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得發紫的衣袍落地,白鳳宸轉過身去。
主上的肩寬。
主上的腰窄。
主上的臀翹。
主上的腿長。
主上身材棒棒噠!
秦柯將冰涼又赤紅的丹砂,塗在他脊骨儘頭處,過了一會兒,又用帕子抹去,那裡,就赫然留下了一簇赤紅的,掌心大小的火焰印記。
餘青檀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主上的屁.股著火了。
但是他不敢說,也不敢笑。
白鳳宸回頭從鏡中見了,披了衣裳,“何故?”
秦柯大喜,躬身拱手恭賀,“原來主上已經尋到失蹤多年的蒼梧洲帝姬,得了世人夢寐以求的凰山天火!實在是可喜可賀!”
“凰山天火?”白鳳宸眉梢輕挑,“那又如何?”
“如此一來,治癒主上強行突破造成的損傷,就輕而易舉了,隻需滿月時,與蒼梧帝姬行陰陽和合,采補之法,不出七夜,便可大成!”
白鳳宸:“……”
緊接著,秦柯大概覺得這個問題說得過於直白,又安慰般地道:“雖然按時間算,最後一個蒼梧帝姬蘇何兮,如今也該是徐娘半老之年,但隻要能助您突破生關死劫,忍耐一下,倒也無礙。”
白鳳宸:“……,秦柯啊,孤這裡,蒼梧帝姬冇有,隻有個南詔的瘋丫頭,不過十四五歲,姓沈。”
他頗有些不悅地飲了一口茶,卻遲遲冇有嚥下,似是琢磨著,要是這個姓秦的再敢胡言亂語一句,他就不顧往昔交情,直接滅了他!
“哦?這世間除了蘇何兮,難道還有彆的女子身懷凰山之火?莫不是其後人?”秦柯繼續捋鬍子,奇怪道:“其實主上想要驗證,天火是否來自此女,倒也不難。”
“如何?”
“同樣的位置,如法炮製。”
白鳳宸:“……”
他瞥了眼餘青檀。
餘青檀暗暗捂臉。
沈家小姐,是真正的千金小姐,碰一下,會暈,說句話,會哭,嚇一下,會死。
現在要扒了她的衣裳,在屁.股上塗丹砂,看看是不是會“著火”?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過,好吧,他聰明絕頂的餘大人,自有妙計!
——
幾日後,冷環忽然把大園子裡所有女孩子召集到一起,宣佈了一件重要的事。
三個月後,是攝政王的千秋宴,也就是白鳳宸的生日,園子裡遵照餘大人的安排,要緊急準備一場八百人的大型歌舞,為主上助興!
這個訊息,實在是太令人興奮了。
這意味著所有人都將有機會在攝政王麵前露臉。
接下來,便是一張具體的名單,將園子裡的少女們分成幾組,什麼耍扇子的,甩水袖的,撒花的,彈琴的,打鼓的,等等。
沈綽直到最後才聽見自己的名字,被跟沈胭脂他們三個一起,安排在一起,戰舞,用的是劍!
沈胭脂和沈相思捂嘴竊笑。
沈碧池剛剛依附了玉琳琅,靠山就被沈綽給除了,此時隻好又重新做這姐妹倆的狗腿。
也跟在旁邊笑。
沈綽再抬頭,看向冷環。
冷環的目光,就剛巧立刻看向彆處。
直覺提醒她,這個冷環,包括那三個異母姐姐,必定有事串通一氣。
眼下既然被困在王府中,處處受製於人,就當小心謹慎,步步為營纔是,免得被小人鑽了空子,得不償失。
戰舞,是由舞樂女史身著嫵媚女裝,頭戴猙獰鬼麵,手持輕巧花劍,在鼓樂聲中,模仿戰士沙場征戰的剛柔相濟之舞。
沈綽這一組,隻有五十八人,簡單編排了幾日之後,冷環便忽然張羅著讓大家提前試妝。
於是,等那一套套舞衣分發下來,滿屋子姑娘就都忍不住抱著笑了。
陳寶寶被安排在這一組裡敲鼓伴奏,也好奇湊過來看,打開沈綽的舞衣,就往自己身上比劃。
前麵看,倒也冇什麼,可後麵,就笑死人了!
空的!
除了從後頸墜下的長長流蘇,遮了後肩,剩下的,直到尾椎以上,都是空的!
“這樣的戰衣啊!是想讓咱們上戰場,用腰肢迷死敵人嗎?哈哈哈哈……!”滿屋子女子鬨笑。
便有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姑娘,性子直爽道:“也是為難冷姑姑體貼周到,咱們跳舞要遮了臉,她生怕不出彩,就讓咱們全露給主上看。”
於是,又是一陣鬨笑。
接下來的試妝,就更熱鬨。
既然要戴麵具,那臉上的妝容就一帶而過了。
而重點,卻是在裸露的那塊後腰!
每個人,都要按照冷環的要求,用紅色油彩,在後腰直至尾椎處,畫出硃紅又詭異的花紋。
女孩子換了衣裳,便開始互相幫忙。
一個趴在桌上,另一個畫。
因為姿勢太過香.豔,互相看了,就又都忍不住咯咯咯地笑。
沈相思難得殷勤地幫沈碧池畫畫,沈胭脂在旁邊指指點點。
陳寶寶因為是敲鼓的,自己不用畫,就玩心大起,央著沈綽趴下,要幫她綽畫。
沈綽用筆尖輕輕點了點紅色混合過油脂的顏料,湊近眼前細看,眉頭就是微微一蹙,“是丹砂?”
沈家擅長製丹,對於丹砂這種東西,絕對不會看錯。
攝政王府的舞樂女史上妝,就算最廉價,也要紅藍花汁調的油脂畫在皮膚上,什麼時候改用丹砂了?其中必有蹊蹺。
她將那一碟丹砂撥開,對陳寶寶道:“這個傷皮膚,改用我們自己的吧。”
“嗯!”陳寶寶使勁點頭,她心中的英雄,果然是與彆人不一樣的。
……
果然,等到演練完畢,紅娘子捏著鞭子,氣勢洶洶奉命而來。
當場一甩鞭子,“全都給老孃滾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