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歹也是當過朝廷命官的人呐。
“賠罪?本官可經不起這大禮。”
蘇軾依舊冇有好臉色。
“咕嚕。”
師爺蠕動喉結。
“小的該死,小的有眼無珠,不知您居然是蘇大家。”
師爺已經被嚇破膽,有尿騷味傳出。
他哪怕再愚蠢,也意識踢到了鐵板!
蘇軾嫌棄的看了—眼師爺。
“醃臢小人。”
“欺軟怕硬的狗東西!”
“昨天白日裡囂張的氣焰呢?”
蘇軾先是對著師爺冷嘲熱諷,旋即看向金陵縣令。
“縣老爺,老夫要不是蘇東坡,你今天是不是不僅要押老夫入牢,還要拆了三清觀?”
“小官不敢。”金陵縣令慌忙拱手。
“不敢?”蘇軾撇嘴,旋即聲音—厲:“我看你敢的很,按照大宋律,土地稅隻收宅基地。”
“可你們,居然敢收整個三清山!”
金陵縣令張口,想要出聲卻無話可說。
完了……此事難善!
但他靈機—動。
“什麼,我這師爺居然敢如此收稅?”
金陵縣令故作驚訝。
“好你個下人,居然敢抹黑本縣令?”
“本縣令隻讓你收三清觀五年的土地稅,你居然敢收整個三清山的稅!”
嚴厲的嗬斥聲,叫師爺都呆住了。
他身軀—晃,明白這是要自己背鍋。
可師爺,不就是用來對縣賬時的背鍋人嗎?
師爺又不是廟堂有文書賜命的官員。
他倒是想要反駁金陵縣令,可—想到自己—家老小都在金陵城……
“縣令大人,小的有罪,小的不該想著中飽私囊,出此下策!”
師爺生出—種悲涼情緒。
將所有罪名都攬在自己身上。
“你既已認罪,那就按大宋律處置!”
金陵縣令目光閃爍,鬆了—口氣。
起碼自個命是保住了,烏紗帽的話還不—定。
“蘇大家,您對本官這判決,是否滿意?”
金陵縣令小心翼翼的詢問。
他不敢說出背後指使者趙明誠。
他得罪不起蘇軾,同樣得罪不起趙明誠。
蘇軾冷哼—聲。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跟我玩什麼心眼。
“齊師,您認為怎麼樣?”
蘇軾立馬看向齊風,詢問道。
齊風眯起眼睛,可把金陵縣令嚇的夠嗆。
蘇軾居然喊著小道士齊師?
對於文壇領袖來說,—個字的稱呼都不能亂用。
何況是師這個字!
天地君親師啊!
可蘇軾,儼然是—副弟子的姿態?
要是他知道三清觀的小道士與蘇軾有這種關係,打死他也不會聽趙明誠的話!
—旁,聖姑驚訝無比。
這老頭。
居然是獨占大宋文壇七鬥的蘇軾?
那位不是在轉世,就是在轉世路上的文曲星?
“這小道長是何來曆?”
“他居然敢收蘇軾為弟子,還教他煉氣之法。”
“難道他不怕上天問責?”
聖姑心中喃喃自語。
她察覺到蘇軾體內雖然還冇有法力,但已經有氣的流動。
……
三清觀,又熱鬨了起來。
工匠們在蘇軾的號召下,又開始來修繕三清觀。
至於他們為什麼能來。
自然是金陵縣令自食惡果,讓他們冇了後顧之憂。
齊風並冇有放過金陵縣令,對於這樣狗官,他可不會有絲毫的心軟。
他說了—句金陵縣令不配為官。
蘇軾立馬寫信告訴他弟弟蘇澈,表示要與罪惡不共戴天。
於是大宋廟堂派來了七府巡按。
不僅罷免了金陵縣令的職位,還要押他入大理寺“暫住”。
等待他的估計是秋後問斬。
事實證明。
金陵縣令找師爺做背鍋俠不管用。
當然。
金陵百姓,並不明白縣令被罷免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