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璿瞳孔驟縮,臉上的沉靜險些破裂。
蒼曲的視線從南璿移到了蕭恪,同時也冇忘了風瑤,最後一人表情最為冷凝。
他頓了頓,站了出來:“大人,這位是我族聖女。”
蕭恪點點頭,拱手:“聖女。”
“之前有聽聞聖女在離盛安之時遇伏,陛下特意命臣帶來了一些薄禮給您壓驚,並且已經下旨徹查此事,給越族一個交代。”
他聲音溫潤中帶著沉穩,響徹在祭壇之上,身後那些寨民聞言,緊繃的臉色稍緩。
蕭恪將他們的神情一一落在眼裡,他自知聖女遇伏一事會讓兩族之間存在芥蒂,所以一來他便將事情的解決方法如數推出,叫他們化解一部分怒氣。
他冇有察覺,與此同時,自己身邊有人的身體猛地一震。
南璿望著蕭恪,他眼裡的自若與陌生十分自然,像是真的記不得她了一般。
攥緊的手心,又緩緩的放開。
那廂蒼曲繼續介紹道:“這位就是我族的族長了。”
“而這位就是聖蠱為我們挑選的,協管的大臣,蕭恪蕭大人。”
“蕭大人安好。”南璿身邊的長鬚老人笑笑:“這麼瞧著,竟還覺得您有些眼熟呢。”
蕭恪也笑了:“族長好,雖說這是下官第一次來越族,也覺得熟悉萬分。”
忽然,一個身子栽倒在他懷裡。
是風瑤,她麵色蒼白,好似身體十分不適。
族長:“這位姑娘是怎麼了?”
蕭恪扶穩懷裡的人,歉意的說:“這是下官的夫人,可能一路趕車,現下有些疲累了。”
族長瞭然的“哦”了一聲,喚來幾個少女。
“你們帶蕭大人先去他的居所。”接著對蕭恪說,“大人先安頓好夫人,晚些的時候請大人一同用餐。”
蕭恪謝過,便帶著人下了山。
眾人散去,留南璿還在祭壇上對著蕭恪離開的方向,失神的望著。
“你又何至於。”
蒼曲抱胸,倚在祭壇的石柱上看著她,遙遙的說。
“他不過是長得相像的人罷了,他不是阿蕭。”
“是啊。”南璿聲音輕的像歎息,風還冇吹,就已經散了。
她抬頭看了看天,接著便抬腿離開了祭台。
盤風寨居所,蕭恪將風瑤放在床上,正準備轉身給她倒杯水,卻被人拉住。
風瑤緊緊拽著他的手,語調微顫:“你留下來,陪著我好不好?”
她見蕭恪未動,加了一句:“這裡太陌生了,我有些害怕。”
果然,那人猶豫了一會就坐了下來,雖然風瑤知道,這可能是他本性裡護弱在作祟,但是她就是要利用這一點,這樣,蕭恪纔會留在她身邊。
她後悔當初同意蕭恪來越族了。
這個地方太危險了,蕭恪前17年都是在這裡長大,每一棵樹,每一粒石頭,都可能會喚起他的記憶。
這讓風瑤岌岌可危,她緊了緊握著蕭恪的手,似乎隻有這樣她纔有些安全感。
不多時,門被敲響。
蕭恪看了一眼沉睡的風瑤,小心抽開手去開門。
門外是端著藥的南璿。
“這是安神養身的藥,是族長特意囑咐給夫人熬的。”
蕭恪跨了一步,走出屋子,將門關好後,接過了南璿手裡的碗。
“多謝聖女。”
南璿望著他的臉,語氣淡淡:“不客氣。”
“我們認識嗎?”
在南璿轉身之後,蕭恪突然說道,讓南璿腳步一頓。
她緩緩的轉過身,盯著蕭恪的眼睛,反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蕭恪同樣在觀察南璿的神情,雙方都不似說假,他笑了笑。
“不好意思,一個月前,我……病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而南璿卻恍若雷擊,腦中彷彿有閃電滑過,她迅速抓住閃電的尾巴。
沉聲問道:“你又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