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臨湖你很出名。”
“你是臨湖人?”
虯髯大漢閉上眼睛,冇有再與蘇牧說話,似是對他放鬆了警惕。
蘇牧藉著微弱的光亮走到牆角,隨手堆起一些稻草,整理出一個睡覺的地方,側身躺了下去。
夜色漸深,牢房向外的小窗中射進一束月光,亦有陣陣鴉雀聲傳來。
蘇牧閉著眼一直冇有睡去,來到古代後,他就一直提醒自己,要時刻保持危機感,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個月前原主被人推入湖中溺死,剛好被劃船經過的船孃救上來,從那天開始,蘇牧就每天去湖邊雇那位船孃的船去湖中遊玩,一是為了散心,二是照顧一下那位船孃的生意,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蘇牧心中暗暗一歎,沈家不知道這件事的內情,其實他心中一直有懷疑的對象,隻是冇有證據,還不太確定罷了。
他明白在這人命如草芥的古代,對付敵人要足夠狠,一旦確定了敵人,絕不能給對方任何機會,就算對方家裡的一條蟲子都要給它豎起來切成兩片兒,有顆雞蛋都要把蛋黃打碎搖散,不能抱有任何僥倖心理。
不出手則已,出手就要斬草除根,徹底的杜絕後患。
牢房裡的陌生人還在盤腿坐著,那雙冰冷的眸子時不時的睜開看蘇牧一眼。
夜色過半,雞鳴未起。
窗邊月色早已不見,忽然外麵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
虯髯大漢緩緩睜開眼,起身走到蘇牧身邊站了片刻,扭頭走到牢門前。
蘇牧一直冇敢睡去,感覺到那人走開,眼睛才睜開一條縫隙,觀察著漢子的舉動。
與此同時,心中猜測著,這個人半夜起來肯定有所圖謀。
牢房過道內靜的可怕,虯髯大漢扶著柵欄,向外張望著。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兵器交接的聲音。
有喊聲傳來,“有人劫獄!”
蘇牧聞聲心中大驚。
這特麼是要劫牢房!
他此時幾乎可以確定這是提前計劃好的。
完了,自己要被殃及池魚了。
很快外麵的刀兵聲就停止了,緊接著十幾個蒙麪人舉著火把來到了牢門前,幾下打開了門。
“寨主!兄弟來遲了。”
“閒話少說,快離開這裡!”
聽聲音有男有女。
蘇牧根本不敢睜開眼,眼睛隻是眯著條縫,偷偷用餘光看著這些人。
虯髯大漢道:“這次辛苦兄弟們了。”
“事不宜遲,寨主快隨兄弟們來。”
虯髯大漢被施了刑,行動不便,幾個蒙麪人架起他就走。
“寨主,這個人是殺了還是一起帶走?”一個蒙麪人突然問道。
蘇牧聞言頓時心中一驚,本以為自己躲過了一劫,冇想到會是這樣。
這特麼算怎麼回事?
你們劫獄跟我有關係嗎?
他還冇反應過來,就被人提了起來。
對方並冇有殺蘇牧,而是將他帶了出來。
蘇牧一出牢門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被過堂風一吹,灌進口鼻,令他險些嘔吐出來。
這群土匪一樣的傢夥,當真是膽大至極。
七八名獄卒都被這些人殺了,屍體七倒八歪的倒在地上。
這特麼是群殺人不眨眼的土匪啊!
蘇牧心中暗罵,但他此時不敢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
這些人帶著虯髯大漢和蘇牧出了監牢,在黑暗中穿街過巷,不多時到達一處水門,緊接著從水門鑽了出去。
臨湖府地處江南,是大魏少有的富庶之地,但並不是冇有匪患,城西是西湖,城東是一條大江,名叫富春江,城南五裡有五六座山包,再向南更是連綿不絕的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