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我們已經提醒過您很多次了,我相信你也知道如果移植骨髓會對你的身體造成怎樣的後果,你需要承擔怎樣的風險....”
左邊那個年長一點的醫生不斷的勸說著,他從林逸提出這個想法開始就一直極力的反對,因為在他看來雖然林逸的現在病看似穩定了一些,可這種病因為過往的案例太少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之後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準。
所以遠遠達不到捐贈骨髓的條件。
這其中的變數,其中的意外太多了,如果運氣不好的話,甚至有可能讓林逸當場斃命。
可右邊那一位年輕一點的醫生。
此刻在心中默默讚同了林逸的做法。
並不是他覺得以林逸的身體捐獻骨髓冇有風險,他的看法和那位年長一點的醫生一樣都認為其中的風險極大,很有可能讓林逸喪命,但這也是他暗自讚同林逸的原因。
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如今林逸活著有多麼的痛苦,這就像許多人為什麼會選擇安樂死一樣,因為無窮無儘的病痛讓他們看不到儘頭而對於這種人來說,活著比死亡要痛苦的多。
或許林逸捐贈自己的骨髓用自己的命換回他女兒的命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吧。
這樣他和他的女兒都得到了救贖。
林逸聽見這番話後襬了擺手:“不用說了,去安排吧。”
那名年長一點的醫生歎息一聲,但也冇再繼續說下去。
兩名醫生答應了一句後便走出了辦公室再輕輕將門給帶上。
片段在門被合上的那一刻戛然而止,看來這一段也播放完畢了。
.....
此刻觀眾席上的所有人都是一陣愕然,自從林逸說出那句要將自己的骨髓捐給他的女兒開始,台下的觀眾就冇有將嘴合上過。
“那,那最後林逸捐了嗎?”
“應該冇捐吧,如果捐了的話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可能那麼好,應該是在最後的時刻找到了匹配他女兒的骨髓吧。”
“不過有這份心意我就覺得已經夠了。”
“冇錯,他當時的地位何其的高,地位越是高、財富越是多的人越是惜命,他能夠做出這份決定就足以讓人刮目相看了。”
“可他背地裡為陳雨薇、為他的女兒做了那麼多,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見她們一麵,或者與她們在一起呢?”
“應該是後來發生了某些事情讓他不愛了吧,不過至少在當時,我能看到陳初雪在林逸心中的份量,當他說出要捐骨髓給女兒時,他的語氣非常的堅定冇有絲毫猶豫。”
“唉,這麼好的一個人,那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還是決定將自己的妻子女兒給拋棄了。”
“......”
嘉賓席上的陳初雪此刻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了,她的思緒亂作了一團,冇想到她恨了這麼多年的父親,曾經居然義無反顧的想將自己的骨髓捐贈給她。
那麼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曾經要玩消失?為什麼會拋棄自己的母親,讓自己的母親傷心了這麼多年?
雖然這一點陳初雪怎麼都想不通,但林逸是他心中的渣男、人渣的標簽已經被撕去。
她從那句話中感到了自己一直在渴望的父愛。
她現在變得願意去放下成見,理性思考當初林逸為什麼會那麼做。
......
與此同時。
陳雨薇像失了神一般小跑到了街上,之後她慌忙的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剛坐在出租車的後座她就哭了出來。
即便現在無論是網絡上的那些觀眾,還是節目組那些現場的人,都認為林逸雖然表態了但最後肯定冇有捐贈。
不僅僅是通過前不久那場網絡釋出會上林逸的精神狀態來分析。
還有一個原因是,當時許多人都看到了那條報道,是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好心人士將他的骨髓捐贈給了陳初雪。
如果真是林逸捐的,他為什麼要匿名?
但陳雨薇就是有一種莫名升起的直覺,她覺得自己女兒的骨髓就是林逸捐贈的,這個好心人士就是他。
她現在心底異常緊張和慌亂,如果自己去醫院真的問出了當年捐贈女兒骨髓的人就是林逸,那她到時候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
十分鐘後。
陳雨薇從出租車上走下了來,之後她幾乎是跑著進醫院的。
因為當年的那起事件,她與自己女兒的主治醫生成為了朋友,這些年來她們一直在聯絡,而且關係還非常的不錯。
所以陳雨薇也知道此刻她正在值班值班。
當陳雨薇穿過走廊時,迎麵而來的那些人都是下意識的避讓,並且投去關切、同情的目光。
看見陳雨薇那委屈可憐的模樣,所有人都知道她來醫院一定有急事。
陳雨薇跑到她那位朋友楊向柔的辦公室時停下的腳步。
當她推門而入,看見辦公室內隻坐著楊向柔一人之時,她心底的情緒決堤抑製不住的爆發,眼淚不斷滴落。
楊向柔見到這番場景,連忙抽出了兩張紙巾上前安慰:“怎麼啦,是身體不舒服嗎?還是有人欺負你了?”
陳雨薇接過紙巾她還冇有來得及擦拭,就急忙問道:“你快告訴我,當年林逸是不是與你聯絡了?我女兒的骨髓是不是她捐贈的!”
因為這一期的節目異常火爆,楊向柔又身為陳雨薇的好友,所以她自然瞭解陳雨薇口中的林逸是誰?
楊向柔隻是曾思了一兩秒,就非常肯定的說道:“當年林逸並冇有與我聯絡過,你女兒的骨髓是一位好心人是匿名捐贈的,至於你想知道這個人的具體身份....”
“很遺憾,因為出於對他個人資訊的保護,即便是我也無權檢視。”
陳雨薇非常急切的說道:“你就當是幫幫我,你幫我想想辦法,我一定要知道這個捐贈我女兒骨髓的人是誰,這對我來說非常的重要。”
楊向柔聽見這番話後歎息一聲,對於這位好友的經曆她一直都是無比同情。
她走上前去幫陳雨薇理了理額前的碎髮,再幫她擦拭了下眼淚。
之後楊向柔說道:“彆傷心了,雖然因為保密協議我無權查閱捐贈骨髓的那個人的資訊,但我可以給你一個人的聯絡方式,他或許知道給你女兒捐骨髓的那個人是誰?”
陳雨薇聽見這話後愣住了。
然後楊向柔寫了一張小紙條遞給了陳雨薇。
陳雨薇望著上麵的電話號碼下意識問道:“那,那我該怎麼稱呼他呢?”
楊向榮說道:“他叫楚樺,他的年紀比你大,你稱呼他為楚先生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