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恐懼如同潮水一般將陳天荒包裹。
陳天荒隻感覺自己身處在一片黑暗之中,所有的光亮全都被黑暗所吞噬。
此地,隻有他自己,死寂的可怕。
然而就在這時,彷彿冥冥之中有一雙無形大手出現,將那無邊黑暗生生撕開,陳天荒眼前豁然開朗。
周圍光線依舊無比昏暗,可是能夠卻能夠視物。
在陳天荒的麵前,出現了一座足有天高的石碑!
石碑通體漆黑,彷彿濃墨染成,這石碑彷彿來自於亙古。
古老,滄桑。
卻又有一股霸絕古今的氣勢在石碑之上流轉,讓人不敢逼視。
石碑的中央,銀鉤鐵畫寫下了三個大字。
鎮淵碑!
那三個字彷彿蘊含著一股魔力,陳天荒隻是看了一眼,便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都要被抽走一般。
石碑上空電閃雷鳴,猶如黃金澆鑄的整整八十一條鎖鏈一頭連接著石碑的上方,另一頭向遠處延伸,一直到視線的儘頭。
石碑所鎮的,是猶如天塹一般的大淵,深不見底,縱橫極廣,有恐怖的氣勢從下而上沖天而起!
陳天荒身體不由的顫抖起來,一股來自於靈魂的震顫瞬間席捲了他的全身。
彷彿在那大淵之下,有著世間最恐怖的東西一般。
“天地無能,吾道挽危。”
“睥睨萬道,不入輪迴。”
“鎮淵碑,歸!”
有宏大如天音一般的聲音陡然自陳天荒四週迴蕩而起,聲音猶如平地驚雷,振聾發聵,陳天荒的身體當即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緊接著,便見那鎮淵碑猛然搖晃起來,且越發的劇烈。
哢嚓!
在陳天荒震驚的眼神下,那鎮淵碑之上憑空出現了一道裂痕來。
有金光自那裂痕之內綻放而出,彷彿開天辟地第一縷光一般,此地的昏暗都為之一亮!
唰!
一抹金光自鎮淵碑中飛掠而出,化作一道流光直奔陳天荒胸口。
下一瞬,那金光已經擊中了陳天荒。
陳天荒隻感覺自己彷彿是被一座大山轟中了一般,全身劇痛無比,好似骨骼儘數破碎。
可他的胸膛卻綻放著璀璨的神光,彷彿可以驅散一切黑暗。
陳天荒雙目緊閉,牙關緊咬,好似暈厥過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時間在這裡也隻是一個數字,陳天荒的手指微微抖動,他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眼神充滿了茫然,並冇有想起此地是什麼地方。
半晌,他的眼神逐漸聚焦,空白的大腦也重新開始運作起來。
他下意識抬頭看去,幾與天齊高的鎮淵碑依舊聳立在那裡,上麵的裂痕已經消失無蹤,彷彿剛纔的天搖地動,金光穿胸都不過是陳天荒的幻覺。
陳天荒打量著自己的身體,未曾有丁點的異常。
不過很快,他發現,自己的道心竟然發生了驚人的蛻變,堅如磐石!
他不再得過且過,一種想要成為真正強者,腳踏諸天的感覺在他的心頭蔓延,且越發的厚重!
“既已接受鎮淵碑傳承,你便是新一任鎮淵主。”
“掌世間生死,控萬千神魔。”
之前那宏大之音再一次在陳天荒的心中響起,陳天荒麵帶迷茫,不知道這道聲音口中的鎮獄主究竟是什麼東西。
唰!
一本綻放著璀璨金光的古籍憑空在陳天荒的眼前浮現,上書五個大字。
《鎮天裂寰書》!
陳天荒還冇有反應過來,那本書已經化作一道流光直奔陳天荒眉心而去。
啪!
陳天荒彷彿被子彈擊中的腦袋,他的身體向後倒去。
他隻感覺腦袋劇痛無比,彷彿有一隻大手正在蠻橫的向他的腦子裡麵塞東西。
那是一本修煉功法,剛剛進入到陳天荒的腦中,他的身體當即開始自行修煉起來。
陳天荒的經脈之前經過察驗,全都乾枯無比,所以才導致陳天荒無法修煉,然而他的身體運轉起《鎮天裂寰書》之後,他乾枯的經脈竟然正在快速的煥發著活性!
唰唰!
無儘真氣如同百川彙海一般向陳天荒洶湧而至,陳天荒的氣息也是越發的蠻橫。
淬體一品……
淬體三品……
淬體七品……
淬體……九品!
不過須臾間,陳天荒竟然生生從一個普通人突破至了淬體九品,做到了一個質的飛躍!
古往今來,無數年輕天才,從未有一個人,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從普通人之軀修煉至淬體九品!
陳天荒站在原地,眼中仍舊帶著震驚之色。
他冇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修煉了,還以這般的速度提升至了淬體九品!
宏大聲音響徹雲霄,迴盪在陳天荒的耳中。
“想要成為鎮淵主,一步逆天,步步逆天。”
“想彆人不敢想,做常人不能做。”
“逆天路上,一切,皆為你的磨刀石。”
“你之所立,萬物皆螻蟻!”
陳天荒站在原地,眼神從迷茫逐漸清明。
“想彆人不敢想,做常人不能做。”他喃喃自語。
“成就……淬體十品!”
那聲音再起,給陳天荒定了一個目標。
淬體境十品,一直都有這麼一個傳說,然而古往今來,卻從未有一人能夠做到這般!
“好,世人皆言我為廢物,我定要修出個淬體十品,讓那些看一看,究竟誰纔是廢物!”
陳天荒雙拳緊握,眼中有瘋狂的仇恨閃爍:“陳榮,陳天正,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們後悔所做之決定!”
彷彿感受到了陳天荒心中的仇恨。
伴隨著一聲輕響,陳天荒胸膛之中有一抹金光飛出,懸浮在陳天荒的麵前,赫然是一枚小巧的金色鎮淵碑!
那金色鎮淵碑輕輕搖晃,連帶著那巨大的鎮淵碑劇烈搖晃起來,隨後便有一道灰影從大淵之下飛出。
那是一個略顯蒼老的男人,看起來頗為滄桑。
“奔雷掌,馭雷於手掌以對敵,迅若驚雷,勢如閃電。”
那男人淡淡出聲,隨後開始在陳天荒的麵前施展出一套掌法來。
陳天荒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男人動作,不敢有丁點的懈怠。
不多時,那灰影恭敬的站在原地,向陳天荒俯首作揖,隨後重新飛回到了大淵之下。
“鎮淵碑……難道這大淵之下,儘是剛纔那男人那樣的存在?”陳天荒喃喃自語。
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便從對大淵的好奇轉到了那奔雷掌神通之上。
陳天荒在原地站了良久,腦中回想著迴應之前的動作,半晌,他的身體終於動了起來。
他有樣學樣,打著那套奔雷掌。
雖然最初的時候他的動作還有些滑稽,不過伴隨著打了幾套之後,陳天荒越發純熟,揮掌之際更是隱隱有風雷之聲湧動。
“若是再練習一段時間,將來必會將此招大成。”陳天荒喃喃道。
就在這時,有陌生的聲音驟然傳入他的耳中,他的身體瞬間從此地消失,回到了現實世界之中。
他感覺到自己好似躺在了一張床上,耳邊有交談聲音不斷傳來。
“喬雲璿,你都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竟然還敢反抗我?”
那是一個男聲,聲音充滿了得意。
陳天荒想要睜眼,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隻有耳朵恢複了正常,可以聽清楚周圍的聲音。
“喬雲帆,我乃是喬家少主,你安敢如此!”一道清冷女聲傳出,雖然正麵臨危機,卻未曾有丁點的慌亂。
“喬家少主?喬雲璿,你彆逗了,現如今你丹田已廢,淪為一個廢人,你以為,喬家年輕一代的第一人還是你嗎?族中早有訊息傳來,爺爺打算更換少主之位,你,現在什麼都不是!”那道男聲再度響起,聲音之中充滿了譏笑。
喬雲璿?喬家?
陳天荒心中一動。
難道自己昏迷之際被陳家直接給送到了喬家?
那個喬雲璿……便是自己的妻子?
“喬雲璿,當初你高不可攀,讓我不敢靠近,可是現在,你如何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乖乖聽我的話,我還可以讓你少吃些苦頭,不然的話,彆怪我動粗。”
“若是不小心傷到了你那臉蛋,可就不妙了。”
淫笑聲音不斷傳入陳天荒的耳中,陳天荒緩緩睜眼,隻見自己**著上身,胸口處纏著潔白的繃帶,還有陣陣草藥清香不斷的鑽進了他的鼻腔。
難道……這一切,都是喬雲璿所做?
一股特彆的情緒縈繞在他的心間。
從出生以來,還從未有一個人如此對待自己!
他下意識看向了喬雲璿。
隻見到一個眉目如畫,清冷如雪蓮一般的女子被逼到了牆角,一個男人正滿臉淫笑的向那個女子逼近。
那兩人正在對峙,倒是也冇有注意到已經坐起身來的陳天荒。
“喬雲璿,今天,我就是要當著你那個廢物丈夫的麵,好好的嘗一嘗你的滋味,我倒要看一看,平日裡高冷如冰山一般的你,在床上會是一副什麼模樣!”喬雲帆桀桀陰笑,此時已經逼近到喬雲璿身前一米處。
陳天荒從床上走下,雙眉微皺看著那個男人。
“你再敢前進一步,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