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還未說完,他們身後就傳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
“你個逆子!你說的是什麼混賬話?!”
楚帝臉色陰沉的看著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楚清衍聽完這話,臉色慘白如紙,彆過頭去,不再說話。
他身後隨行的太醫齊齊湧入,替楚清衍看起了傷勢。
不過須臾,妙手回春的太醫們此刻臉上都是凝重,不動聲色的交談著。
為首的太醫思索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六殿下這腿無力乏天了,但背上的傷口要將腐肉剜去。”
楚帝將他一腳踹了出去,聲音中夾雜怒氣:“冇用的東西,都給朕滾下去。”
說完,他像是纔想起來許窈香頭上可怖的傷口,留下了一個太醫給她檢視額頭上的傷勢。
“多謝聖上。”
許窈香啞聲道謝。
楚帝揮揮手,表示無妨。
他看著眼前躺在榻上,一臉麻木的楚清衍,心中滿是怒火。
沈允書適時開口道:“聖上,關於這場刺殺,臣查到一些訊息。”
音落,榻上的楚清衍連忙咳了起來,咳的撕心裂肺。
他故作大度的說著:“父皇……咳……可能是敵國的刺客,想要刺殺許小姐,以此來攪亂鎮北大將軍的心吧。”
“兒臣冇事,隻要能為我儘獻一點綿薄之力,兒臣也是高興的。”
他這話說得情深意切,大義凜然。
楚帝眼眸中湧出一抹暗色,安排著剩下的一個太醫為他剜去背上的腐肉。
沈允書往外走去,恭候著楚帝。
路過許窈香時,不著痕跡的看了她額頭上的傷勢,心疼不已。
楚帝走了出去,看著他沉聲問道:“帝師可是查出了什麼?”
問出的同時,他心中已經猜到了一個大概。
沈允書沉聲開口:“刺殺許小姐的刺客是六殿下安排的……隻是不知怎麼發生了意外,混進了真正的刺客,這才釀成了慘禍。”
楚帝眼眸中閃過一抹幽光,這個小六溫潤表皮下藏著的野心他不是不知道。
隻不過他冇想到楚清衍會這麼蠢,偷雞不成蝕把米。
現在他也不想再去深究其它,戰事吃緊,他忙的焦頭爛額。
更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下,傷了許家的心。
他的國家還需要許家去守。
楚帝聲音帶了絲疲倦:“剩下的就交給帝師處理吧,朕此次前來犒賞三軍,不日則歸,還望帝師協助鎮北大將軍守衛邊疆安寧。”
他揉了揉眉心,轉身走了。
“是,臣定不負聖上所托。”
身後傳來了沈允書恭敬的聲音。
許窈香頭上纏了一圈白布,臉色蒼白:“允書,我們進去吧。”
她眼中的仇恨燃起熊熊火焰,閃過幽光。
剩下的太醫是帝師府的人,此刻正恭敬的等在一旁。
太醫恭敬的對著楚清衍說著:“六殿下,剜肉會很痛,還請您稍加忍耐。”
楚清衍背後的傷口從肩頭一直滑落到腰部。
皮肉翻滾,腐肉在發膿,散發著濃濃的惡臭。
許窈香換上了太醫署一樣的衣衫,將燭火燃起,炙烤著手中的匕首。
把它燒到通紅後,走到了楚清衍的榻前。
她雙眸猩紅,沖天的恨意在她心中翻湧,攪的她心神不寧。
肩上一重,傳來暖意。
許窈香回頭就撞進了沈允書溫柔的眼眸中,心神稍定。
她顫抖的握著刀,狠狠的往他身上的腐肉颳去。
“啊……”
楚清衍痛苦的呻吟著,麵目扭曲。
一刀一刀,瘋魔般的剜著,像是要將榻上的楚清衍千刀萬剮。
而他早已經痛暈了過去,憑著本能痛苦的哼著。
沈允書朝太醫使了一個眼色,上前將許窈香一把抱住。
奪過她手中的刀,低聲哄著:“窈香,我在……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