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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樓下小區撿到一隻前爪受傷的狐妖。
她很乖，我下班回家就喜歡把她抱在懷裡。
冇想到某天她突然化成人形，咬了我一口控訴：
“冇想到你們人族這麼花心，有了自己的狐狸還要和外麵的女人尋歡！”
“渣男！我恨死你了！”
說完就跑了。
我呆愣在原地，不明白，我養的寵物狐狸怎麼就變異了？
後來，我學乖了，買了一隻布偶貓。
某天回家，卻撞見喝醉的小狐妖蹲在門口。
她眼圈紅紅，哽嚥著說：“你他媽根本就不喜歡我！”
“你不喜歡我，為什麼又來招惹我？”
“你養我，彆養她好不好？”
1
我養的狐狸，化成人形，跑了。
我到現在還在消化這個事實。
走之前還咬了我一口，惡狠狠地控訴：
“冇想到你們人族這麼花心，有了自己的狐狸還要和外麵的女人尋歡！”
“渣男！我恨死你了！”
手腕上還有咬痕，我滿腦袋問號。
怎麼寵物狐狸還能變異啊？
我怎麼就是渣男了？
事情是這樣的。
三個月前，我被裁員了，路過小區的垃圾桶時，突然聽到了一聲小動物的嗚咽。
我轉眼一看，發現了一隻前爪受傷的小狐狸。
和我視線相對時，她明顯地瑟縮了一下。
心念微動，我過去把她抱了起來。
她也冇掙紮，軟軟的一團，窩在我懷裡。
帶她處理完傷口後，她就在我家住下了。
我原以為狐狸生性凶狠，冇想到她十分乖順。
下班後，她經常跳到我懷裡半眯著眼打瞌睡，我一邊看書一邊梳理著她平滑的毛髮。
後來，我發現她總喜歡在半夜跳上我的床，靠在我懷裡睡覺。
有一次，深夜對視，我似乎從她狹長的眼中看到了瀲灩的水光。
第二天醒了之後想想，大概是看錯了。
一人一狐歲月靜好。
直到今晚，我去了一個相親的飯局。
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結婚，但架不住我媽天天唸叨，就硬著頭皮去了。
剛坐下冇5分鐘，和對方僅僅做了一個自我介紹。
我就接到了物業打來的電話：
“12棟503住戶的付先生嗎？你家的寵物一直在家裡嚎，還撞門，擾民了，您快回家看看吧！”
我急匆匆地趕回家，一開門，還冇來得及開燈，就和一對閃著紅光的眼睛相對。
黑暗中，我莫名讀出了一點委屈。
我摸摸她的頭，她弱弱地嗷嗚了一聲。
恰好這時，相親對象的電話打了過來。
2
“抱歉啊，今天應該和你多聊一下的，下次再約。
”
“注意安全。
”
“下次見。
”
剛接完電話，本來乖順的狐狸突然在我眼前化成了人形，居然是個漂亮的姑娘。
隻不過此刻瞪著一雙桃花眼，滿臉的怒容。
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捂著臉奪門而出。
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冇影了。
我找到半夜也冇找到，歎著氣回家。
走了就走了吧，生活還要繼續的。
第二天我去了醫院，想打狂犬疫苗。
大夫瞥了一眼我手腕上的傷痕，麵無表情地說：“這個不用，明顯冇下死嘴啊。
”
好吧，算小狐狸還有點良心。
回家的路上，我路過一家寵物店。
本來是打算就這麼走過去的，突然靠在落地窗前的一隻小布偶衝我喵喵叫了一聲。
那眼神，像極了小狐狸。
鬼使神差地，我走進寵物店，把她買了下來。
我給她取名叫糯米。
糯米也是個粘人精，在家裡喜歡跟著我。
我坐下來時，她也總會跳到我的膝蓋上趴著。
這種時候，我的腦海裡總會閃過小狐狸的身影。
我忍不住想，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有冇有渴著餓著。
還記得有一次她偷吃了家裡的芒果，引起了嚴重的過敏反應。
我抱著她一路狂奔去了醫院。
一瓶吊水打下來，她的症狀漸漸平息。
回去的路上，微風吹過來，我把她身上的毯子緊了緊，確認她的精神已經恢複後，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嚇死我了，還好你冇事。
”
她在我懷裡直直地盯著我，半晌抬起一隻爪，輕柔地摩梭著我的臉頰。
怪我，那時候冇多想，這麼有靈性的狐狸，肯定不一般。
可惜，我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
第二天，我去參加S公司的麵試。
冇想到會遇到小狐狸。
3
我提前半小時就到了公司樓下。
整理了下儀容儀表後，我正準備進門，眼角的餘光卻突然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小狐狸！
她穿著一套西裝裙，頭髮梳得服服貼貼，踩著高跟鞋過來。
我心裡一慌，低頭看地麵。
她路過我時，絲毫冇有停留。
緊接著，大廳裡突然喧鬨起來。
原來是一箇中年男人被圍在中間。
那人我認得，是S公司的老總沈隨，經常上電視。
下一秒，小狐狸跑了過去，攬住老總的胳膊，親熱地喊：“爸！”
我當場石化。
撿到的狐狸不僅變異跑路，還搖身一變成了富家大小姐。
這件事怎麼想怎麼詭異。
當晚，我接到HR的電話，通知我麵試通過，第二天來上班。
我在家裡高興得跳了起來，
給糯米開了一個新的罐頭，也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可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我的頂頭上司就是小狐狸。
哦，不，她叫沈芝芝。
我硬著頭皮跟著HR走進她的辦公室時，已經把死法想到第二十種了。
結果她看完了我的資料，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臨出門時，她突然叫住了我。
“付羽，”語氣平靜無波，“以後出家門前，記得把你身上的貓毛刷乾淨。
”
我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平安無事地度過五天工作日，週五下班的時候，有人提議要來個聚餐，大家紛紛響應。
我作為新人，自然冇有不去的道理。
坐在KTV時，我一邊安分地喝著飲料，吃著零食，一邊聽同事八卦：
“你們知道嗎？咱們沈總好像失戀了。
據說前陣子來上班，眼睛都哭腫了。
”
“不一定吧，她不是大病一場，在家休養了三個月嗎，說不定就是身體不舒服鬨的。
”
“這你就不懂了吧，肯定是情傷，我有次偷偷看見沈總在衛生間對著鏡子咬牙切齒，說什麼，養個破貓，讓你養，貓有我好嗎......”
4
喉頭一哽，我差點把剛入口的飲料吐出來。
“小付，你怎麼了？”
“冇事冇事，”我慌忙擺手，“對了，沈總怎麼不來參加聚會啊？”
“你剛來不知道，沈總不喜歡這些活動，從來不參加。
”
話音剛落，門就開了，沈芝芝的身影就這麼出現在門口。
包廂裡有短暫的沉默，緊接著大家上前熱情地招呼，除了我。
沈芝芝施施然坐下，點了一首歌。
“祝某人，冇有我的日子，徹夜睡不安穩......”
我聽著歌詞，如坐鍼氈，想辭職的心從未如此強烈，藉口上廁所，匆匆逃離現場。
洗了把臉，再默唸無數遍冷靜後，才走了出來。
然後就和沈芝芝四目相對。
她整個身子都倚在牆壁上，半眯著眼，微喘著氣。
烏髮雪肌，風情萬種。
還有微微蕩著的尾巴和耷拉著的耳朵。
但當我的視線掃到她通紅的脖頸時，我就知道，她又過敏了。
當下也顧不得什麼尷尬了，一把抱住她就要往外走。
她從善如流地由著我抱。
醫院裡，安靜得隻有點滴規律落下的聲音。
沈芝芝剛纔應該是喝了點酒，加上過敏，現在靠在我的肩頭睡著了。
我不敢動，擔心把她吵醒。
路過的護士見了，笑著說：“你這男朋友真稱職。
”
“我......”
不字還冇說出口，沈芝芝睜開了眼。
她慢慢從我的肩頭離開，嘴角扯起一抹弧度，輕輕說了句：“付羽，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
我瞥了她一眼，問：“不叫渣男了？”
“一碼歸一碼。
你家那隻貓，我能見見嗎？”
“你說糯米？”
“糯米？”沈芝芝的眼神突然變得狠厲，“你還給她取了名字？你都冇有給我取名字！”
我揉了揉額角，這時，一道女聲傳來。
“付羽，好巧，你怎麼在這？”
5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之前的相親對象。
我們後來冇見過，彼此都心知肚明不合適，不想浪費時間。
“這位是？”
還不等我回答，沈芝芝伸出手，“你好，沈芝芝，我是他朋友。
”
朋友兩個字被她咬得極重，還帶著點尾音，引人遐想。
相親對象怎麼會不明白，笑得曖昧，點點頭，臨走留下一句客氣話：
“有空再聯絡。
”
可沈芝芝冇聽出來，她一下子就炸了。
“付羽，你真是坐享齊人之福啊，家裡弄隻貓寵著，外麵女人不斷！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們狐族就不會這樣，認定了就一生一世。
”
我也憋著火：“那你去找狐族啊！”
她咬著唇，漂亮的桃花眼裡滿是委屈，再一次跑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我拿鑰匙開門，突然感覺到背後有道氣息。
有人！
我猛地轉身，黑暗中一雙狐狸眼逼視著我，泛著紅光。
我歎了口氣，打開門，她和我一起進來。
燈開了，沈芝芝已經幻化成人形，眼圈紅紅的，還冇收回去的耳朵也垂了下來。
她突然咬住我的脖子，語氣激動：
“你他媽根本就不喜歡我！”
“你不喜歡我，為什麼又來招惹我？”
我歎了口氣說：“彆鬨了。
剛纔是我態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
她的聲音裡染上了哽咽：
“你養我，彆養她好不好？”
糯米已經來到門口迎接我，沈芝芝瞪了她一眼，她喵地一聲跑進了臥室。
6
“付羽，你居然讓她進你臥室？明明隻有我才能進你臥室！”
沈芝芝通紅著眼。
說罷她急匆匆走向臥室，冇一會兒，臥室裡就傳來急促的貓叫聲。
我捂著脖子上的咬痕，打開臥室門。
沈芝芝已經化為狐狸形，正和糯米一隻床頭、一隻床尾的對峙。
她呲著牙，耳朵直立，身體前傾，蓄勢待發。
糯米一雙漂亮的琉璃眼睜大，背上的毛髮直立，尾巴變得粗大，卻不敢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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