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偶本該出現在她院子裡的那棵鬆樹下,由翠兒親手埋進去。
但這個丫頭臨時投誠了。
不過顯然她賭對了,否則她會被當場抓住。
“我答應你的都會做到,這兩天就會安排人送你出府,將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容安看著她說道。
翠兒點點頭,眼淚直流。
阿蠻走到她麵前,遞上她的賣身契和一張銀票。
翠兒顫抖著手接過,手中的東西彷彿有千斤重,她一時不知道該高興的笑還是該悲傷的哭。
她承認,起先她是被銀子迷惑雙眼才投誠了三小姐,當時對夫人她是心懷愧疚的。
可當三小姐告訴了她關於姐姐的事情,她心中又無比慶幸和憤怒。
夫人看似仁慈,其實心黑的很,她拿下人不當人看,想她姐妹二人對她衷心,為她效命,最後又得到了什麼。
姐姐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於是她毫不猶豫的答應當場指證她。
“三小姐,大恩大德,無以為報。”翠兒對著容安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翠兒被帶下去以後,阿蠻好奇的問容安:“小姐是如何得知柳兒被害的?”
“起先也不知,我隻是一直留意她的訊息,得知夫人要將她送出府嫁人,便請李老闆派人幫我盯著她。
不過她被送出府的時候,已經被害了,夫人命人將她的屍體扔在了樹林裡。”容安幽幽的說道。
柳兒是害死三小姐的劊子手,她不可能不盯緊。
阿蠻聽了倒抽一口氣,漸漸切身體會到了府中的凶險。
……
蔣氏被禁足了,自然也丟了管家權。
禍不單行,六少爺病倒了,他的病來勢洶湧,病因複雜,府中已經有人議論,說六少爺是被不乾淨的東西衝撞了。
還有人說,母作孽,子遭了報應。
風言風語無孔不入,被禁足在春熙院的蔣氏自然也聽到了,她暴跳如雷,接著被氣得也病倒了。
“您不知道,夫人她一夜之間彷彿老了十歲。”薛姨娘一早來容安院子裡嘮嗑。
她剛從春熙院出來,是去拿印章的,鎮國公下令,管家暫代打理府中庶務,薛姨娘協助管理內宅。
容安看著薛姨娘滿麵春風的樣子,微微一笑:“還冇來得及恭喜姨娘。”
“都是托三小姐的福。”薛姨娘哪敢在容安麵前托大。
看著眼前神態悠閒,美目流盼的少女,她打心眼裡敬畏。
三小姐的反擊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致命,府上一夕之間變了天。
想那蔣氏,呼風喚雨、風光無限了十幾年,如今卻躺在床上哭爹罵娘,老態畢現,真真是解氣。
“姨娘也彆高興的太早,狡兔三窟,夫人不會那麼容易倒下的。”容安看著薛姨娘興奮的眼神,善意的提醒道。
薛姨娘立刻收斂得意之色,連連點頭:“三小姐說的是。”
容安見她一副受教的模樣,心中不由好笑,這個薛姨娘倒是實誠的很。
想到這裡,她起身去妝台上拿了一個白色的瓷瓶遞到她麵前,“姨娘拿回去試試,應該可以祛除你臉上的斑點。”
這饋贈讓薛姨娘很意外,雖然三小姐的話冇有說滿,但她這個人莫名給人一種信服感,她說應該可以那就是可以。
她趕緊伸手接過來,臉上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謝謝三小姐。”她開心的說道。
……
四月初六是個好日子,陳夫人親自來府上接容安,順便拜訪鎮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