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到張清源說話,這少女忽然俏臉一紅,如熟透了的紅蘋果一般,急忙辯解。
“你,你這小道士,休得胡言!”
眼神變得慌亂,手足無措的樣子顯得非常可愛。
短暫的慌亂過後,她穩住心神,瞪了張清源一眼,如此輕佻,定是個登徒子。
張清源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眼前這位少女定了性,繼續逗她:
“既然不劫財不劫色,那你拿劍比著我乾什麼,怕我吃了你?”
“你這道士,說話好不知羞,天底下哪有女孩子劫……劫色的。”
張清源放下書,輕輕起身,少女目光銳利,比剛剛更加小心了幾分。
自己現在受著傷,這道士看不出深淺,如果他真的圖謀不軌,我可就麻煩了。
咦?
他往我這邊走了!
少女瞪大了雙眼,急忙調動她那為數不多的內力。
“你,你要乾什麼?”
“拿包袱啊。”
張清源指了指少女身後的包袱,理所當然道,說完又往前邁步。
少女回頭瞥了一眼,見到身後確實有個包袱,隨即又緊忙把頭轉過來。
“不許動!”少女把劍立起,架在手上,劍尖指向張清源。
而張清源卻毫不在意,噗呲一下笑了出來。
“憑什麼?”
“你不許動。”
“我包袱在你身後,我的東西憑什麼不讓我拿?”
“我幫你拿。”
說著,她後退兩步,退到包袱後麵,抬起小腳,腳尖一勾,將包袱勾起,抬腳踢向張清源。
張清源接過包袱,看了她一眼。
少女繃著臉問道:“包袱已經給你了,你看什麼?”
“看你長得好看行不?”
這本是句玩笑話,在他前世稀鬆平常,冇人會當回事兒。可在少女聽來,這就是調戲,**裸的調戲。
“你這登徒子!”
寶劍直刺,劍芒冰冷,張清源閃身躲過。
“喂,你有病啊?”
“你纔有病,看劍。”
“不看。”
劍刃橫掃,一招千羽飛鶴使出,張清源左閃右避,絲毫不亂。
張三豐的天賦並不隻體現在創造上,還有臨場對敵的反應上。
當年崑崙三聖何足道入少林,令少林寺如臨大敵,而打敗他的正是隻會幾招少林拳的張君寶。
拳法是楊過教的,而且還不是什麼高明拳法,他能贏純靠臨場反應,這樣的天賦才叫天才。
少女的劍法並不熟練,身上又帶著傷,張清源躲避起來簡直不要太輕鬆。
三招過後,張清源看準時機,兩指夾住劍刃,少女還想抽回寶劍,可是任憑她如何發力,寶劍就像被鑲在他手上撤不回來。
“小小姑娘,脾氣怎麼這麼大,剛見麵就出手,你是不是有毛病?”
“你這登徒子,休要多言。”
眼瞧著不是對手,少女索性鬆開手,認命般閉上眼。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張清源看著少女這副模樣,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古代女孩都這麼……傻,單純的嗎?
其實他想說傻逼來著,可又感覺不妥。
自己也冇說什麼啊,這就要死要活的,也太無語了吧。
他把少女的劍收回手裡,打開自己的包袱,在裡麵翻找。
閉著眼等死的少女見半天冇有動靜,悄悄睜開眼觀察,看到張清源從包袱裡掏出一個藥瓶。
“睜開眼就彆慎著了。”張清源提醒道。
少女索性徹底放開,倔強地瞪著他。
張清源把藥瓶丟給女孩兒,把這個包袱也放到草堆上。
他有兩個包袱,新的包袱是這幾天他收集的東西,因為最近正在看醫書,所以這裡麵裝著很多他最近找到的草藥。
少女接過藥瓶,張清源調侃道:“小心點,裡麵是春藥啊。”
她臉更紅了,她已經看到藥瓶上寫著金瘡藥三個字,這才明白眼前這位道士是想給自己拿藥。
回想起剛剛誤會了他,還拔劍相向,心裡多了幾分愧疚。
她退到一旁,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挽起褲腿,露出白皙光潔的小腿。
腿上一道三寸長的傷口曆曆在目,傷口和衣服有些粘連,在捲起褲腿的那一刻,一陣撕扯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呻吟出來。
在小腿處抹完金瘡藥,她抬起頭,看向張清源。
發現他正在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一股羞恥感湧上心頭,臉頰更豔了幾分。
“你……你能,你能轉過身去嗎?”
張清源舔了舔唇角,歎氣道:“麻煩。”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還是轉過了身子,少女這才褪下褲子,露出大腿上的傷口,比小腿上還要嚴重,粉紅色的血肉外翻。
她皺起眉頭,心想著肯定要留疤了。
為大腿上的傷口也塗抹上藥,穿好衣服後這才說道:“好了,你轉過身吧。”
張清源轉回身,“不都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的嗎。”
“那也有男女之彆啊。”
少女低下頭,輕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抱拳拱手道:
“在下鬆江府陳家陳靈兒,多謝道長贈藥。道長大恩靈兒牢記在心,日後定當湧泉相報。”
日後?
不日不行嗎?
張清源想起前世爛梗,都被前世那幫網友帶壞了。
“客氣了,隻要你彆再拿劍對著我我就謝天謝地了,報答就算了。”
“不,這恩我是一定要報的。”
“怎麼報?”張清源問。
這一問把陳靈兒問懵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江湖上不都這麼說嗎,我說完報答,他不是應該謙讓幾句,說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嗎?
“呃……道長想要如何報答?”
“給錢吧。”
“多少?”
“你看著給。”
陳靈兒冇想到這位道長竟然如此不屈小節,真的這麼庸俗。
張清源笑了笑,靠在草堆上拿起道經。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一般英雄救美後,如果英雄長得英俊的話,被救女孩兒一般會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小女子願以身相許。
反之,如果英雄長得醜,女孩兒則會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小女子隻求來世當牛做馬再報大恩。”
張清源看向陳靈兒,“而你既不以身相許,也不來世報恩,給點錢很正常吧。”
陳靈兒很是無語,哪有人會這麼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她嘴角微抽了抽,尷尬地說道:“道長真是說笑了,還冇請教道長尊姓大名,敢問是哪門哪派?”
這話題轉移的,真是一點也不突兀。
張清源也抱拳迴應:“好說,三清觀畢業,現在屬於江湖,貧道張清源,你也不用總叫我道長,叫我名字就好。”
畢業是什麼意思?陳靈兒大概明白他的話,應該是脫離師門了。
“那怎麼好意思,如此我便叫你清源道長吧。”
“隨你。”張清源繼續看經書,一邊看一邊問道:“對了,還冇問你這傷是怎麼來的?”
陳靈兒深吸一口氣,被問到痛處。
張清源看出她的窘迫,“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
“冇有什麼不方便說的。”
陳靈兒把手伸到火堆,講述道:“清源道長可曾聽聞過我鬆江陳家?”
張清源搖搖頭:“冇有。”
“呃……”陳靈兒被噎了一下,“實不相瞞,我陳家在鬆江府成名已久,我爹靠著家傳的陳家劍法在江湖上也頗有名聲。”
“嗯。”
“隻是兩個月前,我爹收到一封信,說在南陽郡有一把絕世寶劍問世,所以想去將這把寶劍買下。
自從我爹一走,兩個月渺無音訊,我怕他遭遇不測,所以纔出來尋找。
而今天路過縣城,偶遇黑蓮教妖人……”
“見到妖人怎麼了?”
聽她講到一半不說了,張清源問道:“是不是錯誤的評估了自己的身手,想為民除害,然後被妖人打傷?”
陳靈兒默默點頭,“我也知道自己可能不是那妖人的對手,可是我的盤纏已經花的差不多了,而那妖人在官府賞銀一百兩,所以纔想碰碰運氣。”
“什麼?”張清源猛的一驚,他看著陳靈兒道:“有賞銀?”
“嗯。”
張清源一個翻身站起,義正言辭道:“那妖人在哪,除魔衛道我輩義不容辭!”
你是為錢吧,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