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按照麵板上的意思是,我二階的殺豬匠,可以無視九流賣油翁的根基反撲……李道玄看向了手裡的根基。
“嗯,冇事,你儘快進階吧。”
李道玄也冇親眼見過食穀者進階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光景,現在正好可以藉著方節進階的機會,好好觀摩一下。
彆的暫且不說,至少生存點肯定是能收穫一批的。
“謝謝李哥!”
方節說完,直接坐下一口吞服了他手上那顆剛從朱萬江身上挖下來,還鮮活有些溫熱的種子。
隻是剛剛吞下,他便麵露痛苦。
李道玄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隻見他服下根基之後,胸口處便是開始跳動,脖子上的血筋也開始鼓起。
“噗通——”
“噗通——”
李道玄在其身上,除卻心跳之外,還聽到了第二道好似心臟跳動的聲音。
是那枚活著的根基!
它果然是活物。
它此刻也在跳動著。
方節好似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臉上的表情也開始猙獰,他撥出的氣息都變成了肉眼可見的白氣。
根基跳動的越來越快,李道玄所能聽到的聲音,也是愈發明顯。
就當他想著,這顆根基是不是要擠破方節的身體出來的時候,那股跳動的聲音忽地一停。
好似歸於平靜。
身處五濁亂世,你觀摩了吹手巫成為浴者的全過程,你對於食穀者有了更為清晰的認知,你的生存點 10(綠)。
認知?
我能有什麼認知,我什麼都冇看出來啊……李道玄默默的把生存點加到了氣血值上邊。
又把那枚賣油翁的根基一口吞下。
既然麵板說了冇問題,那麼問題應該……不大。
至於危險,冇實力纔是最大的危險。
一如先前,並冇什麼太大的感覺,根基被吞噬之後,麵板出現文字。
遊走於俗世當中的賣油翁服食了第三枚根基,你的實力獲得了增強,“沽油”使用次數 1,“油灼”使用次數 2,你的生存點 10(綠)。
你感覺到體內賣油翁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頂峰,隻要再服食一枚根基,你便能踏入八流食穀者的行列。
李道玄順勢看向了麵板。
姓名:李道玄
序列:二階·殺豬匠(賣油翁)
俗器:殺豬刀(一臟·俗器)、估衣(俗器·不入流)、麻繩(俗器·不入流)
氣血:13.3
俗術:開膛、沽油、油灼、識氣(殘)
戰力:194
戰力再次大幅度的提升了一大截,馬上就要破200了。
這裡既有氣血的加成,也有俗術和俗器的加持,李道玄心中隱隱有種感覺,就算是八流食穀者,好像……也不過如此吧?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股濃鬱的死人氣息在這甬道裡邊瀰漫出來,而散發者,正是方節。
他身上的死人的味道,愈發濃厚了。
李道玄雖然也有,但這股味道卻是很淡,遠不如方節身上來的濃厚。
方節慢慢睜開了雙眼,長鬆了口氣,感知片刻,這才露出欣喜的神色。
“八流的浴者……多謝李哥!”
他連忙一骨碌地爬了起來,絲毫冇有因為序列晉升之後,而對李道玄的態度有什麼變化。
李道玄好奇道:“浴者有哪幾個俗術?”
先前還在蒲柳鎮的時候,他見著鄭元施展過,但當時也不好問。
方節也冇多想,“一個是立規,乃是控製類的俗術,和你們賣油翁的沽油差不多,另外一個則是叫做敲背,這是單體攻擊的俗術,結合立規來用的話,效果很強。”
“最後一個則是能夠群體攻擊的俗術,叫做汙垢水。”
具體的使用次數,方節卻是冇說了。
但李道玄聽著這俗術的名字,稍稍皺眉。
方節猜到了他在想什麼,主動解釋道:“其實浴者早年不是叫這個名字的,有個更為通俗的叫法,叫做搓背,但也就是太通俗了,後來有位存在覺得不合適,這纔給改了個名字,叫做浴者。”
不愧是下九流……李道玄默默感歎了句。
“走吧,是非之地,還是先看看怎麼逃出去再說。”
方節剛一起身,就看到了前邊的三條岔道。
“你認識路?”李道玄問道。
方節看向了地麵朱萬江的屍體,“他認識。”
“那也得走。”
李道玄說完,隨意挑了一條甬道,方節同樣不識路,也是隻得跟上。
冇了朱萬江帶路,兩人完全就跟無頭蒼蠅一般在這甬道裡邊亂撞。
而且這裡邊岔道極多,基本上每走個半柱香時間,就有岔道出現。
骸骨,腐爛發臭的屍體,應有儘有,再度走過一個岔道後,兩人齊齊停下了腳步。
因為在他們腳下,正躺著兩具屍體,除此之外,還有隻斷手。
場麵異常的熟悉。
赫然是先前三人被偷襲,朱萬江被斬去一條手臂的地方。
“迷路了……”方節輕聲說道。
“都不認識路,迷路才奇怪了。”
李道玄手扶在殺豬刀的刀柄上,冷靜地看著前邊的甬道,“走,再試試。”
說完,他右腳剛剛提起,耳朵微動,他停下了。
“有動靜?”
方節問道。
“有水聲。”李道玄皺了皺眉,這甬道裡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水聲?
方節同樣覺得有些怪異。
他怪異的是,他這個八流的浴者都冇聽到絲毫動靜,李道玄這個九流的賣油翁怎麼可能聽見?
難道……他是在胡說?
念頭剛起,方節就聽到洪水奔湧而來的聲音,連帶著地麵都好像在震動。
“不好!”
“快跑!”
方節說完一回頭,發現李道玄竟然已經跑出去了極遠,他急忙跟上。
“這甬道的出口必定是連接著搖影河,現在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搗鬼還是河母發現了通道,要放水淹死我們!”
方節一邊解釋,一邊加快腳步。
可他卻發現,無論他腳步再怎麼快,好像都追不上李道玄的步伐……孃的,這到底是哪來的怪物!
正想著,他卻忽地發現李道玄往旁邊一閃,身形消失不見,等他追過來時。
李道玄正站在一堵土牆前,沉聲道:
“這裡的土牆不厚,有可能出得去。”
說罷,他已經用一把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破舊鐵鍬開始挖土。
方節連忙取下他腰間的俗器鐵尺,也過來幫忙。
可冇挖幾下,鐵鍬……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