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轟隆!
一聲巨響劃破朦朧的天空。
蘇軾見到此生難忘的場景。
“老夫……是在做夢?”
蘇軾被嚇了一大跳,看著頭頂上空一把長達十丈的劍懸掛,從靈曜天穹疾馳而下,帶著那些傳說纔有的氤氳光華。
“嘶嘶嘶!”
那女鬼在咆哮,驚恐的看著天上的劍,甚至拔腿就跑。
結果。
她快那把巨劍更快,直接從她腦門劈下,不偏不倚的命中!
“嗯?就死了?”
齊風眼神有些疑惑不解,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有點索然無味。
他還打算與這女鬼大戰三百回合,浴血廝殺來著。
難道是六十級和五十級的差距太大,導致出現了碾壓的局麵?
總之,是給師父報仇了。
“仙……仙人?”
就在齊風感慨時,蘇軾顫顫巍巍的走下馬車。
他一方麵是年老體衰,一方麵是嚇的。
最後一方麵,就是激動成這樣!
這不是夢!
他經常與佛道兩門交流,號稱東坡居士,未嘗冇有尋仙求道的想法。
他很矛盾。
一方麵抨擊仙神之說。
一方麵又抱著些許幻想。
似乎縱觀曆史,不管是皇帝還是大臣,晚年都會產生求仙的念頭。
到了現在。
蘇軾也漸漸不相信那些有的冇的。
可剛剛他不僅看見了女鬼,還看見齊風的非凡手段。
蘇軾原本已經乾涸的內心,忽然就悸動起來!
“我不是什麼仙人,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道士。”
齊風謙虛回道,從煙雨中回首。
蘇軾瞪大了眼睛。
你管隨手召出一把仙劍的人叫普通小道士?
“敢問仙人多大?”
蘇軾猶猶豫豫。
麵前是個少年人,麵容俊秀,披上道袍頗有些乘風而去縹緲感。
這讓他想起爛柯棋緣的故事。
可仙人不一定真如表麵年輕啊!
“十八?”
齊風想了想道。
不算上輩子的年紀,今年正好十八,長度也一樣。
“仙人,您可收弟子?”
蘇軾先是一愣,旋即也不考慮齊風的真實年紀。
過了這村,就冇有這店。
私下裡,他藉著遊山玩水,也尋了多年仙道。
去過赤壁的大觀。
去過廬山的小廟。
也曾與張懷民一起夜遊承天寺尋道。
……
各種古蹟山嶽觀廟,他都是抱著滿心期待去,失望而歸!
這一刻。
給王安石去掃墓,蘇軾都直接拋之腦後了!
“弟子?”
齊風眼神怪異的審視著麵前的怪老頭。
你這歲數比我三個都大吧,收你做弟子,合適嗎?
況且他自己也是一個人修煉。
說白了。
在修煉一途上是摸石頭過河,哪有本事教徒?
“老人家,我不收弟子,你且離開吧。”
齊風認真的說道,自己就想安安靜靜的修個仙。
哐當!
齊風的話就像一道雷電擊在蘇軾腦門上。
這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在這一刻,一向直率的蘇軾做了一個有違自己性子的決定。
他倒頭就睡,直接“昏死”過去。
仙人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隻要自己知道了仙人的住處,就賴著不走咯!
“嗯?昏了?”
剛想離開的齊風看見倒地的蘇軾,皺起眉頭。
大冷天在雨中暈倒,對老人可不是好事。
也許剛剛被那女鬼嚇壞了,堅持不住了。
“怪我多管閒事,帶你休息一下吧。”
齊風摩挲下巴,提著蘇軾腳踏懸崖峭壁,直接回到了三清觀。
……
此時,金陵城中。
“什麼,蘇子瞻路上遇鬼了?”
一道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
一個小老頭聽著車伕的話,大叫荒唐。
說話之人正是蘇軾的好友,張懷民。
蘇軾,字子瞻。
張懷民名氣不大,也冇有豐功偉業,按理說不夠流傳千古。
可誰叫他朋友交的好。
蘇軾一句“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
就讓後世人記住了這位“被迫熬夜”的“大冤種”。
以至於後世網友調侃蘇軾隻有一個愛好:
吃飯睡覺坑弟弟,
閒來無事廢懷民。
……
張懷民正遊玩到了金陵城。
前段時間他就收到蘇軾的書信,說要來金陵,祭拜一下王安石。
這可讓他高興壞了。
張懷民朋友不多,蘇軾是一個。
現在,他在城門口迎接蘇軾。
翹首以盼。
結果。
車伕告訴他蘇軾撞鬼了?
你才撞鬼了!
張懷民瞪了一眼車伕。
他和蘇軾早年間走了那麼多山川大河,也冇遇著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
“許是你將趕早祭祖的路人當成了神鬼,拋下了子瞻!”
車伕想要解釋。
但張懷民已經是驅車趕路,前往金陵郊外去了。
……
“有人嗎?”
三清觀中,傳來了詢問聲。
齊風才把蘇軾放在床榻上,就走到道觀口。
那是一個身穿綠色小裙的年輕女子,身旁還跟著一個丫鬟,一看就是富家小姐。
香客?
齊風眉毛一挑。
三清觀可太久冇有香客了。
這破觀在他師父在時還有些香客。
但自從他接手後,除了能夠見到個鳥,啥也見不著。
“小道長,敢問張仙師在嗎?”
柳青青滿臉憂愁,望著上前的小道士齊風。
“姑娘,你是找我師父,張天道?”
齊風有些意外。
原來不是香客啊!
可他師父已經完犢子了。
“是啊。”柳青青連忙點頭:“小道長,最近我家遇到了邪事,我爹爹昏迷不醒。”
齊風眉頭一皺,“什麼邪事?”
趙青青緩緩道來。
她爹說這幾天每到夜裡,總能看到一個老婦人。
矮個,駝背,白髮像掃帚似的,滿院子兜著圈,像隻童子鶴一樣走步。
邊走邊噴水,水噴個冇完。
柳府的人也冇當真,隻當柳老爺做噩夢。
結果柳老爺昨天早上起來,就腫的像個胖子,全身都像是充滿了水。
接下來就昏迷不醒。
柳老爺昏迷前,要這柳青青來金陵郊外的三清觀,找一個叫張天道的仙師。
提到這件事,柳青青臉色發白。
“是這樣啊。”齊風歎了口氣:“可五年前,我師父他已經仙逝了。”
直到今天。
他才把害死師父的罪魁禍首送下去懺悔。
“啊?張仙師去了?”
柳青青臉色一白,差點栽倒,還好他的丫鬟扶住了他。
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