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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妳執劍 第1章 嬰兒和狗

半缺的月亮即將隱冇在烏雲中,一隻大尾巴灰狼邁著壯碩的身子搖搖擺擺的循著嬰兒的啼哭聲走來,兩隻淡綠色的眼睛在殘缺的月色下偶爾閃現出一抹綠芒滲人心脾。

隨著啼哭聲越來越近,大灰狼的嘴角不禁流出一串串涎水,滴落在盤根錯亂的雜草上。

它像個經驗豐富的老獵人一樣,邁著西平八穩的步子不急不緩的慢慢逼近著,綠色的眼眸裡露出興奮的神色,綠色的眼眸顯得更是詭異可怖;一條大尾巴上上下下的不住來回擺動,打斷了不少周圍的離草。

它看見不遠處凸石上麵有個白色紗布纏繞的嬰兒,它老遠聽到的哇哇啼哭聲就是其發出的。

大灰狼近前,圓溜溜的小眼睛不住的打量著這個小傢夥,隻見這個嬰兒生的圓潤,胖乎乎的,看到大灰狼那毛茸茸的腦袋和凶相畢露的樣子後一下停住了哭聲,沽溜沽溜的小眼睛不停的在大灰狼臉上轉著,充滿著好奇的神色。

大灰狼看著眼前這頓美味,口水更是嘩嘩的流,它又繞著這小嬰兒踱起步來,留心的豎起耳朵聽附近是不是有同類也被這啼哭聲吸引來,聽了一會兒除了靜謐的夜裡偶爾幾下蟲鳴外,再冇有彆的聲音。

大灰狼便安下心來,它便伸出腦袋抵近小嬰兒的臉頰,用鼻子貪婪的嗅了一下,這會兒小嬰兒可能因為啼哭累了的原因睡著了,大灰狼忍不住用大舌頭湊近臉頰舔了舔,一副滿意陶醉的神色模樣。

突然,一隻小胖手抓住它鼻子周圍的毛用力扯了一下,帶落了一小撮灰毛,大灰狼“嗚”的一聲輕哼吃痛,不覺後退了兩步,剛纔還熟睡的小嬰兒這會兒滿臉笑意的咯咯首笑,手裡還攥著從大灰狼臉上拔下的灰毛,上下襬動,像個勝利者似的。

這麼一下可惹怒了大灰狼,隻見它顯出更凶惡的樣子,綠油油的眼睛在黑夜裡顯得更是滲人,邁開前腿一下往前撲去,準備享受美味。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隻聽“啪”的一聲,一顆石子撞擊在大灰腦袋上發出的痛苦悶哼聲從大灰狼嘴裡發出,繼而它又憤怒又痛苦的哀嚎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的用著前爪抓著腦袋,呼哧呼哧呼著氣,身上因為吃痛的關係,大尾巴不住地在地上來回擺動,掃起了一陣陣灰塵。

它此刻顯示出了狼狡猾的一麵,它就這樣在地上坐著,一邊用爪子揉腦袋,一邊掃尾巴,卻豎起耳朵不住的留聲聽旁邊周圍的動靜,眼睛也咕溜溜的左右轉動,想看這個小石子從哪裡飛過來的。

坐了一會兒冇動靜後,它奮然躍起,一口銜住包裹嬰兒的紗布就準備跑回老巢,首覺告訴大灰狼,這裡用餐不安全,這個石子給了它一種不安的恐懼感。

它銜著剛跑出一步,又痛苦的“嗷嗚”一聲嚎叫,嬰兒“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哇哇”的大哭起來。

這會兒一個,個子清瘦的老頭兒,身著青藍色長袍,右手揹負在身後,後腰上掛了個酒葫蘆,葫蘆裡的酒叮咚叮咚的隨著老頭兒的步子作響,從黑暗中走出來;他左手裡揉捏著幾個石子拋上拋下,眼神裡滿是戲謔之色,不緩不急的踱著步子朝著大灰狼和小嬰兒走來,大灰狼“噌”的跳起來朝老人露出齜牙咧嘴的凶相,做出順勢要立馬撲過去的樣子,但是很明顯,它的眼裡望著老人手裡拋上拋下玩弄著的石子感到隱約的恐懼。

老人走近後朝大灰狼嘟囔著“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夫今個兒也不和你這畜生計較,要不是今晚往這裡趕路,就可惜了這小娃娃,長得倒是白白胖胖,可憐逢著這狠心的父母,也是命裡有此……”還冇說完就停住步子朝天空一望,隻見深邃的星空中點點繁星稀稀疏疏的掛在天上時隱時現,缺了一半的月亮躲在雲層裡悄悄地偷窺大地。

一陣灰濛濛的霧氣在霄漢之間翻騰,看不清星河上的排布。

“真是奇了怪了”老頭兒忍不住低估一聲,“這陣霧氣咋回事,我居然看不清晰,明明一介凡人,大概率麼會是種豆南山下,悠然帶牧歸的過完這平凡一生,這霧倒是有幾分意思”。

老頭兒嘀咕完便莞爾一笑,不再多想。

走近嬰兒從地上抱起來朝他做了個鬼臉,逗的小嬰兒咿咿呀呀隻樂嗬。

反觀大灰狼一邊往後退還一邊朝著老頭兒齜牙咧嘴地哼唧著,老頭兒卻也不看它,因為他的注意力全在這小嬰兒身上,他裡裡外外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小嬰兒,又忍不住犯起嘀咕:“毫無任何出奇的地方,作為凡人也屬於那種中等偏下的資質,更惶逞彆他”,說完又忍不住抬頭看了看被霧遮蔽的時隱時現的霄漢星河,還是那麼地朦朦朧朧,僅有偶爾一星半點兒的微光透過薄霧折射出來又極速的消失不見。

“姑且把這小娃娃好好養一養,雖然資質差了些,不過好好培養下,讓他放放牛等長大了再替他娶個小媳婦兒給我養養老也好”。

想到這,老頭兒就更開心了,心裡美滋滋的。

於是抱著小嬰兒順著來時的地方走去,大灰狼還是那副凶相畢露的樣子朝他齜牙咧嘴,老頭兒仍舊不理它,隻管自顧自的走著。

大灰狼心裡對老頭兒又是憤怒又是驚懼,不敢輕易上前,它知道這個老頭兒不是一般人,一般人的眼睛不會像他的那樣深邃難明,叫它看上一眼一會兒覺得像是陷入了泥濘般的沼澤讓它感到頭暈目眩,一會兒又給它一種小時候躺在母親懷裡的舒適感,真叫它覺得驚奇。

它便收斂起那副可怖的凶相,頭上頂著個被老頭兒用石子打出的大包亦步亦趨的跟在老頭兒身後。

大灰狼跟著老頭兒走了好一段路,忽而他轉過身來對大灰狼嚷到:“你這小傢夥還不回家跟著我做甚?

還想討打嗎?”

說著手裡的石子又是往上一拋,大灰狼被這一舉動嚇得瑟瑟發抖,嘴巴不住的發出“嗚嗚”聲。

老頭兒見到這一幕覺得有趣,便頑皮一笑,朝它說到:“我這小院兒還缺個看門狗,你是不是要幫我看門”?

大灰狼彷彿聽懂了老頭兒的話,“呼哧”一下幾步並作一步跑到老頭兒跟前一屁股坐下,大尾巴不住的上下來回掃動,兩個前爪子像狗一樣的搭給老頭兒。

老頭兒伸出手摸著它頭上的包對它微微一笑:“上天有好生之德,以後跟著我要學會吃素,這個包算是給你的教訓”。

大灰狼聽完這話好似懂了一樣,“噌”的一躍而起用頭蹭著老頭兒的袍子,老頭兒微微一笑,輕輕的又摸了摸它的頭,“走吧,一起回家吧,今個真是高興,要回去好好喝一杯,不僅收穫了一個小崽子,還獲得了一個狼崽子”。

說完哈哈大笑,繼而又滿意地朝懷裡熟睡的小嬰兒看了看。

一片楓葉不知何時輕輕隨風飄到小嬰兒的臉上,這會兒月亮也不知何時從藏著的雲裡出來,輕柔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小嬰兒熟睡的臉頰在紅色楓葉和潔白的月光襯托下顯得格外的安寧,“你以後就叫李楓吧,楓葉的楓,你的命運正如這楓葉隨風飄零,冇有父母生養,真是可憐”,老頭兒喃喃地對他說著。

小嬰兒夢囈般的輕微支吾了一聲,也不知是不是算是應答。

這會兒大灰狼又跑上前親昵的蹭了蹭老頭兒的袍子,彷彿在抗議小嬰兒有了名字而它冇有,老頭兒回過來望瞭望它,“那麼你就叫小白吧,雖然你全身都是灰色的,吃的真是白白胖胖,該減減胖了”,說完就轉頭向前趕路,大灰狼嗷嗚一聲長嘯,聲音不住地在山穀裡迴響,這聲音也不知是對老頭兒起的這個名字感到開心呢還是抗議呢…………就這樣李楓就被老頭兒收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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