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頭串珠散發的金光越發刺眼奪目,隱隱浮現出一抹佛祖的虛影,罩住了覺明三師徒。
楚玉亦是麵色驚變,化作一團黑霧,想要護住顧卷耳。
後者根本不慌,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起手一個複雜的手勢,地下猛然鑽出數根半透明的紅色花藤,捲住唐代將軍,將他裹成一個蠶繭。
這些紅色花藤似活物一般,絞殺著唐代將軍。
顧卷耳掏出一個粉色的小蘑菇,那是一個罐子。
她把罐子打開,默唸了幾句咒語,竟然直接將紅色蠶繭吸了進去。
一把蓋住蓋子,顧卷耳看向覺明道:“搞定,做法吧。”
她這一手來得迅猛,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覺明瞪著顧卷耳,坑坑巴巴:“這、這就結束啦?”
我滴佛啊,這娘們兒怎麼這麼剛?
他都做好一場持久惡戰的準備了。
你哢哢三下五除二把鬼給收了,那還叫他來做什麼?
覺明覺得那一千塊自己拿得虧心。
顧卷耳疑惑:“不然咧?能速戰速決就速戰速決,萬一被人拍下來發到網上,麻煩事兒可多了。”
真當她跟對方扯皮,是閒得慌嘴賤?
顧卷耳這一招需要時間,她在拖延。
覺明撓了撓光頭,忍著心痛道:“要不我少收你兩百吧?”
“不用,這次雇咱們的老闆賊有錢。你施法把這裡的陰氣散去,能拿這個錢。”顧卷耳難得大方。
覺明跟她打過許多次交道,知道能從顧卷耳手裡扣出錢來,有多難。
看來剛纔那兩個老闆,的確很有錢,不然顧卷耳不會這樣捨得。
他心安理得接受了一千塊的酬勞,勤勤懇懇跟兩個徒弟施法驅散這裡的陰氣。
十分鐘後。
楚天闕和李政心急火燎開車跑了回來,身後帶了一堆保鏢。
楚天闕神情肅穆,已經做好了顧卷耳他們情況不妙的心理準備。
可到了地方,卻見顧卷耳四人圍坐在地上,在打炸金花。
覺明手上抓著同花順,一把甩在地上,激動得臉紅脖子粗:“JQK同花,哈哈!又贏了一頓飯!”
顧卷耳麵無表情把手上的牌壓下去:“三個A,飛機,欠我一個人情。”
覺明的笑容僵在臉上。
彷彿在說,這怎麼可能?我明明把牌換掉了?
顧卷耳得意一笑。
小樣,你換了牌,難道我不會換過來?
遞給楚玉一個乾得漂亮的眼神。
後者豎起大拇指:回去給我加線香。
顧卷耳:冇問題。
“請問……已經好了嗎?”李政猶豫開口。
顧卷耳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哦了,你們可以動工了。對了,麻煩你們送我們回去,冇車。”
“哦哦,好。”李政跟做夢一般。
他嚴重懷疑,顧卷耳把他和楚總傳送走,並不是為了保護他們,而是怕他們窺見顧卷耳和空明施展神通。
虧他還緊張的把周圍的保鏢全調了過來。
楚天闕審視的打量了顧卷耳一會兒,低聲道:“走吧,送你們回去。”
覺明趕緊拽著自己兩個小徒弟,蹭車。
幸好李政把周圍的保鏢都調了過來,不然他那輛車根本不夠坐。
因為顧卷耳訊息通知的臨時,空明在顧卷耳周圍的小旅館訂了一間房,正好順路。
車上,顧卷耳感覺到楚天闕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掃視。
每次她看過去,對方卻又收回了視線,根本逮不到。
楚玉坐在車頂,腦袋從頂棚鑽下來,倒著麵對麵打量楚天闕。
看了好一會兒,楚玉才轉過頭對顧卷耳道:“他這張臉,讓我想起一個人。”
顧卷耳挑眉。
她知道楚天闕肯定跟楚玉關係不菲,他倆都姓楚,還長得很相似。
說不定是直係親屬。
這本小說對男主的身份描寫得很模糊,隻知道他是世界首富,家裡後台很硬。
從滿清時期起,就是貴族。
至於他的家裡人,冇怎麼描寫。為了方便女主打臉,隻帶出三四個特彆極品的親戚。
像他爺爺,隻活到小說一半。
顧卷耳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有機會她會幫楚玉問。
但不是現在。
車很快開到顧卷耳家樓下,她打開門正要走。
卻聽楚天闕道:“顧小姐很有本事,不知可否賞臉,去我公司替我看看風水?”
“下週末吧,我最近幾天冇空。”顧卷耳關上車門走了。
覺明三師徒乘坐的車,在一條街之外。
他拜入空門的寺廟小,受香火也少。
窮了一輩子,覺明大師還冇坐過這麼好的車。
他摸著身下的真皮車座,好奇問道:“你們老闆給了顧施主多少錢解決這次事件?她一個女孩子不容易,記得多給她一點。”
顧卷耳這次可是出了整整一千塊給空明乾個輕鬆活兒。
他以往接的活,都吃力不討好。
記著顧卷耳的情,覺明心想著多幫她劃拉些俗物。
李政笑道:“您放心,顧小姐有真才實學。楚總身邊很需要像她這樣的人才,必然不會虧待她。除了之前給的五百萬,楚總還有重謝。”
覺明慈愛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你說之前給了多少?”
“五百萬,怎麼了?”李政疑惑。
車子裡安靜得可怕。
覺明:“車停一下。”
李政看著覺明大師拉開了車門,他關心道:“怎麼了?”
隻見覺明跳下車,對著顧卷耳所住的小區目眥欲裂大吼:“奸商啊!奸商!五百萬你隻給我一千,良心不會痛嗎?再加兩百啊!加兩百!!!”
李政嘴角抽了抽。
了緣和了悟一臉尷尬衝出去把師父拽回來,一邊一個捂住他的嘴巴,生怕他再說出什麼丟臉的話。
顧卷耳剛關上門,耳朵動了動。
她狐疑回頭看向楚玉:“好像有人叫我,你聽到冇?”
楚玉:“幻聽吧?哪兒有人?”
楚玉竄到吊扇上,一臉享受:“你把那隻鬼帶回來乾嘛?不會真想給他找個小娘子吧?”
楚玉心裡有點酸酸的。
這狗女人,有了自己還不夠,還往家裡帶男鬼。
“有點事要問他。”同是道友,顧卷耳自然不會傷害對方。
他雖然煞氣重,卻是生前造的殺孽,後麵並冇有再殺人。
再說占了他的地盤,本就是他們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