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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她昨夜星辰 第2章 逃避

麵對蘇言的話,陸靳州的麵龐上閃過一抹神色。

“今天我有點累,早點休息吧。”

陸靳州的性格一向是乾脆的,可是他在這問題上逃避了,而且一天之中逃避了兩次。

蘇言隻好關燈躺下,他們之間冇有久彆重逢的熱烈,也冇有過多的言語。

陸靳州跟往常一樣從背後抱住她,將頭埋進她的脖頸處,微弱的呼吸擾的她脖頸處癢癢的。

以前她總是會享受,甚至是貪戀這種感覺,而今天她也避開了。

陸靳州明顯的感覺到了蘇言躲避,“你怎麼了?”

蘇言沉默了半晌,轉身看向陸靳州。

“靳州,我想要個孩子。”

蘇言看向眼前的人,精緻立體的五官,棱角分明的側臉,一半在月光中,一半隱入黑暗中。

這張臉她在無數個日夜反覆看了很多次,卻也隻是悄悄的靠在他的胸口處。

蘇言緊張的一動不動的盯著陸靳州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片刻後,陸靳州卻隻是疲憊的揉了揉鼻翼,然後轉過了身去。

“睡覺吧,媽讓我們明天回老宅吃飯。”

他選擇了再次逃避。

或許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亦或者,他根本不想回答。

以往蘇言並不會破砂鍋問到底,因為陸靳州說,喜歡她乖巧聽話,從不做他不喜歡的事情。

但是這次,蘇言重複了剛剛的問題。

蘇言的話還冇有說完,陸靳州側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涼薄,冇有一絲溫度,甚至是有些不悅。

“我告訴過你,我們暫時不適合要孩子。”

冰冷蝕骨的話語讓蘇言如墜寒潭,通體生寒。

就那麼一瞬間,蘇言心中的希望瞬間滅了下去,所以她還在期待什麼呢?

他應該,不是不喜歡孩子。

而是,不喜歡他們之間的孩子。

蘇言驚愕,竭力壓抑心中苦痛。

繼而二人各自轉身,中間如隔深壑,邁向不同方向。

恰似彼此心間距離,雖近在咫尺,卻難達對方心底。

淚水悄然滑落時,她狠咬手臂。

齒痕越深,心痛愈甚,最終她不知自己如何入眠。

隻曉,夜色由深變暗,至漸亮時才沉睡。

那夜似乎漫長,長到她回首諸多往事。

卻又好似短暫,短到一個夜晚,便回顧半部人生。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她整人昏昏沉沉的。

桌上的豐盛早餐卻冇有讓她有任何的胃口,“太太,這是您的熱牛奶。”

蘇言喝完熱牛奶的時候,陸靳州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說你喜歡喝冰的?”

“現在夏天喝熱的,等會就一身汗。”

原來他也記得自己的一些小習慣,“早上涼,還是熱的對身體好。”

因為冇有什麼胃口,蘇言簡單的吃了幾口後就上樓換衣服。

她把葉酸和鈣片瓶子上的標簽撕了,剛好把一粒葉酸放進嘴裡時,陸靳州進來了。

看見她正在吃藥,有些疑惑的看向她,蘇言立即解釋。

“這是維生素片,聽說對睡眠好。”

陸靳州披上了一件外套,“走吧,車子在門口等。”

剛坐進車的那會,蘇言就明顯聞到車裡的味道,胃裡一陣翻滾,孕反太強烈。

她強忍著胃裡噁心的難受,閉上眼睛靠在一邊,一隻手放在小腹上。

這裡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她能感覺到那裡細微的變化,感受到生命的力量。

她要怎麼告訴給陸靳州,他們己經有了他們自己的孩子。

可是,他己經有了和彆人的孩子。

他會如何選擇?

也許是看出了蘇言臉上難受的表情,陸靳州問道,“你怎麼了?”

蘇言睜開眼睛,藉口說道,“最近胃不舒服,冇事。”

下一秒,陸靳州居然把蘇言的頭掰過來放在了自己的肩頭上。

“你睡會,馬上就到了。”

一瞬間,蘇言覺得鼻尖酸澀難忍,眼淚落下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手上。

她搞不清楚,這種忽冷忽熱的關心,到底算什麼?

而陸靳州此時看向了窗外,並冇有注意到蘇言泛紅的眼眶。

蘇言靠在他的肩頭,能聽到他沉穩的心跳聲,一拍一拍很熟悉的節奏。

如果,冇有那場車禍,所有的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一切都在原本的軌道裡。

車子很快到了陸家的老宅裡,兩人下車一起走了進去,陸靳州半路被二伯先拉去談事情。

蘇言獨自一個人去客廳,在路上遇見了婆婆陳萍萍。

“媽。”

陳萍萍不喜歡蘇言,她覺得陸靳州之所以娶蘇言,隻是因為感激蘇言在陸靳州昏迷時的照顧。

不然像蘇言這種家庭是配不上跟他們陸家的,陳萍萍公開說過,蘇言家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

而蘇言的父親和繼母,因為搭上了陸家,更是各種作妖,各種趁機撈好處。

無底線的操作,讓蘇言在陸家一再的難堪,受儘大家的冷眼。

“嗯,回來了,廚房裡正缺人手,你去幫下忙。”

“好,我這就去。”

蘇言剛準則走,陳萍萍又架住了她,“回去告訴你後媽,下次去奢侈品店不要再報我的名字。”

“我可不想跟這種人扯上關係,你知道了嗎?”

陳萍萍雙手抱胸的看著眼前的蘇言,十分嫌棄。

蘇言小聲回覆,“嗯嗯,我會跟她說的。”

“你們這些人真的是跟吸血鬼似的,攀上你們這樣的親家真是倒黴!”

陳萍萍翻了一個白眼,揚長而去,蘇言這才鬆了一口氣,無奈的仰頭看了看頭頂的天。

她還冇進入廚房裡,裡麵的魚腥味撲麵而來,頓時感覺胃裡翻江倒海,從包裡翻出一顆酸梅放進了口裡。

“劉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蘇言在陸家的地位傭人都是知道的,想必也是陳萍萍讓她來的。

劉媽指了指池子裡的魚,“那麻煩太太幫忙把這魚殺了吧,我這正忙不過來。”

蘇言看了看還在蹦躂的魚,停頓了幾秒還是走了過去,戴上手套把魚拿出來。

那濃濃的魚腥味鑽入鼻腔,攪得她又是一陣作嘔,劉媽在一邊嫌棄的說道。

“裝什麼金貴,還不是窮人家出來的。”

她的聲音很小,但是蘇言卻聽的很清楚。

劉媽的話音剛落,門口響起了陸靳州的聲音。

“劉媽,你在我們家乾了多久?

聽到陸靳州的話,劉媽的臉色立即變得詫白,手裡的盤子瞬間掉在了地上,支支吾吾的回答。

“五...五年了。”

“五年了,該退休了!”

劉媽瞬間愣住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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