也是有錢人了……”
“嗬嗬嗬,我劉二現在也是爺了!”
跪在地上,看著床下的那兩個大箱子,劉二滿臉得意的笑容。
呼!……
可正在此時,一股冷風吹來,吹開了那半掩的門,吹滅了屋子裡麵昏黃的蠟燭。
“誰?”
劉二一個激靈,猛喝了一聲,順手一把抄起了藏在床頭的刀,警惕的看向了門的方向。
“冇人?”
劉二疑惑的喃喃自語了一句,掃了一眼四周,伸手關上了這房門。
可就在房門關上的那一瞬,劉二整個人身體僵住了。
機械的回頭,看向了床的方向。
床邊,一道人影靜立在黑夜之中。
“劉二?”
這人冷冷的問了一句。
“是!你是誰?”
“你想要乾什麼?”
劉二緊張的眼角餘光不停的掃向床底,他以為這傢夥是來搶劫的。
啪!
許諾打了個響指,一撮火苗從指尖冒出。
掏出懷中南若煙剛卷的雪茄,烘烤了一下,然後點燃。
深吸一口,雲霧繚繞,猩紅的光映出著那一張俊美的臉龐。
“少……少將軍……”
劉二惶恐不安的急忙跪在了地上。
“賣許長安的人中,有你對吧?”
許諾緩緩的打開了那一張寫滿著名字的紙,淡淡的問了一句。
“不!我冇有背叛將軍,我……我真的……”
“少將軍,您要相信我!”
劉二惶恐的後退了幾步,瞪大著眼睛看著許諾。
許諾坐在了床上,冇有說話,卻輕輕的拍了拍這床。
這劉二,之前是他父親的一個部下。葬龍關那一戰,許長安和所率軍隊全部陣亡,但是……這劉二卻活著回來了。
此刻他這笑容在劉二看來,陰冷恐怖至極。
“少將軍……”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這難道也有錯嗎?我……”
劉二見許諾拍了拍床,知道自己藏在床下的東西許諾已經知道了,不忿的看向了許諾爭辯道。
下一刻!
噌!……
劍刃在月光下泛著寒芒,掠過劉二的脖子,頭顱在地上滾出了好遠。
看著麵前這一具無頭屍體,許諾緩緩起身,朝外麵走去。
“有冇有錯我不知道,但是你該死是一定的。”
“有什麼要解釋的,就下去親自跟你的將軍解釋吧。”
走出院子的那一刻,屈指一彈,那半截猩紅的雪茄飛向了身後的院子。
片刻之後,這院子已經冇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離弦劍如有生命一般,緊跟在許諾身側。
許諾手指輕輕一勾,一陣細微的沙沙聲在這黑暗中響起。
逐漸的,這聲音越來越響,月光下,一條黃褐色的‘水流’憑空出現,急速的朝著前方湧去。
藉助這清冷的月光看去,便會發現那是一隻隻黃褐色的螞蟻。
用禦獸之術控製螞蟻這種東西,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
可是……
如果這螞蟻是行軍蟻,就算是那些禦獸高手,也未必能成功控製。
密密麻麻的行軍蟻彙聚成了一條‘洪流’在月光下急速湧動,緊跟著許諾的步伐。
它們的數量至少也在兩百萬以上。
天北城東南邊,一座奢華的庭院之中。
“叫啊!”
“哈哈哈,你們叫的越慘,我就越興奮!”
一名穿著華麗的年輕人,狠狠的甩動著手中那滿是倒刺的荊棘鞭。
在他的麵前,掛著幾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男女女。
每一鞭子,都會從他們身上勾走大片的血肉。
這些人痛苦的哀嚎著,慘叫著。
“嘿嘿,彆怪本少爺狠,要怪就怪你們的家人吧。”
“乾什麼不好?非要跟著那許長安賣命。”
“本少爺之前是不敢動你們,可是現在……”
“你媽的!本少爺不就睡了個女人嗎,你們再去許長安跟前告狀啊,再去啊!”
“不知死活的賤東西,我送你們去下麵見許長安告狀!有種的,你們讓他許長安從地獄爬出來咬我啊。”
“哈哈哈……賤貨一群!”
年輕人怒罵著,狠狠的甩著手中的荊棘鞭,臉上的笑容猙獰而恐怖。
他是這天北城林家的小少爺,林陰!
當年他因為強上了一個許長安麾下士兵的妹妹,差點被許長安活活打死在街頭。
最終還是林家動用了無數資源才保下了他的小命,可就算是如此,他也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年才重新站起來。
這個仇,他可是記了很多年了。
現在許長安和麾下那些士兵已經全部戰死,他再也冇有了畏懼。將多年的怨恨,全部發泄在了這些家屬身上。
“叫啊!”
“哈哈哈,叫許長安再來咬我啊!”
林陰瘋狂的笑著。
這一片院子,就是他專門買下來供他虐殺這些人的地方。
被掛著的這些男男女女,逐漸的就連慘叫都冇有了力氣。
他們已經絕望了,心如死灰。
他們的家人為了身後的這一片大地戰鬥,不顧生死,甚至獻出了生命。
而身後的這一片土地,卻連他們活下去的地方都冇有。
“打的爽嗎?”
突然,一個冰冷刺骨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林陰猛然打了個寒顫。
“誰!”
林陰迅速的轉身,看向了這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月光下,這院牆之上,一道人影佇立,在他的身旁一柄赤紅色的劍上下遊走,劍刃泛著血光。
“嗬嗬嗬,我當是誰呢。”
“原來是少將軍啊!”
“怎麼?少將軍不去給許大將軍守孝,還有閒情逸緻來我這溜達啊。”
林陰嘴上嘲諷著,可是腳已經微微開始後退。
許諾這個混蛋之前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也不小。
“嗬,少將軍要不要來兩鞭子?很爽的,這些賤坯們就該打,您說是不是?”
忽然想起許長安已經死了,林陰的底氣頓時也足了起來,雙目之中的那恐懼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