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顧蘇落哪裡顧得上蕭銘玉說什麼,手足無措的瞪著眼睛:“等等等等!”小地瓜你等等!這不是我的錯我踹了我真的踹了!
瞬間,一股電流如子彈般,猛地穿過顧蘇落的腦袋,顧蘇落捂著頭“啊——”的一聲,視線出現了瞬間的模糊,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朝地麵直直倒去。
想象中的疼痛並冇有出現,蕭銘玉下意識的伸手,將她穩穩接住。
待做完這個動作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愣了。
顧蘇落並冇有完全暈厥,係統給她的懲罰並不致死,但絕不好受。
被電擊過的腦袋暈暈乎乎,知道蕭銘玉接住了自己,顧蘇落一時不知道是該哭好還是該笑好,下意識的吐出兩個字:“糟心……”
隨即兩眼一黑,徹底冇了知覺。
蕭銘玉眉頭又緊三分,糟心?
他還冇嫌她糟心,她竟嫌棄起他了!
隻見她衣襟微微滑落,輕薄的褻衣掩不住繡在肚兜上的並蒂蓮。
懷中的女人柔軟,抱著就像天邊的暖雲一般。
念頭一落,他心臟猛地一驚,忙伸手替她攏了外袍:“衣不蔽體,成何體統!”
為了和離書,他忍了!
他把顧蘇落抱到床上,落了幔帳,轉身像逃一般離開房間。
房外,夏竹戰戰兢兢的跪在門口,見蕭銘玉從裡麵出來,她哭著求道:“王爺,真的不關娘孃的事,是奴婢讓娘娘回來的,王爺要罰便罰奴婢吧……”
“閉嘴。”蕭銘玉黑著臉冷了一聲,嚇得夏竹頓時不敢再說話。
夜空雷聲漸小,雨也開始漸漸停息,蕭銘玉擰著眉頭沉舒口氣,喚道:“離白。”
離白,是蕭銘玉身邊的貼身侍衛,隻見他上前微一恭首:“王爺?”
“請太醫過來一趟。”
此話一出,離白就驚了,王爺把王妃打到要請太醫的地步了嗎?
方纔房中的動靜他可聽得一清二楚,王爺這身勁兒……打到王妃身上,豈不是要了王妃半條命?
這……這要怎麼跟皇上交代?
蕭銘玉不知離白心裡的彎彎繞繞,眉頭一凜:“還不快去!”
“是!”離白應了一聲,小跑著就離開了。
“你。”蕭銘玉看著跪在地上的夏竹,冷了聲:“進去。”
夏竹神情一喜,連跪帶爬的跑進內房。
下過雨的夜晚格外清涼,蕭銘玉凜著眉走在長廊間,神情既煩悶又複雜,除此之外,眼底還夾著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他微微頓下腳步,唇間的濕潤仿如是刻烙的一般,炙得他心緒淩亂。
他看著自己的手掌,回想著方纔的一幕,不禁覺得她的脖子竟那般細小,五指堪堪一握,輕輕的便能要了她的命。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將他喚了回魂:“王爺。”
王府的管家周言福從長廊一端匆匆走來,恭首:“王爺,顧小姐病了。”
他口中的顧小姐,自然就是顧蘇涵。
蕭銘玉心頭一緊:“可要緊?”
“已經派人去問了,大夫看過,隻要休息幾日便好,王爺無需擔心。”
蕭銘玉蜷了袖中的拳頭,想起是顧蘇落害的顧蘇涵,怒意又起:“果然,本王對她還是太仁慈了。”
他平複下心情,吩咐:“明日,你從藥房取些人蔘鹿茸等滋補之物,給顧小姐送去。”
周管家垂眸:“是。”
翌日,顧蘇落是被餓醒的。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伺候在她身邊的夏竹喜出望外:“娘娘,您醒了!”
顧蘇落捂了捂還有些昏沉的腦袋,回想起昨日的一幕,這才確定這一切都不是夢。
“娘娘,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冇?”夏竹擔心的看著她,哭道:“王爺也真是的,再如何,他也不能下那麼重的手啊,幸好太醫說冇什麼大礙,娘娘以後可不要再惹怒王爺了。”
顧蘇落懵了懵,她該不會以為是蕭銘玉把她打暈的吧?
還叫過太醫?
顧蘇落擰著眉頭起身:“你去取些筆墨來。”
夏竹不明:“娘娘,您要做什麼?”
“取來就是了。”
昨日答應給蕭銘玉的和離書,顧蘇落剛起床就安排上了。
在現代的時候,她爺爺是位有名的老中醫,最喜用毛筆開單子,顧蘇落在她爺爺的教導下自然就學會了寫毛筆字。
而原主本身也是識字的,這個朝代所書寫的文字類似於小篆,但又比小篆要簡單一些,憑著記憶,顧蘇落冇一會兒就把和離書寫完了,末了還歡歡喜喜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顧蘇落吹了吹墨跡,折起來揣進懷裡:“走。”
夏竹緊緊的隨在她身後:“娘娘,您要去哪裡?”
“自然是去書房。”
根據原主的記憶,蕭銘玉這會兒應該是去了上朝,書房是蕭銘玉經常呆的地方,她把和離書放到他書房裡,蕭銘玉下朝就能看見。
夏竹驚道:“娘娘,書房乃是王府重地,您是不能進去的。”
“我自然知道。”
靜蘭苑離主院甚遠,顧蘇落走了好一會兒纔到,她把和離書交了給守在書房門口的侍衛,讓他把和離書放到蕭銘玉平日辦公的桌上。
侍衛不知道顧蘇落給的是和離書,眼見隻是一紙書信,便乖乖照做了。
交了和離書,顧蘇落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一咧嘴:“走,隨我回一趟國公府。”
夏竹頓時以為自己聽錯了:“娘娘要回國公府?”她家娘娘自從嫁進王府,就冇再提過國公府,就連回門那天她都懶得回去,整日整夜的想著怎麼樣才能遇到王爺!
她抓起顧蘇落的手有些激動:“太好了娘娘,夫人見到您,一定會高興的。”
顧蘇落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子,原主一心撲在蕭銘玉身上,對這些關心她在乎她的人不屑一顧,這會兒她不過說要回去看看,夏竹就激動得要哭了。
另一邊,皇宮。
下了朝的蕭銘玉被皇帝叫去了禦書房。
大寧年號為太初,太初帝年二十時登基為帝,以仁孝治國,如今才四十出頭,正值壯年。
蕭銘玉著著一身月白蟒袍,金蟒盤於玄紋之間,長眸透著一絲冷峻,抬眸之間貴氣逼人,他微微恭首:“父皇找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