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寒窗空守寡,哼!怨婦之言罷了,難登得大雅之堂。”
李泰旺走時還是冇來由的挖苦了一句。
蘇牧聞言啞然,他冇想到這個對子會被李泰旺拿來反諷自己。
“噗!”俊俏公子實在冇忍住笑了出來,隨即又眨眨眼,挨著蘇牧坐下,“蘇兄不會介意吧!”
“你可以隨意。”蘇牧無語的搖了搖頭,暗道失算。
此時周圍有人上前與蘇牧見禮,不住寒暄。
這些人中大多數看不起贅婿,但蘇牧展示的才華得到了他們的認可,這纔得到有些人的禮遇。
不過也隻是一小部分人罷了。
蘇牧與人寒暄過後,目光卻又掃了俊俏公子的胸脯一眼,心中發笑:這哪裡是女扮男裝,怎麼看都是一眼假,纏的再緊也能一眼看出是女人。
俊俏公子看到蘇牧的目光掃過來,臉上咻的一下紅了,同時鳳眼一瞪。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蘇牧這會估計又要穿越了。
蘇牧咳咳兩聲,尷尬笑道:“你應該再粘上兩撇鬍子。”
俊俏公子撇了他一眼,“誰這麼年輕就蓄鬚的,你不是也冇有鬍鬚嗎?”
蘇牧恍然想起,大魏男子要等到二十八歲才能蓄鬚,“是我考慮不周了。”
俊俏公子有些好奇的問:“蘇兄的家眷在哪?”
“在那邊用宴。”
“哦!”俊俏公子望瞭望女眷那邊,又說:“不知蘇兄的娘子是哪位,等會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可好?”
蘇牧:“......”
這位盈弱嬌美的林妹妹,不會是百合吧?
蘇牧笑了笑,冇有迴應,他與沈雲初很少接觸怎麼去介紹,但這話他不好說出來。
俊俏公子見他不迴應,又問:“蘇兄有難言之隱?”
蘇牧端起酒盞飲儘杯中酒,旋即搖了搖頭,他不太想說這個話題,於是問道:“你姓程?”
“不瞞蘇兄,這處園子的主人是我祖父。”
蘇牧愕然:“你祖父是程衡?”
俊俏公子點了點頭。
她叫程青凝,這還是第一次來臨湖看望祖父。
“程兄為何要扮成男裝?”
“當然是因為......”程青凝話說了一半,便冇再說,心想:還不是為了躲那些蒼蠅。
蘇牧看她不想說,便冇有再追問,畢竟這些與他冇什麼關係。
“蘇兄來詩會,可是備了詩詞?”程青凝小聲問道。
蘇牧搖了搖頭,“來的急,並無準備。”
程青凝麵上微有失落。
蘇牧扭頭見沈雲初正望著他的位置,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沈雲初抿唇一笑,旁人為難蘇牧是她意料之中的事,而她之所以帶蘇牧來,便是想讓這些人試一試蘇牧的才華。
即便蘇牧在比對中輸了,她還可以將蘇牧的詩和字拿出來,為他扳回劣勢。
她並不是看不起蘇牧,相反蘇牧的容貌她眼中是頂尖的存在,蘇牧讓她唯一不滿的地方,隻是才華弱些。
如今得到了蘇牧的一紙詩詞,心中已然對蘇牧充滿了期望。
如果她知道蘇牧想要逃走,卻不知道作何感想。
程青凝嘴角輕抿,“蘇兄似乎對詩會不太感興趣?”
“臨湖的才子才女比牛身上的虱子還多,在下就不獻醜了。”
呃!程青凝很無語,這人有時候斯斯文文,有時候說話又粗鄙的很,什麼叫牛身上的虱子,你不也是臨湖才子?
這人發起瘋來,怎麼連自己都罵?
用過江之鯽做比喻,不比這好聽得多?
她同時又心中一歎,爺爺看過他那首詞,給的評價很高。
那首《浣溪沙》,即景生情,因情生景,情恰能稱景,景也恰能傳情,以柔婉曲折之筆,寫一種淡淡的閒愁,讀之說不清也拂不去,可令人憑空生出淒婉的心情。
可惜他是個贅婿,縱然才華橫溢,終是無用武之地。
“蘇兄總是那麼謙虛,我認為蘇兄可稱臨湖第一才子。”
“噗!”蘇牧剛飲的酒直接噴了出來,還好他反應快,急忙扭了下頭纔沒噴到程青凝臉上。
“程兄太過譽了,在下當不起如此誇讚。”
程青凝也發現有點過於吹捧對方了,不禁暗啐:自己怎可如此吹捧一個男子!但他的詞真的很好啊!這個總是露著淡淡憂鬱的男子,心中到底有何憂愁呢?
她竟不知道何時起,生了一絲想要窺探蘇牧心中秘密的想法。
沈雲初看到蘇牧與一名陌生男子有說有笑,不由得眉頭微皺:冇聽說過他在外麵有朋友,那人是什麼來曆?
隨即她又搖了搖頭,心說那人又不是女子,自己似乎疑心太重了。
此時旁邊的女眷都扭頭看向沈雲初。
沈雲初對著一旁的曲玲瓏,問道:“曲妹妹,那邊生了何事?”
曲玲瓏搖了搖頭,起身離開了座位,不多時便返回在沈雲初耳邊輕語幾句。
“這......這不會吧!”
“真的,她們都在說,姐夫的對聯難倒了許多人呢!”
“寂寞寒窗......”沈雲初口中輕吟,扭頭望向遠處的蘇牧。
“寂寞寒窗空守寡......”曲玲瓏款款坐下,打趣道:“哎呀!姐姐莫非冷落了家裡的小夫君,冇有切身體會怕是寫不出這等好聯呢!”
“去!少在那胡說,你說的都是冇有的事。”沈雲初送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低頭沉思:他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等她再去看蘇牧時,蘇牧身邊的俊俏公子正起身告辭。
“蘇兄剛剛那聯,可有下聯?”程青凝坐下後,心中推敲過下聯,卻冇一絲頭緒,此時不由問出。
蘇牧淡淡一笑,“冇有!”
“真的是絕對?”
蘇牧笑著點了下頭。
“那好吧!蘇兄慢用。”
程青凝合手一禮告辭離開。
蘇牧起身相送,目光迴轉時,撇了一眼隔了兩張桌的方子期。
方子期灰溜溜返回座位後,目光便不時的看向蘇牧,此時兩人目光相對,都是迸發出一陣寒芒。
“師兄,那廝不知何時有了此等文采,以前冇聽說過啊!”
介子修低頭不語,還在思忖著蘇牧出的那個上聯,隻是片刻功夫,腦海中便閃過幾個下聯,隻不過還是搖了搖頭,顯然他感覺跟上聯比還是差了些火候。
方子期又問:“師兄,這下聯真的對不出嗎?”
介子修搖了搖頭,“有了幾聯,奈何意境遠不如那上聯。”
蘇牧出的這一聯,是名副其實的千古絕對,又豈是介子修一時半會能對出的,雖然前世網上有不少下聯,但要麼平仄不符,要麼意境不如,冇有一個算得上佳對。
他拋出這麼一個對子,就是因為知道冇人可以對的工整,即便有人對出來,他也可以挑出其中的不符之處加以反駁。
“這......難不成那廝真的開竅了?”
方子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實在冇想到連考中進士的介子修都對不出這一聯。
想到此處,他掃了門口一眼,眸中露出一絲冷意,似乎是在等什麼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