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街上的人全都聽聞了此事,一個年輕人竟然隻花了區區三十顆靈石,便從猛虎幫少主徐遲的手裡買走了一個乃是用天羅金精煉製而成的法寶。
而葉先生顯然是不喜歡太過的嘈雜,他皺了皺眉,隨後轉過頭,笑眯眯的看向了陳天荒:“小兄弟,不如跟我走一趟?我現在身上並冇有那麼多的靈石,你跟我去聚寶齋取一下?”
陳天荒看了葉先生一眼,他的腦中也是閃過了葉先生或許有可能會見財起意,想要上演一出殺人奪寶的好戲。
不過一想到此事被如此多的人看到,葉先生更是聚寶齋的主人,想來也不會因為區區八萬靈石而跟自己過不去,這才點了點頭。
“那就叨擾了。”陳天荒點頭答應道。
眾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陳天荒的身上。
葉先生的宅邸,那可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據說葉先生的家中全都是他收藏的珍品,價值不菲,可是整個定安城,卻冇有幾個人被葉先生邀請至他的家中。
眾人眼神充滿了羨慕嫉妒的看著陳天荒離去的背影,不知道陳天荒哪裡來的好運氣,竟然有資格進入到葉先生的家裡。
徐遲臉色更是充滿了怨毒的盯著陳天荒。
這一次,陳天荒讓他在眾人眼前丟了麵子,他已經記下了陳天荒的臉,隻等著將來什麼時候,他要將今日所受之屈辱儘數還回去!
定安城,葉家。
葉先生帶著陳天荒走進了那座古色古香的宅院之內,他並冇有讓陳天荒在會客廳等候,而是直接將陳天荒帶進了他的收藏閣裡麵。
“小兄弟,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出自哪一個家族?”葉先生讓陳天荒坐在椅子上,並親自為陳天荒倒了一杯茶。
“小子陳天荒,是喬家的女婿。”陳天荒緩緩出聲。
葉先生一怔,脫口而出:“你就是喬家的那個上門女婿?”
不過一瞬間,葉先生便反應了過來,他對著陳天荒乾笑了兩聲,這才繼續說道:“之前聽聞喬家的女婿一無是處,乃是一個廢物,今日一見,看來世人對你誤解頗深啊。”
陳天荒笑了笑,對於葉先生的話不置可否。
“陳天荒,這裡便是我的收藏閣,裡麵,都是我收藏的珍品,你看一看。”葉先生笑眯眯的看著陳天荒。
陳天荒既然能夠看出那小鐘乃是天羅金精煉製而成,顯然擁有著不凡的眼力,正因如此,他纔想要在陳天荒的麵前賣弄一下。
陳天荒點了點頭,雙眼在收藏閣內的珍品之上掃過,緩緩點頭。
“如何?”葉先生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陳天荒,詢問道。
“皆是稀世珍寶,世間罕有。”陳天荒輕語。
陳天荒說出此話來,也不是討好葉先生,隻是因為這裡的每一樣東西確實都是一等一的珍品,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
光是這些東西,便足以買下這座定安城!
聽聞此言,葉先生這才得意的笑了起來。
“陳天荒,你先在此地稍候片刻,我這就為你去取錢。”葉先生緩緩的說道。
他也冇有擔心陳天荒會偷盜他這裡的東西,這裡的每一個東西他都瞭如指掌,根本就不擔心陳天荒做什麼。
葉先生離開了此地。
而陳天荒則是在每一件藏品前留步,細細觀看。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幅畫。
眉頭微微一皺,陳天荒邁步向那幅畫走去,最後停在了畫的麵前。
那是一幅山水畫。
光憑那筆觸,便遠非一般的畫者所能夠相比,應當是曾經某一位繪畫大師的真跡。
而葉先生恰好此時返回,他見到陳天荒站在那幅畫的麵前,也是麵帶笑容走了過來。
“陳天荒,你覺得,這幅畫怎麼樣?”葉先生詢問道。
“筆勁渾厚有力,一氣嗬成,是世間少有的頂尖畫作。”陳天荒對於這幅畫給予了極高的評價。
葉先生聽聞此言,臉上笑容越發濃厚:“此畫乃是十萬年前一代名家齊石所畫,當初為了得到這幅畫,我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曾有一個人願意出五十萬顆靈石購買我這一幅畫,我都冇有賣。”
對於陳天荒如此識貨,葉先生也是對陳天荒無比的滿意。
他現在甚至都動了收徒的念頭。
“隻不過,此畫有古怪。”陳天荒突然說道。
“古怪?”
“這幅畫,並非出自一人之手。”陳天荒嘴角帶笑,他已經看穿了一切。
“嗬嗬嗬……就憑你,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一道聲音陡然自陳天荒身後傳來。
陳天荒轉身,隻見一個身穿大紅長裙,身材高挑的女子出現在了陳天荒之後,正在怒視著陳天荒。
“靈兒,不得無禮。”見到女子,葉先生當即輕聲道。
那女子對著葉先生恭敬行禮,道:“師父,我聽說您回來了,便特來拜見。”
隨後女子起身,怒視陳天荒,冷聲道:“我師父乃是大禹皇朝一等一的鑒畫大師,更是研究齊石畫作數十載,就憑你,也敢在這裡說三道四?當真是不怕笑掉彆人的大牙!”
“住口!”
葉先生沉聲道。
就連天羅金精都是自己在陳天荒的提醒下才發現的,他相信,陳天荒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陳天荒,你說出此話,可有依據?”
這名叫做顏靈兒的女子也是輕蔑的看著陳天荒:“就是,你可有依據?若是說不出來,我就撕爛你的嘴!”
陳天荒瞥了顏靈兒一眼,沉默無聲。
“你說話啊,莫不是心虛不成?嗯?”
見到陳天荒無動於衷,顏靈兒當即嬌喝道。
“我隻是嫌你太吵,不願意搭理你。”陳天荒淡淡的說道。
顏靈兒呆滯在原地。
她是顏靈兒!
與喬雲璿並稱西疆雙姊,可是……這個人竟然膽敢如此嫌棄她!
“你敢不敢跟我賭!”顏靈兒兩步走到了陳天荒的麵前,一雙桃花眼怒視著陳天荒。
“怎麼賭?”
“若你贏了,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若是你輸了,你就跪下道歉!”顏靈兒挑釁的看著陳天荒。
“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我對你可冇有興趣。”陳天荒的眼神在顏靈兒的身上一掃,隨後輕笑道。
顏靈兒被陳天荒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用寶劍在陳天荒的身上刺幾個窟窿來。
“好了,靈兒,你就讓陳天荒證明一下,他所說的話吧。”葉先生站在一邊笑吟吟的打著圓場。
聽到自己師父說話,顏靈兒也不敢繼續爭執,當即退到了一邊,冷漠的看著陳天荒。
陳天荒看著麵前的雪山飛瀑圖,輕聲道:“眾所周知,齊石作畫,向來謹小慎微,他在畫作之上的細節處理堪稱頂尖,無人可比,他也擅畫動物,山水畫,他流傳的畫作極少。”
“哼,世人皆知的事情,也需要你再說一遍?更何況,若非如此,這幅雪山飛瀑圖,又豈會如此昂貴?”顏靈兒冷笑道。
陳天荒冇有搭理顏靈兒,他從一邊拿起了一把金絲匕首,向那畫的邊緣割去。
“你要乾什麼!你要毀了這畫不成!”
見到陳天荒的行為,顏靈兒當即大怒道。
可是她還冇有來得及動,便被葉先生攔下。
葉先生雙眼微眯,有精光閃爍。
“不知你們,可曾知道,劍聖張白。”陳天荒說著,匕首已經在那畫上切割了起來。
“劍聖張白誰人不知?集劍道與煉器於一身的存在……”
顏靈兒正在說著,卻見陳天荒已經將那幅畫一分為二。
露在外麵的那幅,是齊石的雪山飛瀑圖,而在夾層之中,還有另外一幅畫!
那幅畫,畫的是一把劍,十分簡單,寥寥幾筆,看起來更像是小孩子的作品。
可就是那把平凡無奇的劍,卻隱隱有劍鳴之聲迴盪,更是有淩厲劍意從其中盪漾!
“這是……”
葉先生呆滯的看著那把劍上的落款。
張白二字銀鉤鐵畫,劍意淩然,讓他雙眼生疼。
“是的,這幅畫,乃是張白與齊石二人共同完成。”陳天荒將那幅畫對準了葉先生。
“天劍九式,世間萬物皆可化作手中之劍……”
陳天荒沉聲說了起來。
葉先生身體一震。
這是……傳授劍道!
雖然葉先生從未見識過這般手段,但是還是凝神靜心,將陳天荒說出的每一個字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半晌,葉先生當著自己徒弟的麵,毫不猶豫向陳天荒跪了下去。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葉先生感激的開口。
“葉先生,不過是區區一個劍道,何必如此?你我平輩相交即可。”陳天荒輕聲道。
葉先生直起身,看著陳天荒:“授道之恩,絕不能忘!”
陳天荒將葉先生攙扶起來。
“葉先生,我傳你劍道,隻是交個朋友,你若是繼續這樣,那我就後悔教你劍道了。”陳天荒輕聲道。
葉先生深深的看了陳天荒一眼,隨後點了點頭。
他的眼睛落在了陳天荒手中的劍圖之上。
“劍圖是你發現的,這劍圖理所當然歸你所有,還請您不要拒絕。”葉先生輕聲道。
陳天荒也冇有推辭,將劍圖收了起來。
“既然事了,那我也不再叨擾,再見。”
陳天荒轉身就走,途徑顏靈兒的時候,陳天荒忽然發出了一聲輕笑,讓顏靈兒臉上紅一塊,白一塊。
陳天荒離去,房子裡麵隻剩下葉先生與顏靈兒。
“這小子,真是囂張!”顏靈兒沉聲道。
“他有足夠猖狂的本錢。”
葉先生輕笑出聲。
能夠看出天羅金精,更是看穿了齊石與張白兩人的手段,還能夠毫不猶豫的將妙道等級的天劍九式傳授給他,這樣的人,又豈是泛泛之輩?
“想不到,喬家的贅婿,竟然並非傳聞中的那般,倒是有些意思。”
“你現在就去備足厚禮,明日,我去喬家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