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醫院後門。
夜晚,醫院卻顯得有些詭異陰森,像似在訴說危險即將來臨。
他打了個冷顫,準備往回走去。
轉身瞬間,後腦卻迎來一悶棍將他打暈。
溫言還在安慰祁煜,卻見江樰瓊火急火燎向他們衝來。
她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嚥下喉嚨鐵鏽味,麵色慌張對溫言說:“學長不見了!”
第33章宋舒陽再次醒來時,發現正處在一所廢棄倉庫內。
他雙手雙腳被牢牢綁住,嘴巴也被黑色膠帶封住無法出聲。
正想著該如何逃脫困局。
身後突然竄出兩人。
口罩將他們麵容遮擋,均戴著黑色棒球帽把眉眼壓住。
其中一人看向宋舒陽開口:“彆掙紮了,你逃不了的。”
那人穿著黑色短袖,右臂中赫然露出幾個不大不小的窟窿。
為何感覺如此熟悉?!
另一個稍矮一些,也忙著幫襯:“石哥,什麼時候收拾他。”
石燝轉過身,掏出懷中香菸,狠狠抽了一口。
“不急,等大哥來,他說要親自動手。”
傍晚。
在撥打宋舒陽無數次電話無果之後,溫言逐漸陷入絕望。
她靠著牆麵,無力地滑落下去。
手機卻在此刻收到一條訊息。
陌生號碼,冇有姓名。
想要救宋舒陽,天亮之前,一個人速來碼頭倉庫,彆想著報警,不然等著給他收屍。
溫言撥打過去卻顯示空號。
事從緩急,她隻得隻身前往。
倉庫內。
江明彥將身影隱藏,端坐在二樓內。
石梿殷勤的向他遞去一支香菸,討好說到:“大哥,怎麼不直接把他弄死算了,隻打斷他的手,不是太便宜他了。”
江明彥並未回答,起身走向樓梯,向一樓看去。
他眼中陰冷,悠悠開口:“不急,我妹妹還需要他。”
宋舒陽雙手骨頭儘斷,因疼痛不停冒著冷汗,嘴巴被封住連叫喊也無法做到。
慢慢的,他冇了知覺,頭一歪,昏迷過去。
石燝停下手中動作,抬頭看向二樓。
“大哥,他暈了。”
江明彥,麵色平淡,緩緩開口:“不用管他。”
讓二人守住倉庫外後,江明彥重新坐回二樓沙發內。
溫言趕到時,天色已深。
她將倉庫門打開,焦急地尋找宋舒陽的身影。
在看到倒地不起,雙手全是血汙時嚇得大喊出聲:“舒陽!”
她的心狂跳不止,慌張不安的血液此刻在她的血管中猛烈跳動。
她輕撫宋舒陽的臉頰,眼淚決堤,聲音也開始發抖:“舒陽……你醒醒。”
“你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
二樓突然傳來一陣掌聲。
江明彥從黑暗中走出,臉上帶著肆意的笑。
“真是苦戀情深,好一對分不開的亡命鴛鴦。”
溫言表情逐漸變得悲憤,她質問江明彥:“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明彥緩緩下樓,來到溫言身邊。
“要怪,就怪你搶了我妹妹喜歡的人。”
妹妹?
喜歡的人?
溫言緩過神來,雙眼充滿震驚:“你是江樰瓊的哥哥!”
“可……為什麼,僅僅是因為拒絕你妹妹,你就要害舒陽到這個地步嗎?”
江明彥眼中狠厲閃過,蹲下身體,鉗住溫言的下巴。
“我妹妹要的東西,從來就冇有得不到!”
溫言將他的手拍開,眼中滿是憤怒:“瘋子,都是瘋子!”
他仔細端詳著她的臉,許久,嗤笑出聲:“溫小姐就連生氣,也是這麼美。”
“難怪祁煜與宋舒陽都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他頓了頓,眼睛眯成一條縫:“隻是女人太過美麗,往往給自己或者身邊人招來殺生之禍。”
溫言不解:“你到底要乾嘛?!”
江明彥清了清嗓說:“我不想殺你,我隻要我妹妹開心。”
“你這輩子都不要出現在宋舒陽和我妹妹麵前,不然……下次就不是廢掉他一雙手這麼簡單了。”
溫言將牙關緊緊咬住,心頭到喉間似是又一股腥甜將要湧出。
她沉默許久,再開口時,已是平靜。
“我答應你。”
第34章醫院。
宋舒陽躺在病床上,隻覺頭暈目眩。
雙手灌鉛一樣沉重無比。
他看向被包紮的宛如兩條輪胎似的手,想動一動,卻冇有任何反應。
江樰瓊走近他的身側。
麵露哀傷,眼眶通紅,聲音嘶啞:“學長,你身體還未恢複,不要亂動。”
他看向門口,卻空無一人。
“言言呢?
她在哪裡?”
宋舒陽昏迷前隱隱約約有聽見溫言呼喚自己的聲音。
那麼真實,絕不可能是在夢中。
江樰瓊收起視線,恢複他的語氣帶著憤恨:“還說呢,把你丟在醫院就不管了。”
宋舒陽厲聲嗬斥:“她不可能會這麼做,肯定有其他苦衷。”
說完,他強行起身,卻無力的摔倒在地上。
江樰瓊急忙將他扶起。
她不明白,為什麼宋舒陽對溫言為什麼如此死心塌地。
在知道他雙手已廢時,二話不說,便丟下他不管不顧。
“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值得掛唸的。”
“你閉嘴!”
宋舒陽將她的話打斷,“我不許你這麼說她!”
他踉蹌站穩身體,麵向江樰瓊:“說吧,我手……是不是廢了?”
身為醫生,他早已經做好準備,隻是還抱著一絲希望。
江樰瓊麵露不忍,說話也吞吞吐吐不敢說:“學長,你的手……會好起來的。”
宋舒陽緊閉雙眼,一顆心上上下下,被人反覆從火海往冰川丟進。
“言言,她在哪?”
江樰瓊無奈,沉思半晌開口:“現在,應該在祁家。”
……祁家。
“你要我配合你演戲?”
祁煜皺起眉頭麵露不解:“可……”溫言攥緊了手:“我隻要他平安,這次……拜托你了。”
祁煜看向溫言,眼中複雜情緒不明:“不怕後悔?”
溫言坐在白暮雲床前,雙目無神:“我更怕失去他。”
她不想屈服,卻又不得不認輸,她不能拿宋舒陽的命去賭。
兩方抉擇下,她隻能找到祁煜。
希望用一場戲,換來宋舒陽的往後安康。
宋舒陽不顧江樰瓊的勸阻,來到祁家門外,大聲呼喊著溫言的名字。
溫言聽著,眼神黯淡:“開始吧。”
祁煜歎了口氣,將溫言攬在懷裡走了出去。
宋舒陽抬眼便看見親密的兩人從大門走出。
他不敢置信衝上前:“言言,你怎麼又回到他身邊了?”
“你不是答應過我,我們一輩子不分離嗎?”
宋舒陽感覺到一顆心被狠狠揪緊,他雙目血紅噙著淚。
溫言彆開眼,語氣平淡又帶著決絕:“承諾,不過是說著玩玩而已。”
“你現在都是個廢人了,你能給我什麼?
我怎麼可能……還會留在你身邊!”
宋舒陽頭搖似撥浪鼓般,大滴大滴的眼淚就往下掉,砸在他滿是紗布的手臂上,也砸在溫言支零破碎的心裡。
墨黑色眸中情緒滾動,忽然自嘲般笑了起來,那樣悲壯帶著淒涼。
他喉間湧動,當場,竟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宋舒陽雙目緊閉,失去意識,身體一軟向後倒。
溫言再也裝不下去,大聲嘶吼呐喊著,蒼白的臉色滿是驚恐絕望。
眼淚滴在宋舒陽臉上,與他嘴角血跡混流在一起。
她幾近崩潰的呼喊著。
整個祁家,亂作一團。
……病房外。
江樰瓊把溫言攔在門外。
她看向溫言的眼神麵帶不屑,聲音也帶著幾分不耐:“學長受了重傷,你還要把他氣到吐血。”
“你如果想好了拋棄他,你就不要再來打擾他,如果你還想跟學長在一起,我也會祝福你們。”
她提高了音量,居高臨下地看向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