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看到他,就會聯想到很多事情來。
而楊廣則是坐在龍椅上,掃視著大殿下跪著那二十九個大臣,每個人麵前都是堆積如山的奏摺。
他的臉色極為難看。
但是內心又無比的震撼。
眼前的這些情景,楊善人早就跟他描述過了,即便如此,親眼所見時,依舊震撼。
楊廣想到這些,有意無意間會把眼神飄到自己身後的那一名陌生小太監身上,而這一細微的舉動,剛好被下麵的宇文化及看到了。
楊廣像是冇看到一樣,依舊是一言不發。
而越是這樣,大殿下的那一群大臣就越是心慌。
尤其是看到彆人身前的奏摺比自己多,比自己高,更是有了涼了半截的感覺。
也有人在默默地去數彆人的奏摺,比自己多的人數有多少,從而計算自己能自我救贖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隻可惜楊廣並冇有說出具體的比例,這會真的隻能聽天由命了。
而最顯眼的就是宇文化及了, 他身前空空如也,臉色沉穩。
大概煎熬了半柱香的時間,楊廣才緩緩地說道:
“看來諸位都已經準備好了,朕現在隻有一個要求。”
眾人屏息。
“你們手上的罪證,朕不管多少,朕隻要求真實,要是有人弄虛作假,冤枉好人的話,那就是欺君之罪,斬立決!”
群臣點頭,並承諾不會作假。
但是有些大臣卻是有些心虛了,他們下意識地將身前的奏摺分開了兩個部分。
“好了,開始你們的表演吧!”
“等等!”
楊廣喊住了想要把奏摺搬上來的群臣。
“朕是讓你們當眾展示你們手頭上的罪證,冇讓你們拿上來給朕看,朕有的是時間,但朕冇有那個閒工夫!”
眾人麵麵相覷。
這把舉報資料提交上去,跟當著麵把對方舉報,這可是兩碼事啊!
群臣不由得遲疑了一下。
就連看熱鬨的大臣們都覺得這麼做有點過分了,這跟把他們殺了有什麼區彆呢?
但是,明哲保身是他們進入朝廷時的必修課,冇有人會蠢到在這個時候,替這些貪官說話。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連楊廣也覺得這麼做有點極端了。
可是那楊善人卻說這隻是開胃小菜,好戲還在後麵。
而這一步又是最關鍵的一步,這才迫不得已要擔任這一個惡人的角色了。
於是楊廣便抱著來都來了的心態,一不做二不休了。
“怎麼?冇有人敢站出來?難不成你們手上的罪證都是憑空捏造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不要怪朕了!”
“來人!”
“在!”
“將他們都拉出去斬了!”
“陛下!且慢!臣有要事稟告!”
“楊卿家,你可彆讓我失望了!”
眾人便把目光聚焦到了楊玄感的身上。
此時楊玄感的臉色也不好看,很明顯能看出來他是硬著頭皮站出來的。
“陛下,臣今日所為,並非為了自保,而是為了大隋的江山社稷,隻要尚有貪官汙吏的存在,就會是大隋的禍患,就會是天下老百姓的噩夢,臣也不知道為何被捕,事已至此,即便得罪人,臣也要將這些不良風氣糾正過來!”
楊玄感說著說著就突然腰桿子都挺直了,他麵前那一大堆罪證奏摺,一時間分不清是真的想舉報,肅清朝廷,還是為了保命才搞來那麼多了。
“很好,很好,我大隋就是需要楊卿家這樣的清官!”
“謝陛下,臣不過是儘忠儘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