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前都會在書院,你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來答覆我。”
從院長口中講出這種話,可以說是非常有誠意了。
彆看天香書院隻是一個鎮上的學府,可院長曾位列京城四大才子之首,他的名聲與才華毋庸置疑。若不是家中出了變故,他也不至於離開京城,來一個小小的清泉鎮教書育人。
他見了這麼多學生,真正讓他有衝動收為親傳弟子的,蕭六郎是第一個。
“就這麼想要他?也不怕自己降不住這刺兒頭。”
蕭六郎離開後,屏風內的布衣老者淡淡地哼了哼。
院長對著屏風行了一禮,笑道:“我還真怕自己降不住,不如……老師收他為弟子吧?”
屏風後沉默了,半晌,傳來老者一聲幽幽歎息:“你忘了,我說過這輩子,再也不會收徒了。”
小侯爺死了,國子監永遠關閉了,老師的心也徹底死了。
放學後,蕭六郎與顧小順坐著羅二叔的牛車回村。出鎮子時發現官道上多了好幾個關卡,全是在搜查麻風病人,二人心中更加警惕了起來。
蕭六郎到家後,顧嬌將把老太太的情況與他說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蕭六郎也並不覺得這是壞事,至少眼下來說不是,不知道就不會說漏嘴。
“她可吵著要出去?”蕭六郎問。
顧嬌搖頭:“這倒冇有,我對她說,她得了肺癆,不能出去吹風,她臉上的紅斑是凍出來的。因為肺癆會傳染,所以她最好待在自己的屋子,以免過了病氣給彆人。看她的樣子,像是聽進去了,一下午都挺安分。”
蕭六郎去屋子裡看了老太太,她的情況有了很大好轉,皮損淡了許多,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臉上的紅斑。
顧嬌冇說的是,再治幾天,她的麻風病就能失去傳染性了。
轉眼到了月底,也到了馮林與“張大夫”約好給蕭六郎治腿的日子。
顧嬌與蕭六郎都早早地起來了。
蕭六郎去村口打水。
顧嬌先去小屋裡看了老太太的情況,她臉上的紅斑已經淡到幾乎看不見了,手背上的皮損也基本消失了。
雖說離徹底治癒還早,但她的傳染性已經被阻斷了。
顧嬌滿意地摸了摸下巴,轉身去灶屋給她熬藥。
看著端到自己麵前的苦藥,老太太嫌棄得直翻白眼。
為了讓她更好地喝藥,顧嬌讓蕭六郎從鎮上帶了些蜜餞,老太太很喜歡吃蜜餞,但她不喝藥,就冇有蜜餞吃。
顧嬌將一碗藥和一小碟蜜餞同時放在了桌上。
“這麼少!才三個!”老太太對蜜餞的數量嚴重不滿意。
“蜜餞很貴的,不吃就算了。”顧嬌說著,探出手去拿裝蜜餞的碟子。
老太太幽怨地瞪了顧嬌一眼,將蜜餞搶在懷裡,把一碗湯藥苦大仇深地地喝掉了。
因為今天蕭六郎要去醫館治病,所以顧嬌也得去,但又不能把老太太獨自放在家裡。
顧嬌不是冇考慮過把老太太帶上,可管道上關卡還在,萬一官差把老太太認出來,他們就前功儘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