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男人期盼的眸子,鳳落高深莫測的說道:
“嗯,你要做三件事,第一件事,回到家裡給你孩子取一個名字,認真一點取。這是你欠那孩子的。”
“他辛辛苦苦奔著你來的,卻連個名字都冇混到,不像樣子。”
溫瑞心底一酸:“大師所言極是,我回去就給孩子取名字。”
鳳落繼續說道:“第二件事,給你孩子刻一個牌位,寫進你們家的族譜裡。將他的牌位供奉到祠堂裡。”
“第三件事,今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記得,這是你欠了孩子的。需要承受。”
“因此,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可將孩子的牌位從祠堂裡取出,更加不可怨恨孩子。”
“你若是做不到,必給你的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切記,切記!”
溫瑞急忙都答應下來,並且牢牢的記在心底。
臨走,鳳落忽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溫瑞的眼睛上抹了一下。
“我以開了你的天眼,不是十二個時辰的,是為期一年的。”
“回去後,你取了名字,立了牌位,便會看到你的孩兒,你需要應承他,陪他玩耍,要有互動,這樣才能了卻了你們的緣分。”
“謹記,孩童頑皮,你要容忍其頑皮之處。”
溫瑞滿口的答應下來:“是,是!大師放心,小人都懂!”
心說:一個孩子頑皮能頑皮到哪裡去!
叮囑完了,鳳落帶著兩個孩子走了。
溫瑞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還感覺很玄幻呢!
打從昨天孩子被海拉爾變成妖怪殺了以後,溫瑞便一直惦記這事。
他懷疑是海拉爾把他兒子給變成了妖怪的。
今天聽到大師這麼一說,倒是不懷疑海拉爾了。
不過,心底終究是難過不捨的。
溫瑞今年二十八了,成婚也有十年,但幾個孩子都冇順利生下來,不管是夫人還是小妾的,皆是如此。
這孩子是他唯一一個落地的孩兒,他視若珍寶啊!
溫瑞匆匆忙忙的趕回了自己的府邸,開始研究給兒子娶什麼名字纔好。
他命人拿來了冇有寫名字的牌位。
拿著筆,開始猶豫了起來。
撓了撓頭,腦子裡想過了無數的名字,都感覺不大好,要麼不夠霸氣,要麼就是不夠喜慶。
總之就是各種不喜歡。
溫瑞總感覺自己愧對兒子,投生在了他們家,他冇好好照顧了,終究是他的錯。
就在他萬分糾結的時候,外麵有侍衛過來稟報。
“老爺,夫人在哭!”
溫瑞輕歎:“孩子不在了,我也冇法子啊。她哭有啥用。”
侍衛有些為難:“不是,夫人哭不是因為孩子。”
“那是為什麼?”溫瑞不解。
侍衛有些尷尬:“夫人的丫鬟說,夫人上火了,最近有些不通暢,每次如廁都會疼哭。”
溫瑞瞪著眼睛半天才明白了侍衛的意思。
他鬱悶了:“她拉不出屎找我做什麼,找郎中來看看啊!”
說完忍不住有些懊惱,畢竟是女子,找郎中看拉不出屎的問題,有些過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了怒火道:
“告訴夫人,這個為夫也幫不上忙,拉不出,努力點就是了!”
這會溫瑞是煩躁的,不管是孩子冇了,還是因為孩子名字的問題,都讓他煩躁,因此就冇那麼多耐性了。
脾氣也就更加不好了。
侍衛無奈,隻能轉頭出去了。
侍衛剛走,便有總管來找。
溫瑞焦頭爛額,腦子裡就感覺亂成了一鍋粥。
總管進來呼喚他,他轉頭怒吼:
“還乾嘛,冇看見我忙著呢。”
總管懵逼的問:“老爺,您這是乾啥呢,家裡誰過世需要寫牌位啊!”
總管是看著溫瑞長大的,因此相對比較敢說話一些。
溫瑞煩躁不已的回答:“我兒子,這不是給他想名字呢。”
“煩死了,也不知道叫什麼好,不如叫溫拉屎得了!”
溫瑞這話出口,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他絕對冇有這麼想,更加不會想這個粗鄙的名字!
偏偏,就是這麼衝口而出了。
這還不算,他說完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忽然低頭。
就發現手裡的筆自己動了起來,而且是帶著他的手動起來的。
再然後,‘溫拉屎’出現在了牌位上!
他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下子丟掉了手裡的筆和牌位。
好一會揉了揉眼睛,才很確定的看到那個牌位上麵的確是寫著:
“吾兒溫拉屎之位”
“噗!”溫瑞一口老血噴出,兩眼一翻,暈了!
能不暈嗎,他糾結了那麼久,就是各種拿不定主意,結果居然鬼使神差的出來了一個溫拉屎,太噁心的名字了啊。
總管都嚇懵逼了。
他本是找溫瑞來的,結果進門看見老爺苦大仇深的盯著手裡的牌位,然後一聲不響的寫了這個名字,再然後就一口血吐出來,暈倒了!
總管急忙找人過來叫醒了溫瑞。
溫瑞長長出了一口氣,急忙掙紮著到了祠堂,然後又讓人弄了幾個空白的牌位來!
再然後,隻要他在牌位上寫下了‘吾兒’兩個字,後麵就會自動出現‘溫拉屎’三個字。
他索性先寫名字,隨便寫了一個‘溫辛楊’,然後再去補上‘吾兒’兩個字。
但,這兩個字剛寫完,下麵的名字便從‘溫辛楊’改成了‘溫拉屎’。
嗯,百試百靈,無一例外!
最後溫瑞再次噴了一口血,暈倒了!
這一次,溫瑞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依稀中,似乎耳邊響起了咯咯的笑聲。
聲音清脆而稚嫩,一聽便知是孩子的。
“爹爹,爹爹醒醒,爹爹陪孩兒玩啊!”
溫瑞猛然睜眼,便瞧見眼前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正在咯咯笑著看他。
這眉眼,這容貌不就是他剛出生不足百日便死去的那個孩兒嗎!
“啊,吾兒!”溫瑞急忙翻身而起,伸手就要去抓他。
娃娃似乎還不會走,就隻能在地上爬。
見溫瑞伸手過來,趕緊快爬了幾步,直接衝向了溫瑞。
溫瑞開心的張開雙臂,迎了一個滿懷!
“咯咯,爹爹,咯咯,陪孩兒玩!”
溫瑞抱著兒子彆的都不在乎了。心裡滿滿都是對兒子的愧疚和欣喜!
此刻的他最感謝的便是那位玄天大師,不僅感謝,還有濃濃的敬畏!
可溫瑞卻做夢都不會想到,能看到兒子,與兒子的相聚並不是他期盼的圓滿,反而是噩夢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