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房間,陳天荒與喬雲璿兩人相對無言。
半晌,陳天荒終於還是麵帶愧疚的開口:“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害你的變成這般。”
喬雲璿倒是無比灑脫:“我的事情不要緊,可你傷了喬雲帆,他兄長斷然不會放過你,喬雲海乃是喬家年輕一代第二高手,當初有我掣肘,他或許能夠收斂。”
“可現如今,年輕一代裡麵,已經無人再能對付的了他,爺爺為了扶持他,也絕對不會在意你的死活。”
“誰來,我就殺掉誰,我也會讓你恢複修為,我們兩人一起生活下去。”陳天荒脫口而出。
喬雲璿倒是冇有想到陳天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的俏臉微微一紅,不過很快便恢覆成原本顏色。
雖然明知不可能,但是她還是被陳天荒的話小小的感動了一下。
然而,她仍舊被現實打敗了。
“陳天荒,我勸你有些自知之明,喬雲海與我當初修為一般,乃是煉氣九品的修為,此番他外出曆練,便是我,都不知他到了何等境界,就憑你,如何與他抗衡!”
“你要知道,現在的你,隻是一個被逐出了陳家的廢人,你什麼都不是!”
喬雲璿無奈的開口。
陳天荒自嘲一笑。
是啊,自己在彆人的眼中,不過隻是一個失去了家族保護的廢物罷了。
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談何保護彆人?
見到陳天荒的表情,喬雲璿也自知說話有些重了,她聲音變得柔和起來:“喬雲海應該還有兩月時間纔會返回喬家,如果可以,你就從此地逃走吧,越遠越好。”
說罷,喬雲璿轉身向房間之外走去。
“你去哪?”陳天荒下意識問道。
“回喬家,你既然已經醒了,那我冇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裡。”說話的光景,喬雲璿已經走出了房子。
“我回到喬家,儘量求爺爺保你一命,至少這樣,還能讓你繼續留在喬家。”
陳天荒看著喬雲璿的背影,沉默無聲。
他知道,在世人眼中,自己是一個廢物的身份已經坐實,又有誰會在意一個廢物的話呢?
既然如此,那他就當這個廢物好了。
總有一日,他這個廢物會震驚天下!
現在他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修煉,若是不能將自己的修為提升至煉氣境九品甚至是十品,他很難與喬雲海一戰,到那時,死的人,仍舊是他!
若是換做常人,兩個月時間從淬體境九品提升至煉氣境九品,無異於癡人說夢。
可是,陳天荒有這個底氣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擁有《鎮天裂寰書》,還有那不知底細的大淵,他相信,這種事情,他能夠做到!
接下來數日,陳天荒整日都待在那小破房裡麵,安靜的進行修煉,感悟自己的身體與之前究竟有何不同。
整整七日,陳天荒藉助《鎮天裂寰書》那恐怖的吸收真氣的速度,生生將自己的境界衝擊到了淬體境九品大圓滿!
入夜。
陳天荒坐在床上,心念一動,金色鎮淵碑浮現在陳天荒的麵前。
他也是好不容易纔找到喚出金色鎮淵碑的彷彿,他推斷這個東西應該就是進入大淵的器物,隻不過當時他為了儘快提升修為,所以並冇有研究這個東西。
陳天荒伸出手,指尖輕輕一點金色鎮淵碑,伴隨著一股強大的吸力,他的身體已經出現在大淵之上。
巨大的鎮淵碑高聳入雲,彷彿擎天之柱一般。
“又回到了這裡,可是我對這裡依舊很是陌生。”陳天荒感慨出聲。
他邁步,走到了那大淵的邊緣,探頭向下張望。
深不見底,有一股力量席捲陳天荒的精神,彷彿有人一直在陳天荒的耳邊,讓陳天荒跳下大淵。
陳天荒努力的從那種感覺之中掙脫出來,心中一陣後怕,後背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打濕。
唰!
金色鎮淵碑漂浮至陳天荒的麵前,微微的顫抖著。
陳天荒眼神一凝。
早先並未仔細研究這個東西,此時他赫然發現這金色鎮淵碑的內部竟好似是一個小型的世界一般,在裡麵,可以看到星辰點點。
不過所有的星辰全都無比的暗淡,唯有一顆分外明亮璀璨。
鬼使神差一般,陳天荒將自己體內的真氣向那金色鎮淵碑包裹而去,想要探尋金色鎮淵碑之內的世界。
唰!
在他的真氣剛剛觸碰到金色鎮淵碑,他體內的真氣頓時失控,如同滔滔江水一般源源不斷的灌注到那金色鎮淵碑之內。
陳天荒臉色微變。
自己不過淬體境九品,照這個速度吸收下去,用不上三分鐘,自己就得被抽乾!
所幸,就在他體內真元還剩不足一成的時候,那金色鎮淵碑猶如吃飽了一般,停止了吸收陳天荒體內真氣。
轟隆隆!
伴隨著金色鎮淵碑微微搖晃,那座巨大的,真正的鎮淵碑也開始搖晃起來。
下一刻,一道灰影從大淵底部懸浮而出。
那是一個看起來不足三十歲的男人,嘴裡叼著一根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九州曆十萬二千三百年,劍聖張白。”
“天劍九式,世間萬物皆可化作手中之劍,一劍開天門,蕩滅八方敵。”
那男人說著,將嘴裡的那根草摘下。
隻一瞬,那男人的氣勢瞬間變了。
雖然仍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可是此時他卻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至極,讓人不敢逼視。
他彷彿化身劍主,世間千萬柄劍,全都視他為尊!
陳天荒震驚的看著張白。
一方麵是因為張白的氣勢,另外一方麵則是因為張白所說的話。
九州曆十萬二千三百年,那這位劍聖張白豈不是十萬年前的人物!
隨後,他的身體猛然一抖。
用劍之人古往今來何其多?
可唯獨張白,被尊為劍聖!
可想而知張白在劍道造詣上有多強橫。
陳天荒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張白,唯恐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隻見右手捏著那根草,微微的一劃。
唰!
百丈高的劍氣瞬間被斬出,虛空扭曲破碎,大道都為之哀鳴。
這一劍,彷彿連時光都可斬斷!
一劍斬出,張白對著陳天荒俯首作揖,隨後身體重新遁回了大淵之內。
張白雖然離去,卻有一道微弱的白光飄到了陳天荒的眉心。
隻一瞬,張白對於劍道以及一些其他的感悟已經完全融入了陳天荒的記憶之中,好像這些記憶本就屬於陳天荒自己的一般。
而陳天荒震驚之餘,也是注意到,伴隨著張白消失,金色鎮淵碑內部的無數星辰之中,又有一顆星辰被點亮。
“難道……這裡麵的每一顆星辰……都是曾經震古爍今的存在……”陳天荒被自己的話給嚇到了。
若這是真的,那這大淵裡麵,可真是一個寶藏!
陳天荒不由得期待起來。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將這金色鎮淵碑之內的星辰全部點亮,將會是一副什麼樣的光景!
陳天荒感悟著腦中多出來的記憶,喃喃道:“想不到劍聖張白對於煉器也是如此精通。”
世人皆知劍聖張白劍道出神入化,卻不知道,張白對煉器也有很深的造詣,雖然比不上那些真正的煉器大師,卻也是少有人及。
“這次……真的賺大了……”
陳天荒嘴角上揚,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心念一動,金色鎮淵碑重新飛回到了陳天荒體內,當他再睜眼之時,他已經回到了外界。
坐在硬木板床上,陳天荒從身下抽出來了一根稻草,學著張白的神韻一次次的揮動。
然而他的實力低微,彆說想要斬出張白那驚世一劍,現在的他就連一道劍罡都無法斬出。
他就這麼一直揮動稻草到天亮,算是小有進步,他已經能夠劃出一道三寸劍罡,讓三寸劍罡飛出一米開外。
雖然一夜未睡,陳天荒仍舊精神百倍。
早晨,喬雲璿來給陳天荒送飯,她狐疑的看了陳天荒一眼,感覺陳天荒與之前好像有些區彆,可是具體有什麼區彆,她卻說不出來。
“你來了。”見到喬雲璿,陳天荒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笑容。
這幾日以來,每一日,喬雲璿都會專程為他送飯,同時陳天荒也注意到,喬雲璿眼中的愁色,每一天都會比前一天更甚。
“怎麼回事?”陳天荒柔聲問道。
對於這個願意為自己著想的女子,他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去嗬護她。
喬雲璿猶豫片刻,終於在陳天荒那溫柔的眼神中敗下陣來:“爺爺已經決定要廢掉我的少主之位,隻等喬雲海返回之後便繼任少主,到那時,我怕我也保不住你。”
“為了討好喬雲海,此地也被爺爺下令徹底封鎖,就算你想逃,也逃不掉了。”喬雲璿語氣中帶著懊惱。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說什麼都要在當時就送陳天荒離開此地。
“無妨。”陳天荒輕輕拉住了喬雲璿的小手。
喬雲璿俏臉緋紅,她抽了抽,發現無法將手抽出,這才作罷。
“先不說這些了。”
喬雲璿語氣變得有些古怪:“五天之後家族祭祖,我費了很大勁才為你爭取到這個參加的機會,你到時候一定要好好的表現,若是改變爺爺對你的看法,你或許能夠活下來。”
她說著,玉手之上浮現出了一袋靈石。
“這些靈石你拿著,去為爺爺買一些禮物,爭取博得他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