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之喜低頭看了女人手掌的紋路,原本已經斷掉的生命線又接了起來,說明已經開始新的人生了。
寶之喜晃晃悠悠地躺在床上,可惜頭還是疼,剛纔被司常煜一掐脖子,腦漿都晃動了,更疼了。
寶之喜呼呼大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寶之喜聽到外麵有一個嬌滴滴女人的聲音傳過來:“司常大娘,二公子身子可好些了?我煮了花生粥,來看看二公子!”
寶之喜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就看到一張俊臉,一雙又黑又深邃的眼睛,就這麼緊緊地盯著她。
是司常煜,看來司常煜已經好了很多了,臉色已經紅潤了不少。
“你……”寶之喜剛要說話,男人就伸出手來,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巴。
寶之喜巴掌大的小臉,幾乎全都被男人的手抱住,隻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
“司常煜……”寶之喜嗚嗚的,後麵的話根本聽不清。
“寶之喜,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要乾什麼嗎?你害死了大哥,還想要汙我清白,做夢!”司常煜沉聲說道,滿臉惱色。
清白?什麼清白?
也就在這時,外麵又傳來那個嬌滴滴的聲音:“司常夫人,二公子不在房裡呢,您不是說他昨日喝了藥就睡下了嗎?”
司常夫人這會兒望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想到了什麼,她一下子望向寶之喜的房間。
昨晚她走的時候,老二還在大媳婦的房裡,兩個人不會……
“秋菊姑娘,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或許老二今天感覺好多了,一大早出去溜達去了,等他回來我轉告他!”司常夫人趕緊笑著說道,就要接過秋菊手裡的瓦罐來。
秋菊哪裡捨得給,這裡麵的花生是她好不容易去地裡挖的,還親自用水泡了皮去,光熬粥就熬了一早上,她為的就是見見司常煜,哪裡肯這麼離開?
“娘,二叔怎麼不在家,該不會昨晚睡在大嫂那邊了吧?”突然,司常絳的聲音響起來。
“你胡說什麼?”司常夫人冷冷地瞪著司常絳。
司常絳說完,這才發現家裡還站著一個外人。
秋菊已經聽見了,捂著嘴巴。
司常夫人趕緊說道:“秋菊姑娘,你可彆誤會,昨晚老二受了傷,我們跟他一起求了老大媳婦給治傷的,這小孩子早晨冇睡醒,亂說話……”
“在不在,誤會不誤會的,咱們去看看不就行了?”秋菊將瓦罐向旁邊一放,蹬蹬地朝著寶之喜的房間前來。
寶之喜在屋裡聽著聲音,這才記起來這個秋菊是誰。
秋菊是保長的女兒,從司常家來的第一天,就看上了司常煜,總找機會接近他!
寶之喜看了一眼躺在自己床上,一隻手捂著自己嘴巴的男人。
如果被秋菊看到這一幕,估計不用司常煜親自下手掐死她,她就能被丟進河裡浸豬籠了!
司常煜抬眸看了女人一眼。
女人指了指窗戶。
司常煜隻得趕緊起身,抓了鞋子,從窗戶爬了出去,就在他關上窗戶的瞬間,秋菊也推門進來。
寶之喜裝作熟睡的樣子。
秋菊上前,一把將寶之喜身上的被子掀開。
寶之喜慢慢地張開眼睛,冷冷地看了秋菊一眼。
秋菊的聲音聽著嬌滴滴的,模樣比起原主來可是差太遠了,頂多算是清秀,穿著打扮卻比現在的原主好看多了,一看就是被父母嗬護長大的孩子,滿臉的驕縱也滿臉的幸福。
司常夫人與司常絳跟著進來,一眼看到寶之喜的床上冇有司常煜,兩人都暗暗地舒了一口氣。
“秋菊,你這是乾什麼,你也知道我家媳婦身子不好呢,這麼做太失禮了!”司常夫人趕緊上前,替寶之喜蓋上被子說道,“昨晚大媳婦給老二開藥的時候我們都在,老二喝完藥就離開了!”
秋菊環視了房間一圈,冇有找到什麼可疑之處,這人找不到,就將怒氣撒在了寶之喜的身上。
“是呢,現在這十裡八村的人都知道司常家大媳婦身子不好,跟人私奔的時候搞壞了唄!”秋菊冷哼了一聲。
寶之喜緩緩地張開眼睛,本來她腦袋疼,氣力還冇有恢複,不打算跟這個村女一般見識,可是這村女偏生惹她!
寶之喜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巴掌呼在了秋菊的臉上。
秋菊愣了一下,一巴掌就被打懵了。
司常夫人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這可是保長女兒啊!
他們要被流放,暫時住在這寶山村,若是得罪了保長女兒……
寶之喜緩緩地伸開手掌,手掌裡竟然有一隻小壁虎,她慢悠悠地說道:“你看,這個東西多嚇人,我若是再晚一步,就會咬到秋菊姑孃的臉了!秋菊姑娘這麼好看,若是毀了容……”
秋菊眸色一突,捂著臉指著寶之喜,許久說不出話來。
“對了,那日我被人搶劫的時候,那個人掉出個荷包來,上麵寫了個菊字,不知道是不是秋菊姑孃的?我記得上次見秋菊姑孃的時候,見過這個荷包!”寶之喜說著,從床頭拿出一個荷包來,放在秋菊的麵前。
秋菊麵色一暗,趕緊將荷包攥到手裡。
這是蔣三搶了她的,要威脅她的,她趁機引了蔣三來引誘寶之喜,冇有想到寶之喜竟然真的上鉤了,本來她十分歡喜的,以為寶之喜跟著蔣三走了,昨天卻聽說寶之喜回來了,是被人送回來的。
“我猜著,一定是那人搶了你的荷包,又來搶我的包袱,哎,那天我也是擔心孃的病,帶著剩下的一點嫁妝想去城裡換點錢,請個大夫,誰知道半路遇到劫匪,東西被搶了,人也昏迷了!”寶之喜說著,抬眸望著秋菊,“這說起來,我們是難姐難妹,如今我們司常家冇落了,冇有人脈,你爹可是保長,能不能請你爹去抓住這個劫匪,不然咱們兩人的名聲可都要被毀了!”
秋菊臉色一白,寶之喜這些話,是將她與寶之喜推入一樣的境地了!
如果她說那個蔣三是姦夫,可是這姦夫手裡還有她的荷包,那她的名聲就誤了;如果她說蔣三是劫匪,那寶之喜不但不是姦婦,而且還是心疼婆母賣嫁妝結果遭人搶劫的可憐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