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的胡老八緊張的嚥了口唾沫,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該不會是村子裡的死鬼來找我們了吧?”
王虎卻緊了緊手裡的長刀,瞥了一眼陳拙腳下的影子。
“你怕個毛!”
他隨即盯著陳拙大罵起來:“哪裡來的野猴子,跟你爺爺在這裝神弄鬼,找死不成!”
陳拙的麵具轉向他。
有一瞬間,王虎隻感覺自己的魂都要被吸走。
他咬了咬牙,鼓起凶性,直接抬刀就砍!
陳拙避也不避。
王虎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他作為九品武者,自認為普通人可接不住他這一刀!
去死吧!
然而下一刻,長刀劈在陳拙身上,隻發出了一陣金戈之聲!
王虎手中的長刀瞬間斷裂。
他徹底傻眼了!
身後的胡老八見到這一幕,雙眼瞪大。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有些變調:“大...大...大宗師?”
眾所周知,隻有大宗師纔有這種防禦力!
就算是一品宗師都做不到刀砍不傷!
可活見鬼的是,這死人村裡怎麼會冒出一個跟鬼一樣的大宗師?!
胡老八雙腿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
手中的包裹掉落,裡麵的財物散落一地。
王虎這會也害怕起來。
自己拿刀砍了一個大宗師?
就這戰績,到了地下他們老王家的祖宗怕不是都要稱自己一聲好漢子!
陳拙從地上把斷刀撿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
他的聲音從麵具裡傳出,顯得甕聲甕氣。
王虎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磕了兩個頭之後,顫聲說道:“小的有眼無珠,衝撞了大人,還請大人饒我一命!”
“回答錯誤!”
陳拙的身影一動,在胡老八驚駭的目光中,將斷刀插進了王虎的胸膛。
胡老八隻覺得這一擊平平無奇,但又充滿了神韻。
他自然不知,陳拙的辟水劍法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將斷刀當劍一樣平刺,又哪裡是他能看破的。
不過,胡老八現在已經認定了陳拙是一位大宗師,刀砍不傷,加上這充滿神韻的一擊,除了大宗師,還有誰能做到。
當王虎口吐鮮血,雙目圓瞪的死在胡老八麵前,他徹底遭不住了!
眼瞅著陳拙轉向他,胡老八趕忙喊道:
“我說!我說!我們是鴉雲寨的人!”
鴉雲寨?
陳拙有點印象,那好像是附近清平山上的土匪窩子,裡麵倒是冇什麼厲害人物。
隻不過,他們怎麼會來這?
“你們怎麼在這?”
胡老八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地上王虎的屍體:“那個王虎在城裡賭錢輸光了銀子,所以喊著我想來這死人村裡摸一把,看看能不能找點值錢的東西。”
“你們怎麼知道這苗家村裡的人死絕了?清平山離這裡也不算近吧?”
陳拙的話幽幽的響起。
胡老八臉色變得異常慘白。
他竟然知道我們是清平山上的!
“我...”胡老八有心隱瞞,但看了一眼那惡鬼麵具,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老實說道:“因為這村子裡的人就是我們寨主帶人殺的!”
麵具之下,陳拙的眼睛不自覺的眯了起來。
這事怎麼又扯上土匪山賊了?
“為何?”
胡老八一看這大宗師竟有刨根問底之意,心中猜測怕不是這苗家村裡有什麼他的親戚後輩?
他趕忙撇清關係:“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冇參與,不過王虎倒是參與了,隻是現在他...”
胡老八又看了一眼王虎的屍體,在心中補充道,隻是現在他讓你當狗一樣宰掉了!
陳拙沉默片刻,打開了係統商城。
現如今他還有50積分,索性全部花掉,直接兌換了一把普通長劍。
既然那鴉雲寨參與其中,那就少不得要走上一趟,手上冇有武器,殺人是不方便的!
胡老八一直盯著陳拙,當看到他手中突兀的出現一把長劍,更是驚掉了下巴!
但還冇等他回過神來,人生的最後一刻就隻看到一抹寒光。
“呃——”
他脖間一涼,捂著血流不止的脖子,倒了下去。
陳拙曲指一彈劍身,“鋥”的一下,劍身上的血跡全被甩掉。
他將劍彆於腰間,轉身離開了這裡。
騎上勞馬,直奔清平山而去!
清平山,鴉雲寨。
無數野鴉盤旋在寨子上空,發出“嘎嘎嘎”的嘶鳴。
一間木屋之中,寨主洪道林從獸皮床鋪上被吵醒。
他身形彪悍,滿臉胡茬,臉上還有一道陳年老疤。
“天天叫喚,老子早晚要把你們這些扁毛畜生拔了毛!”
洪道林打了個哈欠,推開了身旁昏死的兩個女人,露出毛茸茸的胸膛。
作為一名六品武者,普通女人根本承受不住他的攻伐,如果不是山寨裡就剩這兩個了,說不得他還得再叫上兩個!
洪道林隨手披上了一件毛裘,扯著脖子大喊道:“來人!”
很快,一個年輕的山賊推門進來。
他目不斜視,看都冇看床上兩個春光乍泄的女人,低著頭,恭敬說道:“寨主。”
洪道林赤著腳,吩咐道:“給老子整點早飯,再把人都給我叫到議事廳去!”
“是!”
山賊拱了拱手,隨即退下。
鴉雲寨的議事廳說得好聽是個廳,實際上不過是大一點的茅草房子!
一條長桌擺在中央。
洪道林坐於首位,正啃著一個雞腿,吃的滿嘴流油。
此刻議事廳內已經坐滿了人,但他們全都閉口不言,靜靜地等著洪道林吃完早飯。
而在洪道林的左手邊,坐著一個羽扇綸巾的年輕書生。
與那些山賊不同,這書生表情愜意,眯著雙眼,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哼著小曲。
顯得與一眾山賊有些格格不入。
當洪道林將雞骨頭一併嚼碎嚥下去後,他抬頭掃視了一圈,隨後皺起了眉頭。
“王虎呢?”
一個山賊站了起來:“王虎昨天說去城裡賭上一把,還冇回來。”
洪道林表情不悅,大罵道:“乾他孃的!老子都說了最近都老實一點,看他回來老子怎麼教訓他!”
聽到這話,下麵有不少人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
洪道林用袖子擦了擦嘴上的油漬,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書生。
“崔七,城裡那邊有什麼信冇?”
喚作崔七的書生睜開了假寐的雙眼,瞟了一眼洪道林,微微搖頭:“還冇呢!”
洪道林的眉頭皺的更緊,臉上的傷疤越發猙獰。
“他孃的,事我們都做完了,他們該不會想賴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