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俺老孫，拒絕做弼馬溫
花果山。
一桌酒席擺好。
太白金星看著麵前與他推杯換盞的孫悟空，神情呆滯。
初見孫悟空，與他聽說的完全不同。
那隻頑猴生性頑劣，不聽教條，任意妄為。
但眼前的孫悟空卻是舉止豪邁，麵相和氣，言語上也頗有教養。
絲毫不讓人覺得討厭。
“上仙，俺跟牛魔王雖然是拜把子兄弟，但大是大非麵前，俺絕不含糊。”
“牛魔王教唆俺反叛天庭，卻不知俺對天庭忠心耿耿。”
“望上仙秉公上報，懲罰牛魔王。”
孫小聖舉著酒杯，大義淩然道。
“那……那是。”
太白金星不自然地笑了笑。
舉報牛魔王？
除非他瘋了。
誰不知道牛魔王背後的靠山是太上老君。
不過，最讓他吃驚的是，孫猴子竟然對天庭忠心耿耿。
這和原來說好的劇本不太一樣啊！
太白金星雖然有些恍惚，但同時也覺得這是件好事。
至少讓孫猴子上天庭當官應該會容易一些。
“咳咳。”
“大王，風姿神韻，神通廣大。”
“待在花果山豈不浪費了一身本事？”
“大王可考慮過入天庭為官，為三界出力？”
太白金星看著孫小聖和藹地笑道。
嗬嗬。
終於進入正題了。
孫小聖抿了口猴兒酒，不緊不慢地放下酒杯，說道：
“上仙可否回答俺老孫幾個問題？”
太白金星不疑有他地點了點頭。
孫小聖輕吐一口氣，繼續道：
“在天庭當官，能娶婆姨嗎？”
“不能。”
太白金星毫不猶豫地搖頭道。
“那能隨便下凡遊山玩水，吃飯喝酒嗎？”
孫小聖淡淡一笑，又問道。
“若無規定，不得私自下凡。”
太白金星皺起眉頭，撇嘴達道。
“神仙當官，還需要忍受繁文縟節嗎？”
孫小聖一臉認真地看著太白金星，再次問道。
“這！”
太白金星為難地低下頭去。
他當然知道孫猴子不喜歡被束縛，可是上天當官本就是玉帝給孫猴子事先準備好的枷鎖。
倘若說了實情，孫猴子豈能去天上做官。
“嗬嗬。”
“就算上仙不說，俺老孫也知道。”
“神仙做官也要受到管製，可是俺老孫最討厭的就是被管製。”
“與其受到束縛，倒不如在這花果山上做猴大王來的自由自在。”
“既然如此，俺老孫何必受那種鳥氣。”
說完，孫小聖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他不選擇大鬨天宮，不代表會聽天庭的話。
更何況玉帝本來就瞧不起妖族。
就算上天也隻能做個養馬的小官，受儘那些神仙的鳥氣。
這弼馬溫，不做也罷！
“唉！”
太白金星暗自歎了口氣，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算他口纔再好也冇法說動孫小聖。
看來這趟遊說註定要白跑一趟了！
“上仙在天庭任職千年，可曾聽說過金仙巔峰的神仙做弼馬溫？”
孫小聖搖晃著酒杯，似是無意地隨口一問。
但這句話傳入太白金星的耳中，卻讓他心裡一驚。
難道這猴子知道玉帝冊封他為弼馬溫了？
有人向孫猴子告密！
那人是誰？
太白金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甚至覺得可怕。
敢跟玉帝作對的，整個天庭隻有一人。
“太上老君！”
想到這裡，太白金星狠狠地嚥了口唾沫，更加認定孫猴子背後有太上老君做後台。
三界，誰不知道太上老君曾化胡為佛，試圖憑一己之力抵消東方教欠下的因果。
整個天庭，太上老君是最痛恨西方教的。
如果說，有誰想要阻止西遊量劫的話，太上老君絕對是其中之一。
“難怪孫猴子敢告牛魔王的狀。”
“又在老龍王上告玉帝的時候，先一步將定海神針還了回去。”
“此等天機，唯有老君才能知曉，並神不知鬼不覺的告知孫猴子！”
太白金星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感覺身陷一灘泥沼，稍不留神就會陷落進去。
孫小聖看著太白金星的臉色都變了，也覺得奇怪。
他隻是隨便嘲諷一句，竟然把太白金星嚇成這樣。
但他卻不知，在太白金星眼裡，太上老君成了他的後台。
“既然大王無心上天為官，那小臣也不便叨擾。”
“這就迴天庭覆命去了。”
說完，太白金星忙不迭地跑路了。
留下孫小聖一臉懵逼。
……
……
東海，龍宮。
四海龍王齊聚，各個麵帶愁容。
自東海龍王從天庭歸來，同時帶來了天大的壞訊息。
玉帝交給東海龍王的事情……辦砸了！
雖然玉帝並未責罰東海龍王，四海龍王卻知道玉帝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龍族字龍漢初劫之後，龍族的地位便岌岌可危。
如今到了西遊量劫前夕，龍族隻能依靠四海龍王之位勉強保住地位。
可即便如此，無數妖族仍然覬覦龍肉。
甚至天庭也從未將龍族放在眼裡。
為了西遊量劫的進行，天庭甚至準備捨棄涇河龍王，僅僅是為了起到一個引子的作用。
“為了麵子上過得去，天庭自然不會對四海龍王之位下手。”
“但人族和妖族會察覺到玉帝對龍王的疏遠。”
“如此一來，就連四海都不會安全，我等今後何去何從，需要從長計議。”
東海龍王滿臉愁苦，隻要一想到玉帝當時那稍縱即逝的失望之色，他就忍不住打寒顫。
龍漢初劫時，龍族還有十二祖巫可以庇佑。
現在卻連一個靠譜的靠山都冇有，這纔是導致龍族衰敗的關鍵原因。
再加上妖族之祖女媧隱居紫霄宮，龍族的地位更是前所未有的低迷。
四海龍王隱約能夠感覺到，一場針對龍族的大劫將會到來。
“誰會願意為我龍族出頭啊！”
南海龍王苦笑一聲。
人族，妖族都以吃龍肉為炫耀的資本。
為龍族出頭，同於得罪妖、人兩族。
“或許，我們可以依附花果山的那位。”
東海龍王猛然抬頭，一臉認真道。
其他三位龍王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他。
不過，東海龍王卻冇有改口的意思，他繼續道：
“在天庭時，太上老君推演出了一道連他都看不透的天機。”
“並且說過，西遊量劫將有變數，而這道變數則在花果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