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小風,無事。
第三日晚,北風大作,亦無事。
橋蕤等人徹底放心下來。
“曹昂小兒,你還是好好歇著吧!”橋蕤搖頭髮笑。
“哈哈哈!你的神通呢?我在這等你的神通殺我呢!”何曼手提鐵棒,挑釁於軍前。
第四日,風小,依舊無事。
第五日晚,風穿穀而過,吹得樹葉嘩啦啦作響。
曹昂披髮持劍,如往常一般登上高台。
軍中。
將士們得到命令後,迅速帶上了頭盔。
張繡帶著一批人,向燃燒旺盛的窯塔中倒入大片鹵鹽礦碎片。
轟~
夜裡的火光,還是如之前那般不引人注意。
在安排好防務後,橋蕤和軍士們一同呼呼大睡。
隻是覺得,今夜睡得格外香……
唯有值班的軍士,覺得身體不適。
然而,疲倦的身體,第一時間選擇的又是閉目入眠。
當第一個嘔吐者察覺異常,頂著頭暈目眩走往隊率帳中時,昏昏沉沉地撲捉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他猛地回頭:“誰……”
噗!
聲音還冇徹底發出。
那道貓著腰、長著古怪腦袋的人突然起身揮刀,一刀精準的切在他脖頸上。
“先解決哨子!”
“是!”
受毒性作用,暗哨們反應笨拙,在曹昂的前沿部隊徹底拔開營門後,纔有人敲響了第一聲銅鑼!
“殺!”
動靜已起,曹昂也就不裝了。
一聲令下,張繡、魏延帶著最善戰的一批老卒,帶頭推進了敵營——見人就砍!
“什麼動靜?!”
“敵襲……敵襲……”
一名什長吃力的睜開眼睛。
正想大聲呼喚,卻發現陣陣頭痛感襲來,喉嚨像是被人鎖住一般。
呼吸困難,且周身乏力!
我這是怎麼了?
慌亂之中,他用儘力氣嘗試推醒身邊的人——帳中人狀態更嚴重!
睡在帳門口那個,已是滿嘴白沫,似乎呼吸都停止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股恐懼襲上心頭。
撕拉——
一聲響,帳篷被刀光撕開。
來人整個腦袋蒙在竹籠裡,在淺淺的月光、零星的火把照耀下,透露著一股恐怖意味!
“死吧!”
對方猙獰一笑,一刀衝著什長便劈了下來。
什長奮儘全身力氣,遲鈍的身體還是冇能躲開這一刀,瞬間慘死。
接著,這人瘋狂揮刀,將帳中十人殺了個乾乾淨淨!
“哈哈哈!”
“老子一個人砍了十個,賺大了!”
驚人的戰果激勵了後來者。
“都跑快點!他們動不了,躺著讓咱們砍!”
“撿人頭了!撿到了就是錢啊!”
“衝得快的吃肉,走得慢的吃屎!”
在驚人戰果的激勵下,老卒們舉著火把,興奮的發出陣陣嘯叫聲。
新兵聽說有人頭可撿,也是拔步跟上。
對於這群冇沾過血的新兵而言,這是最好提振膽氣的機會了。
那躺著不動的敵人,隻要砍下他的腦袋來,就能得到賞錢、土地甚至是官職!
在如此瘋狂的進攻下,中毒最深的橋蕤前軍,毫無懸唸的被殺了個對穿。
他們多數躺著不動,或隻能在地上艱難爬行,任由曹昂的士兵瘋狂砍剁。
中軍稍好一些,但也隻是一些。
他們多數人能蹣跚而行,少數人狀態較好……問題是,這種情況下,誰會上去拚命?
跑!
拚命往後麵跑!
如果拿著刀去跟曹軍拚命,哪怕能砍翻一兩個,最後也必死無疑。
可要是逃跑的話,隻需將自己病懨懨的隊友甩在後麵,用他們的人頭去喂曹軍的刀,自己便能活下去。
戰場上想打勝仗,那需要贏過對手。
但在戰場上想活命,隻要能贏過隊友就行了。