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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娟懷孕後,更加懶散了。每天睡到自然醒才起床吃點東西,再慢吞吞地收拾好自已後,纔去醫院上班。醫院正常是早上八點上班,孫娟很少能在十點前坐在辦公桌前,所有的工作都扔給了新來的小乾事馮西茹身上。
每天任憑馮西茹忙得不可開交,孫娟都能坦然的坐在自已的位置上看著報紙,吃著零食。
這天孫娟上午十點多
才拎著她的名牌包,挺著肚子,慢悠悠地走進醫務科。馮西茹正在忙著整理醫院等級評審複審的的資料,她一抬頭,看見孫娟,趕緊站起來,“孫主任,早!”
“早!一會你去下警衛室,給我取個快遞!”孫娟說著,順手把手裡的包遞給了馮西茹。
“好,我馬上就去!”馮西茹從孫娟手上接過拎包,放在孫娟身邊的更衣櫃裡,又幫孫娟把白衣取出來,幫孫娟換上白服,扶著孫娟坐好後,轉身就要往外麵走。
“等會兒,你再到食堂,讓他們給我讓份雞蛋糕。”孫娟說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往椅子一靠。
“孫主任,我打電話讓食堂給送吧!醫院等級複審的資料,局裡要十一點前上報。還有一個抗菌素使用的自查報告和臨床路徑統計報表也要今天上午交,我實在是冇時間在食堂等。”馮西茹為難地說。
“你昨天乾什麼去了?知道今天這麼多事情,昨天怎麼不加班,提前準備好,現在知道時間來不及了!”孫娟眼睛一瞪,衝著馮西茹就是一頓訓。
“主任,抗菌素使用的自查報告和臨床路徑統計報表是局裡今天早上才臨時通知的,我這幾天一直在加班整理績效考覈的材料,昨晚加班到十二點多,早上剛把績效考覈的材料交到局裡。”馮西茹解釋道。
“行了,你不用說了。乾不完還有理由了?你自已工作效率不高,就會找藉口!你這不光是工作方法有問題,工作態度也有問題。都像你這樣,醫院早黃攤了?”孫娟生氣地說。
“主任,我不是在找藉口,我已經很努力的在工作了。”馮西茹還試圖向孫娟解釋。
“你還狡辯什麼?”孫娟從桌上拿起一遝報紙,使勁地往馮西茹麵前一摔。
馮西茹往邊上一閃,報紙從她身邊砸了過去。
“讓你乾什麼就趕緊去,還愣在這乾什麼?又給中午加班找理由?”孫娟大聲說道。
馮西茹強忍著眼淚,轉身要走。
“把地上報紙撿起來!一點眼力見都冇有!”孫娟坐在椅子上,盯著馮西茹,惡狠狠地說。
馮西茹彎下腰,低頭去撿地上的報紙,眼淚大滴大滴地流了下來。
這時,朱斯走進了醫務科。
“孫娟,又和誰發火呢?這麼大的聲音?”朱斯問。
孫娟馬上換上一副笑臉,記臉是笑地對朱斯說,“朱院長,我能和誰發火呀?你聽錯了!”
“隔著走廊都能聽見你在訓人!還說冇發火!”朱斯說。
這時,馮西茹把報紙全部撿了起來,放在孫娟麵前的桌子上。接著,她紅著眼睛,向朱斯問了個好“朱院長好!”
“我找你們主任有點事,你先去忙吧!”朱斯對馮西茹說。
馮西茹轉身跑出了醫務科。
“你怎麼還這麼大脾氣?你把人氣走了,誰給你乾活?”朱斯走到孫娟麵前說。
“我就讓她幫我取個快遞,再去食堂幫我訂份雞蛋糕,她就找出一百個理由不想去!她就是個乾活的,愛乾不乾。她不想乾,有的是人想乾!”孫娟記不在乎在說。
“人家是醫務科乾事,又不是你的私人保姆。一個快遞,你上班路過警衛室就不能自已取?想吃雞蛋糕,不會自已打電話跟食堂定?你當人人都和我一樣慣著你嗎?我幫你乾活,我慣著你,是因為你我的這層關係。你差不多點,彆太欺負人家小姑娘了。”朱斯摸了摸孫娟的頭髮說。
“我欺負她你心疼?你和她什麼關係?朱斯,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孫娟一把甩掉朱斯折手說。
“你想什麼呢?我是說,你不能對下屬這種態度。現在醫院人都說你在領導麵前一副溫柔、大氣的樣子,在職工麵前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勢。對身邊的人好點,彆再讓人背後說你的閒話!我可是為你好!”朱斯看著孫娟說。
“為我好?我看你是彆有用心吧!我就這脾氣,我還能跟每個人都那麼好脾氣嗎?她算老幾!是局長還是縣長?”孫娟不屑一顧地說。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和你說不通了!娟兒,你真是變了!”朱斯失望地說。
“我冇變。誰有權、誰有勢,我就對誰好,誰給我錢,我就對誰好。冇有好處,憑什麼讓我對她好?我不對你以身相許,你能對我好?”孫娟對朱斯說。
“你真是純粹的現實主義!”朱斯說完轉身離開了。
馮西茹這邊,哭著跑出醫務科。一個人在走廊的角落裡哭了好久,被路過的辦公秘書魯瑩瑩看到了。辦公室的秘書魯瑩瑩是和馮西茹高中一屆的通學,兩個人又一起參加工作,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閨蜜。
“西茹,怎麼了?她又欺負你了?”魯瑩瑩問。
“嗯!瑩瑩,我真不想乾了,太欺負人了!”馮西茹邊哭邊說。
“這個老巫婆,你天天加班她看不見嗎?就知道使喚人。上次我去你那,你都快得快飛起來了,來電話了,她坐在那都不接一下。就那麼忍心看著你一個人忙成那樣,也不伸手幫一下。”魯瑩瑩氣憤地說。
“她不來倒好,我頂多一個人多加加班。她一來,不是讓我給她買聽吃的,就是讓我給她跑腿,就連她家裡桶裝水冇有了,都要讓我去買了給她送過去。再不就是她坐在辦公室裡煲電話粥,也不知道是有什麼彆人聽不得的秘密,一打電話,就讓我到辦公室外麵等著,一等就是一兩個小時。我手裡還有工作,隻好等她走了加班乾。”馮西茹哭得更傷心了。
“上次我還看到那個巫婆,在內科當著那麼多的醫生訓你。明明是她的錯,是她把人家醫生獎金給扣錯了,她還把責任全推你身上了。西茹,你是學臨床的。你下臨床吧!彆在這受氣了!”魯瑩瑩說。
“我都後悔死了,要知道孫娟是這樣的人,我說什麼都不到醫務科。我也想下臨床了,再這樣下去,我都要瘋了。”馮西茹說。
“彆哭了,你把手頭工作整理下,去和領導說說,申請上臨床。正好咱們醫院臨床醫生缺。彆在這受這份氣了!”魯瑩瑩幫馮西茹擦乾了眼淚,帶著馮西茹離開。
一個星期後,馮西茹離開了醫務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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