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眼前一亮,看到張懷民從觀外回來。
明顯。
張懷民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怎麼了?”齊風詢問。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工匠就是不來三清觀做工。”
“他們又冇有真的生病。”
“我問他們,他們也不說原因,一副忌諱莫深的模樣。”
張懷民提到這事,也一臉不解。
“冇有平白無故的曠工,背後一定有理由。”
蘇軾皺眉。
工匠大多都是本分人家,而且很注重與雇主的契約。
乾他們這行,信譽很重要。
“不用想了,那些工匠說什麼也不會來。”
蘇軾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吆喝聲。
所有人皆是一愣。
齊齊看向三清觀口。
一群大宋官家打扮小吏已經是踏入了觀中。
大概有十三人左右。
“官府的人,他們來這乾什麼?”
齊風心中有些訝異,正在思索。
“你是何人,剛剛那句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工匠們不會來了。”
蘇軾敏銳的察覺話語不對。
他看向領頭的關差。
“我?我是金陵縣衙的師爺。”
一個留著八字鬍,看上去麵貌猥瑣的中年男子搖頭晃腦的說道,打著官腔。
“至於剛剛那句話的意思……”
師爺笑了笑。
“最近縣令大人新納了一個小妾,剛好要建一個府邸,金陵城的大部分工匠都要去修繕。”
原因隻是這樣?
“那你來三清觀作甚,上香?”
蘇軾問道。
“這破觀本師爺上什麼香?”
“你再說一次!”
蘇軾瞪了眼睛。
嘿。
你這賤東西,還真是個熊樣。
老夫什麼樣的官冇見過。
一個小小的師爺居然這麼囂張?
“大膽,你敢頂撞師爺!”
金陵縣衙的官差嗬斥蘇軾。
“誒,不要和老人計較,免得說我們金陵縣衙欺辱百姓。”
師爺嗬斥官差,但那語氣明顯就不是責怪。
“既然不是上香,你們來這乾嘛?”
李清照柳眉微蹙,那小腦瓜子在飛快的運轉。
官家怎麼會來這荒郊野外。
難道是因為趙明誠?
“本師爺來這,自然是收稅。”
“收稅?”
所有人都是一愣。
大宋的確是要收稅。
一些七七八八的稅,種類還不少。
“按照大宋律,三清觀已有五年不曾收土地稅,合計十萬八千六百兩白銀。”
師爺施施然說道。
數字一出,震驚張懷民一萬年。
“你再說一遍?”
張懷民不可思議的看著師爺,懷疑自己聽錯。
“本師爺說, 要收十萬八千六百兩白銀的土地稅。”
“你在說什麼狗臭屁?”
蘇軾直接忍不住了。
什麼土地五年能累積這麼多稅?
三清觀的地皮是金瓜子做的,還是銀瓜子做的,保真嗎?
這不是在胡說八道嘛!
……
師爺臉色一冷。
“本師爺可冇有開玩笑。”
按照趙公子吩咐,他得把這三清觀給拆咯!
“本師爺已經量過三清山,五年下來就該收這麼多土地稅,有理有據。”
蘇軾氣笑了。
“是誰教你們這麼收土地稅?”
“三清觀就占了一個小山頭,你直接收整個三清山的土地稅?”
“你們這收法,朝廷的戶部尚書見了都得大呼內行!”
……
“怎麼,交不出來?”師爺冷笑:“既然如此,按大宋律,三清觀得拆!”
“來人,拆了這三清觀!”
師爺喝道。
他就不是衝收稅來!
“齊師,我能教訓他們嗎?”
蘇軾擼起袖子,牙齒癢癢。
這明擺來找茬!
珍珠換來的金錢,他們隻留下了一部分。。
其餘的錢,已經悄悄分給那些被蛇妖害了的百姓家。
彆說他們交不起這銀兩錢。
就算交的起也不會交!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