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這裡,一切都是這麼的熟悉。
嬿婉在老嬤嬤那聽了照顧大阿哥的注意事項就回到了自己的寢室裡。
還是躲不過嗎?
明明冇交給芳姑姑銀子,也以為故事劇情要和大阿哥相遇,那接下來是什麼發展方向來著。
嬿婉在腦中仔細回想著上一世的種種經曆,好像是在海貴人來到鐘粹宮和純妃說了一些話,自己就被調到了花房裡,進而因為給皇後送花時誇了幾句嫻妃就被嘉妃折磨了五年。
烈日當空,門外蟬鳴陣陣,嬿婉在屋內輕輕地給大阿哥扇了扇風。
看著大阿哥在屋內認真練字的樣子,兩輩子的記憶開始重疊。
嬿婉忽然感覺到被命運扼住喉嚨的恐懼,但麵上不敢顯出任何異樣。
“嬿婉,你看我這副字寫得如何?”
大阿哥忽然問起嬿婉。
“回阿哥,阿哥的字必然是好的,工整有力,隻不過嬿婉學識不深見識不敢評論您。”
“嬿婉,你知道嗎?
其實我身為皇子,從小養在擷芳殿中過的也並不好,嬤嬤們看我冇有母妃經常私下剋扣我的飯食。”
永璜小小的人,眼中卻有著不同年齡般的通透。
“純娘娘和慧娘娘爭著要撫養我,真心有多少,大抵也就是為了在皇阿瑪麵前顯出慈母之心。”
“阿哥慎言,當心這話被人傳出去了,傷了您與純娘孃的母子之情。”
嬿婉環顧西周,小聲的說。
“那天我掉下水,模模糊糊得看著你在岸上為我著急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和你很熟悉的樣子,像是上一世就見過麵,等我醒來就叫純娘娘把你找過來,嬿婉你說上輩子我們是不是見過麵呢?”
大阿哥看著嬿婉,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柔。
嬿婉想到自己的孩子們,雖這一世還年輕,未生育,但是隻要是當過母親的人,對於親近自己的孩子總有著一樣的感情。
看著大阿哥的臉龐,想起大阿哥上一世的結局,被皇上厭棄失意離世的下場,嬿婉默默在心中歎了口氣,輕輕給大阿哥行了禮。
“阿哥您能將奴婢從西執庫調到您身邊,是奴婢之幸運,奴婢卑劣之姿不敢與您攀上關係,但是您對奴婢大恩大德,奴婢謹記於心,必時時刻刻效忠好您。”
嬿婉對大阿哥說道。
在深宮之中苦熬著的每個人,命運好似都不在自己手中,上位者的一句話,對於底層的人來說重如泰山,隨時關係著自己的身家性命。
又一日,嬿婉在尚書房外等著大阿哥下課業。
“嬿婉,你來啦。”
永璜看到在門側站立的等候的嬿婉。
走到禦花園中,一片荷花池塘處,看著滿池夏日美景,大阿哥止住了腳步。
“大阿哥您餓了嗎?
奴婢在帶了點點心吃食,怕您看書到不記得自己的身體。”
一麵走著,嬿婉正好將幾小塊荷花酥遞給大阿哥。
小小的荷花酥層次分明,最外層是淺紅色的花瓣形狀,一層疊著一層,裡麵的芯如同真正的荷花花蕊一般,小巧精緻,令人看了都想捧在手裡細細觀察把玩。
眼前的滿目荷花之景配著手中的荷花酥一起,有種讓人怡然自得的感覺。
“嬿婉,這是額孃的小廚房裡做的嗎?
樣式真是別緻,配著這個景色,真是彆出心裁。”
永璜接過荷花酥,仔細觀察著問道。
“回阿哥,這是奴婢自己做出來的,我知道大阿哥您最喜歡這片荷花之景,每每下課經過都要過來看上一眼,就想辦法做出了這個荷花酥。”
“是永璜啊。”
一聲低沉的男聲從樹蔭後傳來。
看到發出聲音的男人,周圍所有人都跪倒一片。
“皇阿瑪吉祥,兒臣參見皇阿瑪。”
“皇上萬歲。”
這個男人,這個站在天底下權力最高的男人。
但是嬿婉恨他,恨他薄情寡義,恨他冷漠無情。
可是他可是皇上,在這普天之下最尊貴的男人。
嬿婉一個小小宮女又能怎麼樣呢?
男人居高臨下的站在嬿婉身前,白玉雕的容顏,玉雪般麵孔俊朗無比,身上的皇家之氣更是有著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力量,眼瞳如一汪幽潭深不見底,眉宇間散發出一絲清冷。
“起來吧,永璜啊,前些日子你落水父皇還冇來得及去看你,可曾好全了?”
皇上對著大阿哥問道。
“多謝皇阿瑪的關心,兒臣己經無恙了。”
皇上目光一轉,看到了永璜手中的荷花酥,小巧精緻,眼中帶著一絲興趣。
“這荷花酥和這景色甚是相配,是禦膳房做的嗎?”
“皇阿瑪,這是服侍我的宮女嬿婉做的,我喜歡荷花,她便做了這給我吃,倒是有一番風味。”
永璜將手中的荷花酥遞給了皇上 。
“哦?
那永璜說說為什麼喜歡荷花呀?”
“世人皆知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之姿,我更喜歡其‘一朵芙蕖,開過尚盈盈’的樣子,其他花類若隻在開放時潔白無瑕,衰敗時卻一身臟汙,做人也應同這荷花一般,出生時潔淨花敗時也帶著一身清白。”
“永璜不愧是大孩子了,能看著荷花有如此見解,想必最近讀書也是十分用功了。”
“哪個又是嬿婉啊,有如此巧思?
看來純妃照顧你確實不錯。”
嬿婉聽到皇上在問自己的名字,腦袋一片空白,恨與怕交織在一起。
身體卻下意識地行了禮。
“奴婢嬿婉,皇上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