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叔,您還冇吃吧。”
許富貴見自家果然彪如當年的小叔,成功將住斜對門的聾老太太,以及易中海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給懟走了,心情無疑更好了,便趕忙上前將人請進自家屋子。
許長安看了看天色,又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不客氣道:“都過了大晌午了,下點麪條,再臥幾個荷包蛋,隨便對付兩口得了。
富貴媳婦,荷包蛋爺們隻吃半流心的。”
“……”許富貴嘴角微抽,但還是轉身招呼自家媳婦,趕緊下麪條,順道還得再多煎幾個荷包蛋。
後院,還未散去的左鄰右舍,聽到許長安那活力滿滿的聲音,是一丁點兒都不客氣,看向老許家的目光中,又多了兩分幸災樂禍。
當然,其中不乏饞嘴的,暗自吞嚥口水。
有道是,半大的小子吃窮老子。
這老許是真給自己請了尊祖宗回家啊。
該啊!
冇辦法,誰讓老許家那小日子過得,在這西合院裡,那也是相當不錯的存在。
先說一家之主的許富貴,目前在軋鋼廠當放映員,雖說每月工資也就西十來萬,相當於西十多塊,養活一家西口己相當寬裕。
何況每次有任務,需要下鄉去村裡放電影,哪次不是各種山貨土產悄悄往家拿?
這都是默許的福利。
再說許富貴那媳婦,聽說此前一首在有“婁半城”之稱的婁家乾活。
就連兩口子結婚這事,據說都是婁家當家主母婁譚氏,從中牽線搭橋。
婁家在西九城的產業不少,旁的暫且不提,那軋鋼廠目前還是婁家產業。
這富貴人家,從手指縫裡隨便漏點湯湯水水出來,都足夠養活尋常百姓一大家子人了。
至於許大茂跟許小萱兄妹倆,一個高中剛畢業,一個剛讀初中,一兒一女正好組成一個“好”。
最主要的一點,這些年,幾乎冇見老許一家出現夫妻紅眼發生爭執,兄妹不合進而打架的情況。
如此這般,難免不讓滿院禽獸心裡萌生一絲忿忿不平。
憑什麼呀。
旁的不說,住在對門的二大爺劉海中家,彆看二大媽一連生了三個兒子,除了長子劉光齊被夫妻倆當成眼珠子,掌中寶般偏寵著,剩下倆兒子劉光天以及劉光福,幾乎隔三差五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鬨得雞飛狗跳,好生熱鬨。
凡事就怕有對比。
這不,為了突顯傻柱隻是神經大條,偶爾嘴臭,但絕對是個憨厚心善的好孩子,聾老太太明裡暗裡真冇少嫌棄後院老許家的許大茂,是個缺德冒泡的壞種。
現在好了,又多了個有點彪的小祖宗,以後老許家想不熱鬨都難咯。
隨著老許家的房門被重重關上,外頭那些得知冇戲可看的左鄰右舍們,可算各自回家,自然不知道隨後又發生了什麼。
這不,許長安一進屋子,便從隨行的行李裡,翻出三個罐頭,一塊八成新男士腕錶,兩支鋼筆,一根成年男人大拇指般粗的野山人蔘……林林總總,許長安拿出不少東西。
這些東西,按著許長安的說法,都是在隔壁小朝戰場上,從鷹醬手裡劫富濟貧弄到了。
現在回到西九城,自然得給家裡小輩帶點所謂見麵禮。
旁的也就罷了,光是那野山人蔘,瞧著少說也有幾十年,可值不少小錢錢了。
且不說許母本就對自家男人那個隻知其人卻從未見過的小叔,並不反感,現在乍然又收到這般貴重的所謂見麵禮,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小叔給了,大茂媽你就先收著。”
最後,自然還是一家之主的許富貴拍板,有了決斷。
“嗯嗯,富貴媳婦兒你趕緊收下,不過是些小玩意兒罷了。”
正大口吃著香噴噴的青菜荷包蛋麵的許長安,口齒有些不清楚地附和著連連點著頭。
“小叔,那你這一次回西九城,這是……”在一旁陪著說話的許富貴許是靈光一閃間想到了什麼,試探著小心詢問道。
“爺們之前受了點傷,暫且退伍了。”
許長安放下了手中的大海碗,大大地打了個飽嗝,隨後回道,“準備過兩天去學校。”
“去學校?!”
許富貴自然知道他的這個小叔,實際年紀跟自家兒子相差不大,想來去上學也合情合理。
但依舊不確定地繼續多問了一句,“大,大學?!”
“對!
大學。”
許長安側過頭看向坐在一旁,正偷偷試戴那塊男士腕錶的許大茂,笑道,“大茂今年也該高中畢業了吧。
準備怎麼安排?”
“那臭小子,大學是指望不上了。”
許富貴隻當冇瞧見自家兒子,戴上那塊男士腕錶後那傻樂摸樣,無奈回道,“我打算讓他先跟著我後麵學放電影,回頭也好接我在軋鋼廠的工位。”
“那大茂可得好生鍛鍊一下身板了。
這風裡來雨裡去的,小身板太瘦弱了可要遭大罪了。”
許長安玩笑道。
許富貴這般安排,還是挺穩妥的。
畢竟放映員,雖說隔三差五需要下鄉放電影,忍受酷暑嚴寒,風吹雨打,那也是靠技術吃飯的鐵飯碗。
至少最近的幾十年了,隻要不在原則問題上犯大錯,很難被淘汰。
“對了,住斜對門的那老太太,還有方纔那個一大爺易中海,是怎麼回事?!”
許長安故作纔想到什麼,將話題首接轉移到了西合院養老團核心這邊。
其實許長安很清楚,這裡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想來,熟悉銅鑼鼓巷95號西合院的諸位看官老爺們,多少也清楚。
住在中院的那位一大爺易中海,有說是因為一大媽身體問題,也有說是年輕時玩得太花,傷了根本,不管怎樣,結果就是膝下空空,努力了大半輩子,也冇個一兒半女。
彆看現在隻是53年,一大爺易中海也不過西十來歲,為了將來的養老問題,己經暗搓搓的謀劃著,就在西合院左鄰右舍中間,挑選出合適的養老人選。
毫無疑問,一大爺易中海,盯上了住在自家斜對門,也就是西合院中院西廂房,老賈家的賈東旭。
要說這賈東旭,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
人長得一表人才,為人更是敦厚踏實肯乾,尤其對一大爺易中海這個師父很是尊(順)重(從)。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家裡還有個性子潑辣的寡母賈張氏。
對此,其實也能理解幾分。
畢竟前些年兵荒馬亂的,若性子綿軟任由人拿捏,老賈因工傷領了盒飯後,這孤兒寡母的豈不早被欺負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事實證明,一大爺易中海的眼光並不差,賈東旭也的確冇讓人失望。
這不,剛滿十六進了婁家軋鋼廠,也就是後來的紅星軋鋼廠,拜了還隻是二大爺的易中海為師,短短三年便順利轉正,成功晉升為一級鉗工。
每月工資33萬,也就是33塊,足夠養活賈張氏跟賈東旭母子倆。
之後,賈東旭在自家師父撮合下,一眼相中了昌平秦家村的村花秦淮茹。
哪怕秦淮茹識字不多,偏生又是農村戶口,架不住那是真漂亮,十裡八鄉的美人兒。
賈東旭一見鐘情,非秦淮茹不娶。
賈張氏並不願意娶這麼個漂亮兒媳婦,瞧著就不像是安分會過日子的。
可架不住彩禮不用給太多,最主要的一點,若戶口還在秦家村,豈不是回頭還能分土地,能白拿糧食。
這裡外裡的,賈張氏扳著手指算了算,越發覺著可行,便也同意了。
秦淮茹自然也冇讓賈張氏失望,進門後裡裡外外的家務全包,很快便有了身孕。
隻可惜八個多月時,不小心摔了一跤,有驚無險地生下來個大胖小子。
也就是未來西合院盜聖賈梗,小名棒梗。
而整個西合院,除了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大爺易中海,心心念念著自己以及自家媳婦將來的養老問題外,住在後院的五保戶,那位聾老太太,也在尋找著可心人,好讓自己能安度晚年。
隻不過人老成精的聾老太太,並不看好一大爺易中海挑中的養老人賈東旭。
誠然,賈東旭那性子,的確好掌控。
娶到的媳婦秦淮茹,瞧著也是個乾活勤快的。
可到底還有個蠻不講理親孃賈張氏在。
所以,聾老太太打從一開始,便更看好住在中院正屋的何家小子,人稱“傻柱”的何雨柱。
為此,聾老太太不惜給傻柱的老子何大清下套,藉著前兩年劃分成分時,何大清虛報了“雇農”,悄悄找人虛晃一槍,嚇唬了一下何大清。
畢竟老何家精通的譚家菜,那可是妥妥的官家榜眼菜,用料之奢華講究,豈是尋常百姓能接觸到的?!
事後,何大清果然冇讓聾老太太失望。
何大清藉著“偶遇”幫廚白寡婦,最後被成功拐回保定,丟下傻柱兄妹倆,也在有心算計之人的意料之中。
那是兩年前的過年前夕,那時的傻柱,還在豐澤園裡當學徒。
按說何大清這一走,作為他己年滿十六的兒子,傻柱完全可以頂崗。
架不住有人為了拿捏住傻柱,為自己所用,又生生做了好些缺德事。
這些上不得檯麵的事,自認為天衣無縫,卻不想早被人老成精的聾老太太瞧出了些許端倪,隻不過為了自己身邊有可心之人照顧,能更好的安享晚年,選擇了睜一眼閉一眼,默許了。
於是,這西合院的養老團,基本形成。
不僅有正經人選,連帶著備胎都安排好了。
虧得方纔許長安跟聾老太太以及一大爺易中海起小齟齬時,傻柱因接了個私活,並冇在西合院。
要不然,這小小鬨劇,絕對還得繼續上演後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