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後,我加大了下給司馬靖的藥的劑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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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神醫給我調配的慢性毒藥,無色無味,開始是讓人無緣無故地頭痛,接著身體就會慢慢虛弱,到那一步,停藥了也會變成廢人。
我自己都有點驚訝於自己的心硬,居然能狠下心來,畢竟他也曾是我最愛的人,現在放下了,可看到他時不時心裡還會痛。
我不知道這是愛還是恨,對他的感情已經太過複雜,我不願意再去想。
再想的話,我怕自己就不忍心了。
過了幾年,我終於安排好了一切。
司空靖死了,死在了燈火通明的新年夜裡。
全國上下遍地縞素,舉國同哀。
而我在臣子的推薦下,效仿前朝女皇,順利登基。
登基的那天,我也冇有我想象的那麼高興。
看著滿城煙火,不知怎的,我想起了司空靖。
一滴水突然砸在了我的手背上,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我的眼淚。
繼位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赦天下。
我的母親和我的父親趁著這股東風終於出獄了。
我們再次團聚,在我艱難隱忍了這麼多年之後。
父親從來冇有想過是我害的司空靖,畢竟我那麼愛司空靖,怎麼會對他下得了手。
所以他一直以為司空靖就是自然病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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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對了,司空靖的確還冇有死。
隻是變成了一個廢人,被我囚禁了起來。
「婉婉,其實你不必這樣,你可以直接跟我說的,我可以把皇位雙手奉上給你。」
他抬頭,嘴角還留著一絲血跡,瘋狂地笑道。
司空靖的四肢上都綁著厚重的鐵鏈,既鎖住了他,也鎖住了我。
我時常來這裡陪他,但他通常一言不發。
興致來了可能也會跟我說那麼幾句。
我在那段時間問過他,為什麼不相信最開始是我救的他,有冇有後悔當初做過的事情。
司空靖抬起他的頭,就像他還是皇帝時一樣。
「我不能愛你,丞相在朝堂上是如何處處限製我的,封你為妃已經是我控製不住自己的結果,若是再封你為後,朝堂上焉能有朕這個皇帝的位置。」
「當時答應跟你大婚的話,朕一說出口就已經後悔了,可金口玉言,朕看你那麼歡喜,說不出反悔的話,一時也不敢麵對你,隻能找了楚詩芸來,讓你以為自己是替身。」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若是冇有這件事,我們本能很長久的。」
他看了看我,「你以為你這些年做的事情,朕真的一無所知嗎?我不過是後悔了,縱容你而已。」
他眼神狠厲,「冇想到你真的這麼狠心,如今鬨到這個地步,我們也回不去了,你最好彆給我機會出去。」
得知結果,我痛心地轉身離開了。
我看向身側,對宮神醫說:「你之前提的辦法,我答應了。」
「是。我一定儘快研究出來。」
宮神醫應下後就離開了。
前不久,宮神醫不忍心再看我們這麼耗下去,他提出了一個辦法。
就是用藥物讓司空靖失憶,然後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我一直對這件事情猶豫不決,可今天和司空靖交談完,我下定了決心。
三個月後,長樂宮新進了一位男妃。
坊間傳聞,當今女皇,深愛他,後宮僅有他一人。
可奇怪的是,有人說,這位男妃和上任皇帝司空靖長得頗為相似,可是怎麼可能呢。
想到的人都是一激靈,這人,難道能死而複生嗎?
「靖,來這邊,我們一塊去禦花園賞花吧。」
這天天氣正好,我叫上司空靖,如以前一般去禦花園賞花。
「好,陛下,我就來。」
鏡子裡照出的男人嘴上用溫柔的語氣說著話,臉上卻浮現了與語氣不符的陰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