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笑此刻全身虛弱,彷彿隨時都會倒下去一般。
原本就因為給司徒寒鍼灸,汗水打濕了衣衫,濕噠噠的一直黏糊糊的在身上。
可剛剛,司徒寒抱著她一路飛回來。
深夜,夜深露重,她的衣服被吹乾了,身體卻越來越重了,這是感冒的症狀。
這個時候洗個熱水澡,好好的睡一覺尤為重要。
要不然,按照這虛弱的身子骨,彆說是給司徒寒解毒了,自己就要先病倒了。
可是當著司徒寒的麵,在他房間沐浴更衣,作為現代人的妃子笑同樣做不到。
雖然隔著屏風,但是依舊讓人難為情。
那屏風和現代酒店裡浴室的透明玻璃有什麼兩樣?
屏風同樣反光,可以透出人影來,她在裡麵做什麼一目瞭然...
司徒寒見妃子笑站在那裡冇動,眉心蹙起來,卻也冇有說什麼,徑直的朝著一旁的書桌走過去,繼續批閱各地的信函了。
妃子笑抬頭打量司徒寒,心裡越發的糾結了。
想要放棄洗澡,可這黏糊糊的感覺太不舒服了。
算了...
反正昨晚也睡了司徒寒的床榻,皇上都知道了,她還有什麼聲譽?
這個時候故作姿態,倒是有幾分白蓮花了。
妃子笑也不是那種會一直糾結的人,想不通的事情就會直接擱置,不會太費精力。
她徑直的朝著屏風後麵走了過去。
不一會,房間裡就傳來稀裡嘩啦的水聲。
坐在案板旁,聚精會神的司徒寒聽到這聲音,眼底的情緒深邃了幾分,身體裡的真氣莫名有幾分躁動。
這種感覺有點陌生。
女子坐懷不亂的九王爺,意識到這異樣是什麼時,臉色更黑了。
他這是自討苦吃?
當下,趕緊運轉靈力,幾個周天以後,身體輕盈多了。
終究是在九王爺的房間,所以妃子笑動作快速了幾分,不一會她就洗好了。
頭髮濕噠噠的還在滴水。
司徒寒淡漠的開口道:“頭髮擦乾淨,桌上的薑茶喝了去睡吧。”
“.....”
“好!”
“.....”
妃子笑端起剛好,隨即倒頭一口喝完,就去擦頭髮了。
那一點不淑女的動作,倒是多了幾分灑脫。
這古代,冇有吹風機,洗頭擦乾頭髮真是一個耗時耗力的事情。
妃子笑已經困到不行,到了倒床就能睡的地步了,隻能強忍著睏意,慢條斯理的拿帕子擦了起來。
原主頭髮又長又多,這三千青絲真是一個麻煩,讓妃子笑有了一絲想要剪短髮的衝動。
畢竟前世她就是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
她很忙,有時候待在實驗室就是幾天,短髮好打理。
一炷香後,頭髮還冇有乾透的跡象,把妃子笑的耐心全部耗光了,這麼下去她多久才能睡覺啊。
“王爺,有剪子嗎?”
“繡娘用的剪子有嗎?”
“.....”
司徒寒抬頭看著妃子笑,等著她的下文。
“頭髮太長了,麻煩....想剪一下!”
“.....”
司徒寒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有點跟不上妃子笑的思路。
盛王朝男女都是束髮,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要剪頭髮?
這什麼新奇的想法?
要不是司徒寒昨晚就把妃子笑調查了一個底朝天,他甚至懷疑麵前的這個女人不是丞相府的嫡女。
“過來!”
“.....”
司徒寒突然站起了身,走到妃子笑的身邊:“坐下吧!”
“.....”
霎那間,讓人大跌眼鏡的一幕發生了。
九王爺竟然用靈力在給妃子笑烘乾頭髮。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要是被熟悉九王爺的人看到,估計會詫異到驚掉下巴。
這還是九王爺嗎?
還是那個不近女色,孤傲得任何人,任何事都入不了他眼的九王爺嗎?
他身邊不僅有女人。
現在竟然體貼到用靈力給女人烘乾頭髮了。
這也太寵了吧。
這女子到底是誰,何德何能竟然讓九王爺身上有了煙火氣。
其實妃子笑也詫異到了極點,身體一直緊繃著。
要不是她熟知盛王朝的尊卑貴賤,她都快懷疑麵前的這個男人,也是穿越而來的現代人了。
妃子笑這才後知後覺,她和九王爺的關係好像有點曖昧。
這...
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生變化的呢?
昨晚她闖進九王爺的房間開始?
妃子笑自己也捋不清,她根本不懂男女之情,即使是前世也冇有男朋友,更彆說是和男人接觸了。
她每天接觸的都是藥劑,各種冰冷的儀器,哪有時間去交男朋友啊。
不過,她卻是資深顏控,對帥哥冇什麼抵抗力。
能被這麼一個大帥哥服務,也挺好的。
原本妃子笑就體力不支,頭一歪,她竟然朝著司徒寒倒了過去。
司徒寒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妃子笑。
睡著了?
這也能睡著?
司徒寒看著懷裡小小的那一團,有點不知所措。
這是他第二次和妃子笑冇有任何的距離的接觸,抱著她的姿勢有點僵硬,甚至不知道怎麼用力,怕傷了她,又怕弄醒了她。
倒是妃子笑,適應能力很強,在司徒寒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安安心心的睡了過去。
一點點防備都冇有。
理科搞科研的教授,哪裡有那麼多防備的心思啊,前世妃子笑雖然長得漂亮,奈何臉上架著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平日裡一絲不苟嚴肅的樣子,倒是絕了她的桃花運。
以至於,她根本冇有男女大防的觀念。
反倒是在九王府感覺不到任何危險,支援不住就睡過去了。
九王爺見妃子笑動了動,抱著她的動作變得越發的小心翼翼了。
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隻好把她放在了床榻上。
這又是妃子笑霸占他床榻的第二晚...
小東西睡下去以後,司徒寒繼續用靈力給她烘乾頭髮,無奈又任勞任怨。
就連司徒寒自己都冇發現,原本他那張冷漠疏離的臉上有多柔情。
天亮了。
妃子笑醒過來,竟然躺在天牢的稻草上,不過那稻草好像比昨天的柔軟乾淨。
司徒寒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把她送回來了?
這時,天牢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袁公公的聲音高亢尖細:“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徒邑徑直的來到妃子笑的牢房前,那雙鷹一般犀利的眼神審視著她:“你可怨恨九王爺無情無義,這般對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