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天完全沉浸在修煉之中,一坐就是一整天,如同一座雕塑一般。
若非能夠感受到他體內那綿長的呼吸,淩伯幾乎都以為淩寒天變成了殭屍。
這期間淩戰來過兩次,但見淩寒天沉浸在一種獨特的修煉意境之中就獨自離開了。
“生命頻率果然神奇,力煉萬千的境界也玄妙無比,若非我進入到了一種獨特的領悟之中,恐怕根本無法做到將身體之中所有細胞的頻率調整到一致吧。”
淩寒天緩緩睜開眼睛,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感歎道:“不知以後的修煉是否還能進入到這種奇特的領悟之中,不過這次領悟的經曆,應該足夠我摸索出力煉萬千的要領了。”
站起身來,淩寒天感到訝異,全身竟冇有一點僵硬,自己可是這樣一動不動的枯坐了一整天。
按常理來說,這會導致體內氣血不暢,肌肉僵化,可現在非但冇有一點僵硬的感覺,反而有一種無比舒暢通透的感覺。
“調整生命頻率竟可以疏通氣血,提高肌肉的活度,這簡直太神奇了,人的身體果然是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
淩寒天正感歎,房門被推開,淩戰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進來,淩伯微微躬身,退出了房間。
“天兒,你如此高調的將淩劍打傷,為父都十分意外,但你這樣做實在太高調了。”
淩戰隨意的坐在床邊,開門見山的對著淩寒天說道。
淩戰的關切之意讓淩寒天心中十分溫暖,他淡然一笑,安慰道。
“父親,孩兒立誌追求武道巔峰,若是在一個小小的淩家做事都如此這般畏手畏腳,那還談何進入天玄武院,甚至是進入更高的層次。”
“武者修武,本就是逆天爭命,但求一個念頭通達,那淩劍動手在先,我還擊在後,這樣做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哎,”淩戰深深的看了淩寒天一眼,長歎一聲。
“天兒,自你向淩森發起武道決鬥起,為父便明白,你已經踏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人生。”
“未來將麵臨無數的風雨,父親不可能隨時都能守護在你的身邊,你一切都要謹慎小心,要學會隱忍,需知剛至極易折。”
淩戰語重心長的關懷,讓得淩寒天心中似有無數暖流流過。
他對著父親淩戰深深一躬,表達心中的尊敬之情,誠懇的道:“父親的教誨,孩兒永遠銘記於心。”
“嗯,”淩戰慈愛的摸了摸淩寒天的頭,笑道:“為父今天白天觀你沉浸在一種頓悟之中,你當時是什麼樣的感覺?”
“頓悟?”淩寒天雖然一直努力修煉,但仍然缺乏一些基本常識,簡略的描述道:“孩兒當時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無比空明,身體自動進行著修煉感悟。”
淩戰略微沉吟,眼睛一亮,喜道:“天兒,如果為父冇有猜錯的話,你應該也是領悟了一種神奇的意境,就如同那淩森領悟出了火之意境一般。”
“什麼?”淩寒天一驚,他冇想自己竟在無意間領悟了一種意境。
要知道當日淩森就是因為領悟了一種意境,被淩家老祖譽為超越淩家天驕淩天陽的絕世天才,在淩家享受著至高無上的待遇。
“不過你的這種意境似乎隻能對修煉提供幫助,並不如淩森那火之意境一般,能夠增加戰鬥力。”
淩戰畢竟是一族之長,有著豐富的閱曆,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淩寒天的意境和意境的功能。
“那豈不是說我的意境不如淩森的意境?”淩寒天皺了皺眉頭,微微有些失望。
“你的空明意境與淩森的火之意境各有所長,冇有誰優誰劣之說,關鍵在於個人的運用。”
淩戰搖了搖頭,否認了淩寒天的說法,眼中流露出無限憧憬的目光,有些羨慕的說道。
“古籍曾有記載,人族一位絕世大能,在菩提樹下枯坐七七四十九天,參悟七種意境,白日舉霞飛昇,成為一段佳話。”
“七種意境?”
淩寒天深深的被震撼了,他武道知識匱乏,今天無意間領悟了一種神奇的意境,心中十分欣喜,卻突然聽說有人領悟七種意境,白日舉霞飛昇。
武道之途,果然神奇。
房間之中,淩戰不停的講解著武道上的知識。
淩寒天如海綿吸水一般,瞭解了許多以前不知曉的武道常識,隻感覺武道一途浩瀚如恒河之沙,武者窮其一生恐怕都難以參透一絲。
月起星落,大半夜的時間已經過去,淩戰將能夠傳授的知識都傳授了,剩下的路隻能靠淩寒天自己去摸索。
他站起身來,對著淩戰鞠了一躬,抬起頭,簡潔明瞭的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父親,一個月之期如今已經過去五天,接下來半個多月的時間孩兒準備前往炎陽山脈進行曆練,爭取突破到煉體二重境界。”
“你要前往炎陽山脈曆練?”
淩戰皺了皺眉頭,炎陽山脈靠近天岩城,裡麵有一至七級凶獸,煉體極致的武者進入其中也得小心翼翼。
以淩寒天煉體二重都不到的實力,進入炎陽山脈實在也太過危險了。
可淩戰也明白,不經曆風雨的樹苗,是無法長成參天大樹的,再看看淩寒天的眼神,淩戰明白後者已經做出了決斷,不由得提醒道。
“天兒,炎陽山脈凶險異常,你切忌不可太過深入山脈,在外圍活動即可。”
“多謝父親提醒,孩兒自當量力而行。”淩寒天點了點頭,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略微沉吟著道:“父親,現在是午夜時分,孩兒準備這就動身,半個月之內定當返回。”
聞言,淩戰眼睛一亮,自定下武道決鬥之期以來,淩戰就感覺自己的這個兒子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行事既桀驁張揚但又謹慎老練,當下點了點頭道。
“天兒,你放心,我會讓淩伯一直守在這裡,對外宣稱你在閉關突破,你放心的去吧。”
朦朧夜色下,淩寒天一身夜行衣,離開淩家,輕裝簡從的朝著炎陽山脈潛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