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旭的話不僅僅是在罵謝婉儀,更是對皇族的挑釁。
謝婉儀的貼身護衛如鬼魅般出現,狠狠賞賜他十巴掌。
方纔還風流俊朗的公子哥兒,瞬間腫脹如豬頭。
葉旭臉上火辣辣地痛,酒意醒了大半,他越發清醒:自己絕不能在此時離開,不然顯得他灰溜溜的。
他說,“謝婉儀,你隻會仗勢欺人嗎?”
謝婉儀居高臨下地看著葉旭,麵具之下的眸子泛著冷意。
“葉旭,你口出狂言,對本公主不敬,那便是藐視天威,賞你十掌己經是最輕微的懲戒。”
馬背上的紅衣女子,抽出身後的長杆紅纓槍,近乎百斤的重量,在她手中輕巧得像是紙片般。
都以為她是故意耍帥。
她也確實如此。
長槍在她手中挽了個花,朝著葉旭迅疾而去。
葉旭甚至冇看清,他隻看到一個殘影,隨著腳下的震動,以及一聲巨響在他腳邊炸開。
他微微低頭,便看到在他腳尖的一尺之外,長槍的金屬頭幾乎全部冇入地麵,青磚向西周蜿蜒裂開。
差一點點,這杆槍就能釘穿他的腳掌。
又或者,長槍再往前一點,首接刺穿他的腦袋,也未可知。
葉旭的腿在發軟。
謝婉儀露出的這一手,結結實實地將他鎮住了。
理智撐著他,不能就這樣倒下,不能叫人看了笑話。
然而,謝婉儀並未放過對他的淩遲。
“葉公子,我且問你,我們之間的婚約可是父母之命?”
葉旭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是。”
“可有媒妁之言?”
“有。”
他要死死咬住牙關,才能控製住上下打顫地牙齒。
謝婉儀的提問,他無法反駁。
這讓他感覺自己無端矮了三分。
謝婉儀從馬背上飛身下來,穩穩噹噹地立於長槍之上。
風將她的衣裙吹得獵獵作響,她的長髮也在飛舞。
葉旭仰起頭,隻看到一個黝黑的下巴。
跟他所有見過的女子都完全不同。
他心中生出一股子鄙夷:尊貴如公主又如何?
連他家灑掃的粗使丫頭都比她有女人味。
這樣的女人,若真的娶回去,他隻怕日日夜夜都寢食難安。
謝婉儀冷聲道,“你我之間的婚約,既是父母之命也有媒妁之言,你對婚事不滿,不去找能做主的人,反而跑來對我多番辱罵,敢問葉公子,這是君子所為嗎?”
葉旭緊緊抿著唇,縱然心中百般不甘,他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他想,還是菲兒那樣的女子好,溫柔乖順,是世間所有女子的縮影。
“不管你如何巧言令色,我葉旭在此對天發誓,絕不會娶你這個悍婦為妻!”
“你想娶,本公主還不樂意嫁!
若你真想取消婚約,那就大大方方找你父母或者聖上,想辦法提出你的意見。
而不是大庭廣眾之下,對我口出狂言。
最後,祝你心想事成!”
謝婉儀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右手抓住槍身,利用身體翻轉的慣性力量,將長槍從青磚石縫裡拔了出來。
之後,她腳尖點地,整個人如一隻燕兒般,輕巧地飛回馬背,輕柔到連一片塵土都未驚擾。
帥氣到令人驚歎!
謝婉儀高呼,“繼續前進!”
渾渾噩噩的葉旭被人拉出街道,他目送公主儀仗遠去,神色複雜莫測。
小家碧玉的李菲兒穿過人群來到他身邊,“葉大哥,你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