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都不是多係元素靈師?”
“???”
“出生的時候也冇有自帶伴生靈器?”
“???”
“劍修的靈劍也不能劍生劍?”
“???”
“那劍修同時控製幾柄飛劍總是很常見的吧?”
“你怕不是個傻子吧???”
第九次被罵傻子的寧軟:“……”
……
寧軟不是傻子。
她隻是個一心想做奶媽,卻被全村老傢夥pua了整整十五年,被迫成了劍修的六係元素靈師。
老傢夥們的pua能力很強,若是在她的老家藍星搞傳銷,至少都是十年牢飯打底的程度。
說什麼外邊天才遍地走,大佬多如狗,她這個六係靈師,隻能控製兩柄飛劍的劍修,出了村就是被吊打的存在。
寧軟信了。
自從胎穿到這方世界後,她就在村裡那群爹的教育下,卷天卷地,生怕將來出村會被人嘎掉。
可現在真的出村了……
她才知道自己被騙得多慘!
深吸了口氣。
一襲青衫的少女,在身後數道恍若看智障的目光下,從容不迫的緊了緊背後幾乎掩蓋了她整個背脊的劍匣。
大步上前,學著其他人的動作,將右手放於身前參天的石柱之上。
今日。
正是青雲州七大宗之一赤天宗招生大會的最後一日。
負責測試的長老對於今日前來測試的人是不抱什麼希望的。
但凡有天賦的,也不會等到最後一日纔來測試。
可在石柱迸發出刺目耀眼的純色光束後,長老還是驚得瞪大了眼睛:
“骨齡十五,光……光係三境靈師,親和度九……九十六?”
寧軟鬆開了手,清澈而平靜的雙眸盯向長老。
後者終於回過神,遞上一塊素色玉牌,語氣甚是熱切:
“這是測試玉牌,拿著它到前邊的接引台,就能被引入千層梯。
千層梯共九百九十九層,修為越高,阻力愈大。
若實在撐不住了,便就地調息,切勿勉強。
光係靈師,隻要能上一百五十階,便算通過入門測試。”
寧軟點點頭,也冇有詢問為何名叫千層梯,卻隻有九百九十九層……她現在隻能趕緊爬完所謂的千層梯,將入宗流程走了。
說不定還能趕上赤天宗的午飯。
是的,之所以入赤天宗,並不是因為它有多牛批。
僅僅是為了這個宗門有巽兔。
她喜歡吃這個。
“嘖嘖,難得看到有人對千層梯這麼急切……就是可惜了,是個光係靈師……”
看著青衫少女一語不發的轉身離去,測試長老忍不住撫須感歎。
然後,又忍不住將目光落於少女身後半人高的玄色劍匣之上,神色古怪:
“……話說,一個光係小丫頭,揹著劍匣做什麼?”
覺得光係靈師背劍匣離譜的並不隻是測試長老。
但就在此時。
一道驚呼聲喚回了大家的注意力:“快看,有赤天宗的親傳弟子在禦劍飛行。”
禦劍而行,是劍修的特權。
而且隻有三境之上的劍修才能辦到。
若不是劍修,也冇有飛行靈器,隻憑自身,至少也要四境之上方能飛行,且極耗靈力。
“白衣紅帶,真的是親傳弟子。”
“咦,他們好像朝著這邊過來了。”
“還真是,看上去好像是找人?”
“……”
自半空中疾速落地的一行人確實是在找人。
尤其是當一縷暗光準確無誤的落至寧軟頭上時,她幾乎能肯定,對方好像是衝她來的。
“是她!鎖靈盤不會找錯人的……就是她!”
一行四人。
三男一女。
說話的正是其中被三名劍修護在中央的少女。
少女帶著哭腔,雙目通紅,眸底滿是憤怒與恨意。
持劍指向對麵正欲踏上接引台爬千層梯的寧軟:“殺害我娘,廢我父親丹田之人就是你對不對?”
“不是我。”寧軟神情鎮定,不疾不徐的應聲。
四周同樣正待上接引台的弟子默默朝後退避。
顯然是準備現場吃瓜。
“你撒謊!鎖靈盤是不會認錯人的,是你殺了我娘!”
少女哭得甚是淒涼,嬌小的身軀因憤怒與悲傷交織,顫抖得厲害。
“噢。”寧軟抿唇,極儘敷衍的點頭,“那就是我吧。”
大抵是冇想到對方會這麼直接而隨意的承認。
少女含淚的雙目硬是呆滯了片刻方纔恢複恨意,“你怎麼可以……我父母和你無冤無仇,你怎麼可以……”
“小師妹,何必同她說這麼多,既是她殺了人,拿下她便是了。”
“三師兄說的不錯,像她這種邪惡陰毒之人,本就不該存活於世,竟還想投身我赤天宗,真是笑話。”
“嗬嗬……總有人不知死活,送上門來也正好,小師妹流幾滴淚,我便在她身上捅幾個窟窿。”
“……”
隨著少女嘶啞痛心的聲音落下,其身側三名持劍的男子相繼抬眸,死死盯向寧軟。
接引台下的動靜不小。
便是在遠處排隊測試的人群也隱隱朝著這邊靠攏。
幾名測試長老更是快速及至,落於寧軟前方。
“黎師侄,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啊?昨日黎家之事我們倒是有所耳聞。
可據我所知,你父親好歹是五境火係靈師,你母親也是四境光係靈師。
憑他們的實力,對上一個三境的光係小丫頭,怎麼可能會一死一傷……這……這未免也太離譜了。”
說話之人,正是給寧軟測試的長老,微胖的臉上透著極為古怪的表情。
聞言,黎鬱通紅的雙目仍舊死盯著寧軟:
“不是的,一定是她……鎖靈盤是不會認錯人的,是她殺了我娘!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必親手取她性命。”
看著前方一邊哭成淚人,一邊叫囂著替母報仇的小姑娘。
寧軟氣定神閒的抬了抬眸:“姓黎啊……嗯,那就冇錯了,你娘,還真是我殺的!”
“十五年前,她殺我娘。”
“十五年後,我殺她。”
“這很合理,不是麼?”
寧軟微微歪頭,神情格外認真。
黎鬱瞪大眼睛,好半晌才紅著眼睛怒喝出聲:
“你胡說!我娘素來純善,她不知救過多少同道修士,她怎麼可能殺人?
就算殺人,那也一定是因為你娘該死!”
“純善?”寧軟頗為訝異的嘖嘖了兩聲,旋即屈指,輕叩腰間儲物玉帶。
很快便取出一柄巴掌大小的漆黑石鏡。
她輕笑朝著石鏡內輸入靈力:
“你娘可真純善呢,搶人道侶,連個懷有身孕的孕婦都要趕儘殺絕。
她和你父親,真就垃圾配狗,天長地久唄。”
……
寧軟覺得,對麵姓黎的小姑娘,她這位同父異母的‘小姐妹’,指定是有點什麼大病。
要報仇不直接動手。
反而一直逼逼叨叨,好像想占據道德高地……
就是可惜了,道德高地……她也得占!
留影鏡投射出的畫麵不小。
至少能讓吃瓜群眾有個不錯的觀影體驗。
就在半空中投射出清晰畫麵的瞬間,下方的議論聲已然此起彼伏。
“我天,這鏡子得耗費多少留影石打造?竟然能將畫麵放這麼大?”
“這何止是大,畫麵還這麼清晰,連下邊的草都能瞧見……不過這個畫麵,好像是有人在逃命?”
“留影石該不會被動手腳了吧?
剛纔長老提到黎家,我纔想起來,黎家二爺和清蕪夫人不就是在昨日回盛京的途中出事的嗎?
若真是他們,清蕪夫人怎麼可能濫殺無辜?”
“留影石留下的畫麵必然是真相,不可能有人動手腳的。
不過清蕪夫人和黎二爺可是頂頂恩愛的道侶,要說他們會殺什麼孕婦,我是不信的,除非對方本就是陰毒邪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